自從今天荊哲上朝,安帝其實并沒有多少心情聽取進諫,早就想著趕緊結束進諫之后,單獨聽聽報社的事情。
畢竟他聽說報社第一期報紙已經做出來了。
相比其他人,安帝對報紙的期待更高,也更想報紙一炮而紅,真等到報紙要發行的時候,他比誰都要緊張的多。
不過李浩云是新任京州知府,自從上任之后還沒有在朝堂上露過臉,這次突然上諫,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所以他準備先聽聽。
“陛下,前天晚上,臣在荊社長的幫助下,帶兵查獲了一家安國史上最大的賭場,抓到莊家以及外圍打手十余人,抓獲賭客二十余人,同時繳獲賭資高達萬兩!”
“嘩!”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因為安帝禁賭,所以查獲賭場,是每任京州知府的必修課,上任京州知府吳勇在這一塊就做的不錯,讓京州成了“無賭之城”,所以剛才李浩云說查獲了安國史上最大賭場的時候,大多人都在心里冷笑:想立功想瘋了吧?
可是聽到繳獲賭資上萬兩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若這是真的,確實是史上最大啊!
“哦?具體說說!”
安帝表情也嚴肅起來。
于是,李浩云就把前天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因為他知道詳細過程都在報紙里,他說太多的話豈不是搶荊哲的風頭?
當然,他又不能不說,若是安國史上最大的賭場被查封,安帝是從報紙上聽說而不是從他嘴里的話,他屬于失職。
講完之后,李浩云總結道:“陛下,因為臣才上任不久,這次能查獲杜家賭場,完全是得益于荊社長的幫助!具體細節,荊社長都會在報紙中寫出來,微臣不再多做贅述!”
屢次被荊哲幫助,李浩云決定投桃報李。
安帝看了荊哲一眼,點了點頭。
“陛下,維護京州城的良好風氣,是我們安國每個人都義不容辭的責任!”
荊哲站出來說道但同時話鋒一轉:“只是不清楚前任京州知府在位之時為何對這么大的賭場放任不管呢?是沒查到,還是不想查?或者說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眾臣聽聞默然。
京州前任知府是誰?
吳先永的兒子吳德。
吳德又是被怎么擼下去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而荊哲現在又補一刀,看來是嫌他死的不透啊?只能說荊社長真狠!
吳先永趕緊站了出來,“陛下!吳德在位之時對賭之事特別上心但賭場所選之處特別隱蔽,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發現的?”
隨后冷冷的看了荊哲一眼:“倒是不知道某些人是怎么一下就找到賭場的,莫非,平日里自己去玩輸了之后再來個賊喊捉賊?”
吳先永也算是老油條了反擊起來,不遑多讓,瞬間就改變了戰局,朝中人議論紛紛。
安帝往下壓手示意大家安靜:“吳愛卿說的也有理,之前的事情咱們就不講了這次既然能查獲那么大的賭局,終歸是好的。朕倒是對其中的細節很感興趣李愛卿也說了,細節都寫在第一期報紙上等會咱們就有眼福了!”
不經意間,安帝也為報紙打了。
這一場算是平局吳先永十分得意。
心里還在想荊哲剛才說的把自己寫進報紙里,不會就是吳德這事吧?
若是這樣,他就不怕了!
荊哲,不過如此嘛!
因為李浩云的進諫,此時已經辰時。
安帝問道:“聽說報社今天要發行報紙?”
荊哲點頭道:“是的,陛下!辰時一刻,在聞香居開始售賣,一份一百文,共發行五百份!”
“五百份啊?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畢竟報紙是新鮮事物,若是讓京州百姓都接受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前期的時候會困難一些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循序漸進就行!”
安帝說這話,其實是提前做個鋪墊,怕萬一報紙銷量不好,有人說閑話。
荊哲自然也聽出來了,安帝想法不錯,只不過想的有點多。
等會你們但凡能買到一份,算我輸!
這時,許久不曾說話的白清源站出來,看似無意的笑道:“陛下都說了,這第一期報紙發行起來有些困難,不如老夫就自己出錢,為朝堂上每個人都出錢買一份吧!哈哈,也算是老夫荊社長的工作了,畢竟老夫也很看好報社的!”
白清源自然沒那么好心。
嘴上說著“幫”,口氣卻帶著鄙夷。
就是當眾羞辱荊哲而已:你賣不了,我幫你買一些就是了!
荊哲笑著對他拱手:“那就多謝白太傅了,還得破費為我們報社做貢獻!”
“呵呵,好說好說!”
白清源擺了擺手,“剛才荊社長自己不是還說嘛,大家同朝為官都是同僚,理應互相幫助嘛!”
“既然白太傅這么我的工作,不如以后每一期都幫各位大人買了吧,不然我怕賣不出去幾份,報社真會倒閉呢…”
“呵呵,沒問題!”
白清源連想都沒想,直接答應。
他反正是不看好報社的前景,城里有幾個人會花錢買這個看呀?
頂多做個兩三期,都不用別人說話,估計他自己都沒臉做下去了——賠本賺吆喝,臉皮再厚也頂不住啊!
說著,白清源就從衣服里掏出十兩銀子,對隋守仁笑道:“隋將軍,要不就麻煩你跑一趟,為大家買報紙回來!”
朝堂上的人全部算起來也就一百個人左右,十兩銀子足夠了。
“好,那隋將軍就去一趟吧!”
安帝說道:“荊社長說辰時一刻開賣,你過去應該差不多開始賣了。”
被白清源一說,安帝有些緊張。
隋守仁接過銀子,就出去了。
皇宮距離聞香居不遠,因為隋守仁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所以帶人跑著過去,一來一回也就用了一刻鐘左右,他就回來了。
只不過,兩手空空,表情有些尷尬。
安帝見狀,好奇問道:“怎么了,隋將軍?為何沒有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