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履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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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這語氣，這態度，就跟我強迫她似的。

　　我也懶得跟她較勁，這女人橫豎看我不順眼，哪怕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依然是這個態度。我想，可能我們兩上輩子是我欠她的吧，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我直接繞過熊小云，目光轉向熊亞斌。

　　熊亞斌怎么說也是華夏國的功臣，對他，我還是有幾分敬畏和尊重的。

　　“熊老爺子，我來履行承諾來了。”我說。

　　熊亞斌笑呵呵地說，“不急，不急，趙師傅，咱們先坐下聊聊。”

　　別墅前是個很大的花園，花園盡頭是休息區，這里有涼亭，有石桌，上面有青花瓷瓶，是貨真價實的青花瓷瓶。

　　用這種古董泡茶喝，未免也太奢侈了些。

　　熊亞斌在石桌前坐下，熊小云將長劍交給管教，也在石桌前坐下。

　　熊亞斌對我很是客氣，明明他比我大了幾十歲，可對我，卻像對一個很敬重的長輩一般。熊小云要倒茶，他卻把茶壺接了過去，要親自給我倒。

　　我也不阻攔，這引起了熊小云強烈的不滿，“喂，我說你這個人，臉皮也是夠厚的，沒看見我爺爺在給你倒茶嗎，你就不知道謙虛一下客氣一下，杵在那跟個木頭似的，還那么理所應當的表情，什么意思啊？”

　　“小云，不許胡鬧。”我還沒張口，熊亞斌就先打斷了她的話。

　　熊小云十分不服氣，“爺爺，我就是看不慣你在他面前這么低三下四的樣子。”

　　“這不叫低三下四，這叫敬重。趙師傅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怎么還是這么沒大沒小的。”熊亞斌訓斥道。

　　熊小云雙手環抱胸前，冷“哼”一聲，“什么身份啊，那都是以前，現在，他可什么也不是了，我憑什么要敬重他。”

　　“放肆。”熊亞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向疼愛熊小云的他，竟然對著熊小云發飆了，而且看那樣子，不像是在演戲，而是真的很生氣。

　　熊小云也不敢懈怠了，眼睛里含著淚花，十分委屈的樣子，“爺爺。”

　　“小云，你可知道血狼戰隊為我們華夏國立下過多少悍馬功勞？你可知道血狼戰隊是怎樣的存在？沒有他們，我們很多任務都完成不了。可以說，他們就是現在的華夏國的護國將軍。”

　　熊亞斌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敬畏。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雖然我不知道血狼戰隊為什么會隕落，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但他們的輝煌，永遠留在我心中。我敬畏他們的勇氣，敬畏他們的精神，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他們的意志是那樣的堅定。而我們這些老將們，早就被生活同化了。那種精神，早在不知不覺間被消磨殆盡。”

　　“我問你，如果要你放棄現在的榮華富貴，投身保家衛國的行列，你愿意嗎？”

　　“我…”熊小云語塞。

　　熊亞斌冷笑，“看吧，你根本就舍不得現在的一切。哪怕是熊坤楚云飛那些，他們也只是為了個人的榮譽在奮斗，而不是集體榮譽，不是國家的榮譽。在血狼戰隊面前，我們的那些理想，簡直不值一提。”

　　“你說，這樣的人值不值得敬佩，值不值得尊敬？說！”熊亞斌再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非要熊小云說出來不可。

　　他的話讓我的心里有了很大的震撼，我從沒覺得自己有多么偉大多么神圣過，只是，當你身處那個位置的時候，你心中便有了一個信念，那就是，做到最好，做到極致。

　　可那都是曾經了，現在的我，不也被物質同化了嗎？

　　熊小云被訓斥的很是委屈，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我錯了，爺爺，我真的錯了。”

　　“趙師傅，小云不懂事，還請你不要往心里去。”熊亞斌對我說話的時候，總是很客氣，好像怕大聲說話就會驚嚇到我似的。

　　我點點頭，“沒事，都是小事。”

　　“趙師傅寬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啊。”

　　“老爺子言重了。”

