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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看著我,似是在向我發出警告。
這樣的警告和眼神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我見過比這怨毒一百倍一千倍的眼神,見過比這更恐怖的警告,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只要是我認定的事情,誰也動搖不了我的心。
但有一點,我必須要向他證實一下,“你就是因為怕我搶工,所以才對小晴下的毒手?”
“對。”石頭回答的毫不猶豫,“其實,我真正的目標是你,可惜那毒蟲我控制不住,讓它跑到那位小姐身上了。”
“我?”我不禁苦笑,“我一直在幫你們,你卻想著怎么害我?”
這是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了?
當你以為別人是好人的時候,當你全心全意付出的時候,別人卻在暗地里想著怎么害你。
石頭絲毫不為所動,看我的眼神,依舊那么義憤填膺,“你覺得不可理解是不是,但如果你了解我們石魔道的處境,了解這么多年我們的困難,你就不會覺得不可以理解了…”
石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石更打斷,“石頭,別亂說話。”
“老大,你就讓我說吧,要不然,沒人會理解咱們的。”盡管石頭對我很不友善,但在跟石更說話的時候,永遠都很溫柔。
看的出來,他對石更很是敬佩和尊重,哪怕這種時候,也要征求他的意見。
石更似是在猶豫,我倒是好奇了,石魔道這些年來經歷了什么,看樣子,似乎有很大的隱情?
“石兄,有什么困難就說什么,不管你是否拿我們當朋友,我都是真心實意地拿你們當朋友的。就算幫不上什么大忙,出出主意,或者聆聽一下,總可以的吧?”我轉頭看向石更,很認真地說。
石更哀嘆一聲,目光落在我們身后的一眾屬下身上,“你們都出去吧,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一眾屬下應了一聲,恭敬離開。
他們出去后,石更過去將門關上,讓我們一一坐下,慢慢說。
看他這樣子,這么謹慎,有什么事情是連屬下下們都不能知道的?
我不禁越發好奇起來。不光是我,苗正也同樣充滿了好奇。
石更哀嘆一聲,悠悠開口道,“先人們用生命和鮮血創下石魔道,卻在我們是手里日漸落寞,我們愧對祖先,愧對他們。”
“老大。”石頭忍不住插嘴道,“這事又不怪你,你不用那么自責,要怪,就怪那個血狼戰隊。”
“血狼戰隊?”我不禁出了聲,這事,怎么還和血狼戰隊車上關系了?
莫非,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才對我下毒手的?
我繼續聽下去,只見石頭滿腹的憤怒,在說到血狼戰隊的時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字的,“那個血狼戰隊比我們石魔道晚出現了幾十年,風頭卻比我們大了那么多。他們是正義的存在,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別人的贊美和表揚,而我們呢…”
“我們的祖先默默付出了那么多,我們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出現,可我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被遺忘,是不被理解。上次,我不過就是出去玩了一趟,就被你…”
“反正,都是那個狗屁血狼戰隊,害了我們。還好,他們現在也跟我們一樣落寞了。這次的事情,我們好不容易又了可以翻身的機會,功勞卻要全被你搶走,這我能忍受得了嗎?”
在石頭提到血狼戰隊的時候,我的心里,就像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石頭說完之后,良久,我都沒有做聲。
石更看出我的異常,小心翼翼地問,“趙兄,你怎么了?”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迎上石頭不善的目光,“石兄,你是否也覺得,是血狼戰隊的出現,讓你們漸漸被人們遺忘的?”
“我問你,就算沒有血狼戰隊,你覺得,國家還會重用你們嗎?石魔道的成立,是秘密的,是在默默為國家做事,而不是用來彰顯戰功,來享受人們的贊美和榮譽的。”
“每個組織的成立,都有其存在的意義和價值,能被人們看到的,和不能被人們看到的,只要他們做的事情同樣有意義,那最后的結果,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別忘了,我們的信仰是服務于人們,而不是虛榮地去想要什么贊美和榮譽。我說的,對嗎?”
