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
守城官兵早上突然接到任務,關閉城門,并且拿到一張畫像,上面是一個俊俏的不像話的少年,若是發現他,直接扣下。
看到一隊人馬迎面而來,官兵馬上攔下。
只見一位身穿喜服的男子坐于馬上,官兵只是看了一眼便把他pass掉了,畫上的少年長得可沒這么挫。
再看后面的花轎,已經猜到大概:這應該是迎娶新娘子或者回門的新郎官吧!
但例行公事還是要做的。
“做什么的?”
新郎官不敢讓官兵仰視,慌忙跳下馬來,笑道:“回官爺,小的這是準備出城回門!”
“是么?”
官兵吊兒郎當的點著頭,“我們在此尋人,轎子也得檢查一番!”
說著,官兵已經繞到了轎子后面,發現轎子側邊有一個垂著頭的女子,看穿著打扮,應該是轎子里新娘的丫鬟。
轎子四周則是抬轎的轎夫,只不過最后面一個屬實太胖了一些,其他則沒有太多異樣。
“官爺,我們趕時辰回去,耽擱不得,這點銀子官爺拿去喝茶,也算是沾沾我們的喜氣!”
說著,新郎官從衣服里掏出幾錠銀子遞了過去,官兵不露痕跡的接過,喜笑顏開。
“不錯,不錯!”
官兵這么說著,還是隨手扯開轎簾一角,往里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對女子小腳,遂轎簾放了下來,不再去看。
“果然是回門的!”
聽到這句,新郎官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陪著笑道:“是呀是呀!”
心里卻在想著,幸虧剛才那俊俏少年提前給了他銀子并且囑咐他一定要交給官兵,不然,真檢查下來恐怕會出事!
“好了,走吧!”
手中握著收到的銀子,官兵已經在算計晚上去哪里快活了,自然不會再為難他們。
“謝過官爺!”
新郎官連忙作揖,然后上馬招呼身后的轎夫道:“起轎,出城,去西城草堡回門!”
他話音一落,轎夫們就把轎子抬了起來,但這轎子明顯不輕,抬起來搖搖晃晃。
這新娘…噸位不小啊!
看著轎夫們邁著沉重的步伐,艱難前行,又看看雖然不帥但身材還算勻稱的新郎官。
捕快扶著自己有些酸痛的老腰,心中不免同情:這小身板,以后可遭罪了!
聽到官兵放行的聲音,轎子里的陳默總算舒了口氣。
原來,荊哲想到的辦法就是躲在轎子里,官兵們想抓的是他,見不到他自然放行。
可轎子本就不大,若同時坐兩個人的話…
陳默一開始是拒絕的。
雖說她的身子已經被荊哲看過,但好歹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接觸,若是坐在這么小的地方…
想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陳默面紅耳赤。
遂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拒絕了。
但荊哲卻不管這些,小聲跟她說什么“事態緊急,你要舍棄小我,成全大我”,什么“我一個清白少年都不怕你怕什么”,什么“放心吧,就算被你占了便宜我也不會讓你負責”這種話。
陳默氣的恨不得咬死他,但當時確實時間緊迫,新郎官又在旁邊她不好大聲反駁,遂答應了荊哲的提議。
然后,然后…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我也是被逼無奈,沒有辦法呀!
陳默在心中這么安慰自己,罪惡感和羞澀感總算少了那么一丟丟。
(…)
兩人在轎子里說話的功夫已經出了城。
又行了一小段距離,轎夫們實在承受不住肩上的重量,氣喘吁吁的把轎子放了下來。
“公子小姐,安全了,出來吧!”
新郎官跳下馬來,四下打量一番,朝轎里喊道。
接下來,桂枝幫著掀開轎簾,一臉紅撲撲的陳默便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頭垂的很低,連脖頸都是紅的,渾身不自在的樣子。
荊哲隨后也跟著走了下來,只不過他弓著身子,顯得有些痛苦。
新郎官好奇的看了兩人一眼,問道:“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那個…坐的太久,腿麻了!”
“哦,腿麻了好辦,歇一會兒就好了!我們也要快點走了,不然會誤了接親時辰!”
西城草堡距離城門還有六七里路,新郎官不敢耽擱,告辭道。
“今天真是感謝公子仗義出手!提前祝公子跟令夫人新婚燕爾,百年好合!”
“同喜,同喜!”
新郎官最后看了陳默一眼,拱手笑道。
“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告辭!”
說完,新郎官又上了馬,一直往西去了。
胖球也走了上來,一臉戲謔的盯著荊哲,笑道:“少寨主,腿還麻嗎?”
“麻!”
“少寨主威武!這根腿麻的…厲害!”
胖球對荊哲豎了個大拇指,由衷道。
荊哲的話騙騙桂枝和新郎官那種傻傻的人還行,對于他這種老司機,怎么可能被騙?
看兩人的模樣,剛才在轎子里肯定發生了某些事情啊!
實在令人佩服!
荊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就你事多,還不快走?”
“得嘞!”
胖球答應一聲,往前走去。
陳默也不想再搭理荊哲,立馬跟上。
只有荊哲一個人拖在后面,嘟嘟囔囔走著。
“站住!”
突然,一聲暴喝跟馬蹄狂亂聲從身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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