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皇子走的那么著急,看來真有要事在身,這一去怕是會好久,也不知何時還能再與他切磋交流,實在是可惜,可惜啊!”
看著荊哲一臉惋惜,眾人無語。
大家又都不是傻子,誰看不出齊君廣是因為怕了他,逃之夭夭嗎?
還切磋呢,別人怕被他切死!
倒是白清源,因為年事已高,剛才眾人都擠在門口朝外看,他也擠不進去,只好老神在在的坐在最后面,連看都沒看,只等著荊哲被殺的消息,哪成想幾聲轟鳴之后,荊哲沒死,齊谷隴卻死了,讓他驚奇不已。
心里暗罵齊谷隴一聲“廢物”,同時又有些慶幸,似乎之前對安帝說的那些話,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其他人目睹了荊哲的所作所為,此時并沒人敢接話,倒是白清源無所畏懼。
“荊公子莫要說大話,若是南齊皇帝聽說了南齊三皇子在你手下受辱的事情,舉兵來攻打京州怎么辦?荊公子做事就不考慮后果嗎?”
“考慮呀!”
荊哲一臉認真道。
“考慮?”
白清源吹著胡子:“考慮的話,你敢那么跟南齊三皇子說話?要知道,南齊的實力可比安國要強的多!”
“就因為別人實力強,咱們就得低人一等?”
荊哲瞥了白清源一眼,不屑道:“這種人我們家鄉有種說法,叫做跪族。弱一點不可怕,可屁股一旦歪了的話,再想硬起來,那就難了!”
這又是軟,又是硬,還有什么屁股歪了?
白清源此刻很懷疑荊哲在故意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陛下…”
口花花的話,白清源不是荊哲的對手,只能求助安帝,但安帝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道:“白太傅,荊哲說的對,南齊國力是強,但咱們憑什么就要比他們矮上一頭?”
“陛下,南齊倘若真攻過來,到時候矮的就不是一頭的事了!”
白清源冷聲道。
安帝默然,心中苦笑。
這就是安國目前的現狀,君不君,臣不臣。
安國權利分散,而且諸多大臣都握有實權,相互掣肘,安帝只能唯唯諾諾,才能維系住朝堂上的和平。
若是不然的話,隨便一個國家攻打京州,安國都有可能分崩離析,所以齊君廣來求親的時候他才會那么難做,不敢拒絕。
但在看了荊哲剛才的表現后,他突然就不怕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荊哲留在身邊。
“白太傅的屁股越來越歪了啊!”
荊哲非常不滿的看著這個小老頭,他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牧羊犬,似乎外面所有的東西都比家里好一樣。
而別人卻根本不拿他當狗。
“朋友來訪,烈酒伺候;敵人來犯,天雷滾滾!”
荊哲說出這話,大廳里安靜片刻。
隨后護國公于勝竟先叫起好來。
“姓白的,你這年紀越大,膽子怎么越小了?聽聽人家荊公子說的,那叫一個霸氣!連年輕人都比不上,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來!”
白清源的臉色由白變紅再變白,脖子上青筋暴起,“姓于的,老夫忍你好久了!說事就說事,你天天說老夫生不出孩子是什么意思?”
“可是你確實生不出孩子啊?”
白清源喘著粗氣,在心里不斷告誡自己“你打不過他,你會被他打死”,終于才心平氣和下來。
“陛下,微臣也是為安國大計考慮!”
“朕知道。”
安帝點了點頭,“不過這次白愛卿多慮了,南齊怕是再也不敢對安國有想法了!荊哲說的還是對的,朋友和敵人,就該區別對待!”
“陛下…這是為何?”
白清源從未見安帝這么自信過,尤其是面對更加強大的南齊時。
雖說剛才那幾道轟鳴聲他聽到了,但他的想法比較簡單,以為荊哲之前拿了八壇烈酒,若是瞬間引燃的話,大抵會因為受熱膨脹炸了吧?
除了這個,他再想不出其他。
安帝也不回他,往外面指了指:“白愛卿自己出去看看便是!”
白清源一臉疑惑,等他出門看到一地血肉的時候,直接吐了出來。
可憐他已經年過花甲,身體本就不那么硬朗,被這么一驚一吐,竟是直接朝后仰去。
“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隋守仁剛從側面涼棚出來準備進屋,正好看到這一幕,又馬上朝涼棚喊道:“快點再出來幾個人,白太傅也暈倒了,快讓太醫看看!”
這些太醫本來是安帝找來,怕武試的時候有人受傷直接醫治的,哪里想到,參加武試的兩人一個活蹦亂跳,一個一命嗚呼,都不需太醫。
用到他們的,竟然是兩個看熱鬧的…
隋守仁派人把白清源送進涼棚,然后又回到屋里,面色沉重。
“陛下,吳侍郎怕是不行了!”
荊哲聽完心喜,吳先永一家都不是好東西,剛才那個白清源也差不多,若是他們一并死了,今天可謂皆大歡喜啊!
“隋將軍,老夫剛才從窗戶里看,吳侍郎確實受了傷,可受傷部位似乎沒有什么特別要害的地方,怎么就不行了呢?”
這時,護國公于勝站出來質疑,畢竟他是武將出身,剛才從窗戶里看到了吳先永受傷被人送進去的一幕。
“啊…”
被于國公這么一說,隋守仁有些尷尬道:“于國公,你理解錯了…不對,是下官說錯了!吳侍郎他不是那個不行,他是那個不行了啊!”
眾人看著他,一片狐疑,更不知道這到底是哪個不行了!
隋守仁看了看蘇墨塵、祝馨寧和柳驚鴻三個貌美女子在場,猶豫了幾次,都無法開口,臉色都憋紅了。
其他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煩,開始催促他,就連安帝都有些不滿。
“隋將軍,你平時不都是知無不言的嗎?今天是怎么了?若是知道就快點說,也省的大家著急擔心!”
“是,陛下…”
隋守仁吸了口氣,然后低下頭去,小聲道。
“吳侍郎…命根子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