我用很平淡地語氣說,沒有參加任何的私人感情。
不是因為我站著說話不腰疼,而是,我比他們看的通透,比他們更明白一個隊伍一個組織存在的意義和信仰。
石更默默低下頭,似是在思考我的話,“趙兄說的對。”
“對什么對,我看他就是信口胡謅。”石頭不滿地跳了起來,“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我們心里清楚的很,但這不代表我們就要默默無聞,就要被人排斥。”
“我問你,要是讓你光做事不給你吃的喝的,你心里能沒怨言嗎?我們現在就是這樣,默默無聞地生活在窮鄉僻壤的地方,說是給我們足夠的供給和需求,但這幾年我們連個屁都沒見到過。”
“都是我們自給自足,特么的,我越想越來氣,俺們的祖輩拼盡生命地去保衛一切,去創造美好的家園,可是家園創造好了,我們卻享受不了。信仰,信仰有個屁用啊,信仰能讓我們有吃有喝嗎,不能吧?”
石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之所以重出江湖,并不是為了虛無的名聲和贊美什么的,而是迫于現實的無奈,才不得已這樣。
而人都是有私心的,一旦你被某個東西所吸引,在你得到她之后,你就會想著得到更多。
就好比,我手里拿著十個趟,被你看見了。我給了你一顆,你肯定在吃完那顆之后,還想要一顆,直到吧我手里的趟吃完你才會沒有念想。
欲望是個可怕的無底洞,任何人都逃脫不了。
石頭的想法,只是附和了大多數人的觀念而已,而石更則還堅守著最后那一點可憐的信念,在做于不做的邊緣掙扎著。
我不能說他這樣的想法很自私,誰不自私呢?
如果將我換到那樣的境地里,我可能也會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所有的信念、李想,都是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上。
圣人,從來只存在于和書里,這是現實,不存在那一說。
但是,我要說的是,“就算沒有了國家的供給,你們也可以資產自營,你們那么多人,還能餓著自己不行?除非,你們根本不滿足于自給自足,對不被人重視感到憤怒。歸根結底,你還是不滿于平靜安寧的生活,我沒說錯吧?”
我看著石頭,淡淡地說。
而石頭,則被我說中了心事,下意識產生排斥的心里,憤怒地瞪著我,“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沒有。”
我呵呵一笑,“有沒有,你心里比我清楚,我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你不光對現在的一切感到不滿意,你還把仇恨都遷移到了血狼戰隊身上,牽扯到了我身上,這才是你向我下狠手的嘴主要的原因。”
“什么怕我搶工,那不過是你用來哄騙我們的說辭而已,我,說的對嗎?”
我越是將他的心事挖掘出來,他就越是惶恐不安,下意識排斥我,抵抗我,“不,不對,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你又不是血狼戰隊的人,我干嘛要仇視你?”
“那如果我是呢。”這是我第一次,當著不熟悉的人的面,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
說完,好幾雙異樣的眼神,同時落在我身上,他們分別是石更、苗正和苗小容。
石更的表情尤為震驚,仿佛看到了新大陸一般,一雙眼睛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血狼戰隊…你…真的是血狼戰隊的成員?不是說,血狼戰隊在三年前的一次戰斗中,全部…全部犧牲了嗎?不…好像又有人說,他們的領頭人,戰神,還活著,而且,離開了部隊,從此,銷聲匿跡,難道…”
后面的話,他似乎說不出來了,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唯獨那雙吃驚到無以復加的眼神,在說明他此刻震驚的心情。
而另一邊,苗正和苗小容的表情就顯得很古怪了,他們的眼神里有震驚、崇拜、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相對于這三個人的震驚,石頭的心虛,就顯得很明顯,很與眾不同了。
石更他們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反應,而石頭的反應,則更加說明了,他心虛了。
我聳聳肩,笑著說,“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的表情就把你自己出賣了。作為石魔道的成員,你這樣可不行,心里素質有點太差了。”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石頭慌忙低下頭,來掩飾自己恐慌不安的表情。
我從椅子里站起來,來到他跟前,來回踱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