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屁稍緩,眾人也沒了再問的意思。
荊哲卻有些急了:我就是客氣客氣啊,你們怎么不繼續問?
既然你們不問,那我就自己說!
于是笑了一聲,再次開口:“不過嘛,考慮到眾位大人好奇心重,若是我不說的話,可能回去之后你們便會胡思亂想,所以我本著照顧各位大人的想法,還是說了吧!”
眾臣默然。
站在人群之外,還有幾個比較淡定的人。
除了太子和襄王,太傅白清源算一個,護國公于勝同樣也算一個。
“此子臉皮,厚如城墻!這種人都能做官,簡直是我輩恥辱!”
白清源啐了一口,不屑說道。
正好被旁邊的于勝聽了去,“論臉皮厚薄,還是你更厚一籌!”
“那叫更勝一籌!若是不會說,就別亂用成語好不好,徒增笑話!”
白清源鄙視道。
“呵,你有能耐,只敢背后說人壞話?算什么男人?哈,忘了,你就不是!”
“姓于的,你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有本事去當著荊社長的面去說他的壞話?老夫很想聽聽他是怎么罵你的呢,正好也讓我學習一下。”
“兩位大人,莫要吵了。”
太子蘇墨言出面,兩人才不再說話,但還是互相冷哼了一聲,把頭都扭向一邊。
這個時候,荊哲已經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
“我其實也沒做什么好事,就是在宮門口看到吳侍郎了——吳侍郎你們都知道,這才去了命根子幾天?那么重的傷,咱們想想都疼得慌,更別說親自挨一下了!”
眾臣聽后,夾緊褲襠,深以為然。
“我特別佩服吳侍郎這種堅毅的性格,又有些同情他,所以趕緊上前攙扶著他進來。”
“荊社長說的對!剛才我在金鑾殿外就看到荊社長攙扶著吳侍郎了!”
荊哲滿意的看了剛才說話的那人一樣,跟他點了點頭,心想下次先采訪你。
那人似乎領略到了荊哲的眼神含義高興的合不攏嘴其他人非常羨慕。
而荊哲則繼續道:“不過吳侍郎是個要強的人呀,本還想繼續攙扶他上臺階誰知他卻非常固執的把我推開說我扶他走的太慢,他這人無論做什么都喜歡快的所以要自己上來。”
“嗯,這個我也聽到了吳侍郎鐵骨錚錚的漢子就算去了命根,依然如此強硬!”
荊哲同樣滿意的跟他點頭,“不過吳侍郎現在還沒進殿,說明哪怕他堅強可是他下面現在不強了啊!怎么走也走不快看來等會走的時候,我還得親自攙扶他,走快一點就是了嘛!”
“哇,荊社長好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數次都快要疼暈過去的吳先永好不容易走上臺階,就聽到了荊哲“夸”他的話差點氣到當場去世。
尤其聽到那句“還得親自攙扶他”的時候,馬上喊道:“不用!”
荊哲對眾人道:“看看吳侍郎還是嘴硬!若是等會吳侍郎拒絕我,大家一定要替我把他送回去呀!”
“荊社長放心等會我送吳侍郎!”
“還有我!”
“再加我一個!”
看著眾人踴躍報名,荊哲不忘補充一句:“吳侍郎喜歡快你們攙扶他的時候一定不能走慢了他怕累到你們會故意說疼,讓你們走慢一點,你們可不能信啊!”
“荊社長放心,打死都不走慢!”
眾人拍著胸脯。
看到朝堂上的大臣們如此熱情,荊哲感到莫名的欣慰,若是到處都是這種好人的話,這個世界該多美好?
吳先永是最后一個進來的,隋守仁這個時候也出來了,看到荊哲在一群大臣當中如魚得水,談笑風生,一陣感慨。
猶記得當初第一次見他,還是在墨塵公主的馬車上,誰能想到短短數日的時間,他們都能同朝為官了!
而朝堂之中,除了白清源之外,似乎其他大臣都特別推崇荊哲,隋守仁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原因,心里還在盤算,哪天也可以讓他給自己做個采訪專題嘛!
嗯,護衛將軍也是很辛苦的…
人都齊了,隋守仁通稟一聲,不多會,安帝就到了。
似乎是因為荊哲在的緣故,朝堂之上,諫言者甚少,所以沒用太久,正事結束,安帝便開始詢問起荊哲來。
“荊社長,報社進展如何?”
“一切正常。”
安帝本來想具體聽聽他這兩天都做了什么來著,結果被他一句“一切正常”給頂了回來。
“所有板塊都正常?”
“正常。”
“多說幾個字會死嗎?”
這下輪到荊哲郁悶了,之前在朝堂上說那么多把白清源差點懟死,安帝事后說他話太多,現在話少了,結果又說他。
哎,難啊!
于是正色道:“陛下,經過兩天的努力,報社已經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各個部門分工明確,條理清晰…”
當聽荊哲說完他在報社里設立的“部長”以及輪值制度后,安帝拍手叫好,并且說道:“不錯,你這樣可以極大的提高他們的積極性嘛,為了做部長,每個人都會全力以赴,同時還能提高辦事效率。要朕說,這個部長可以一直輪值下去。”
荊哲搖了搖頭,心想這不是把別人當猴耍?
“陛下,下官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全部輪值過后,就會選出反響最好的那個為部長。倘若言而無信的話,以后再說什么話,他們就該不聽了!”
“好吧!”
安帝愣了一下,“報社都歸你管,朕也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你可聽可不聽,當個參考就行!”
這話一出,眾臣一陣默然,隨后看向荊哲的眼神更崇拜了,當官能有如此大的自由度,在安國歷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而蘇墨言和郝軍廣對視一眼,皆是苦笑。
昨天他們本來還想著能夠稍微插手一下報社事務的,后來被荊哲拒絕,心中還有些不舒服。
現在看到荊哲連安帝的提議都不顧,這才釋然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