　　“你不忘心里去就好，那就好。”熊亞斌點點頭，將茶杯推到我面前，意味深長地說，“趙師傅，指點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你看要不這樣，你搬到這里來，和小云同吃同住，也好隨時給她指點不是。你要是擔心紀家那邊有問題，我可以派人去跟他們說一聲。”

　　“同吃同住就免了，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地都指導，她這身體，也吃不消。這樣，我每天下班后來這里，指點一兩個小時。俗話說師傅領進門，學習在個人，剩下的，就看熊小姐的悟性了。”我如是說。

　　熊亞斌想了想，“你說的對，那就這么定了。以后你每天下班，我都會安排車子接你過來。”

　　“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我把這次的目的說了出來。

　　熊亞斌很客氣地說，“什么事情，你盡管說。”

　　“我想讓您告訴熊坤一聲，不要再追那個野人了。”

　　熊亞斌有些為難地看著我，“趙師傅，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來就是在家靜養，沒什么職務。小坤的任務，是上面安排下來的，我一個退休了的老頭子，有什么發言權啊。”

　　“不是讓你命令他不要那么做，而是讓你給軍區那邊只會一聲。你雖然退下來許多年了，可這江北三省，還是給您這個面子的。”

　　“這…”熊亞斌很是為難。

　　我又說，“一個野人而已，就說他跑了，失蹤了，什么理由都可以。”

　　我這是在給他遞話，讓他知道，我的決心是不可動搖的。

　　熊亞斌終于肯松口了，“那行，我試試吧。”

　　“那就多謝了。”我拱手道謝。

　　“趙師傅，要不你看，咱們就從今天開始指導吧？小云已經停在這個層面上很久了，一直很難突破。”熊亞斌說。

　　我點點頭，“可以。”

　　“小云，你把你的那套劍法演示一遍，讓你師傅給你指點指點。”熊亞斌對熊小云說。

　　熊小云嘴上應著，但看我的眼神還是那么憤怒。她進了別墅，將長劍取出來，在草坪上一陣舞動。

　　身姿很美，劍法也很美，可惜沒什么力道。

　　熊亞斌卻是看的津津有味，很顯然，他也沒發現熊小云劍法中的不足之處。

　　熊小云舞完了，站立在草坪上，也不過來，就等著我點評指點。

　　“趙師傅，你看…”

　　我搖搖頭，“太差勁了，實在是太差勁了。說你花拳繡腿，都是客氣的，你這就跟雜技版的雜耍一樣，哦不，比雜耍高級一點而已。”

　　我話一出口，熊小云和熊亞斌就都黑了臉。

　　他們自以為很好的東西，在我眼里，卻被說成是雜技版的雜耍，這讓熊小云如何能忍受？

　　熊小云怒氣沖沖地瞪著我，我估計要不是熊亞斌在場，她能一劍揮過來。“雜耍，呵呵，有本事你耍一套不是雜耍的看看啊。”

　　“劍。”我將手伸向她。

　　熊小云一扔，長劍穩穩落在我手里。

　　我一個彈跳躍了起來，只一招，就一招，晴天霹！

　　長劍刺破空氣，發出“唰”的一聲。

　　“完了？”熊小云嘲笑道，“我看你也不過如此…”

　　話還沒說完，她的一縷發絲垂了下來，飄飄揚揚落在地上。

　　熊小云距離我可有十步之遠，那一劍，能斬斷她的發絲，需要足夠的力道。但是，也僅僅只是斬斷了她的發絲而已，并沒有傷到她分毫，說明我的力量控制的很好。

　　單單是這兩點，就秒殺熊小云了。

　　熊小云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發絲，“這…這怎么可能…”

　　我收了共，轉身看向她，“我說你的劍法和雜技版的雜耍差不多，是因為你的劍法力道太多，只顧著花架子，一點實用的價值也沒有。這下你信了吧？”

　　“可我…可我一直在努力練習啊，我也把我自身的力量都發揮出來了。”熊小云還不死心。

　　我說，“你的力量是發揮出來了，但你的力量完全沒用對地方。該發力的時候你在擺姿勢，該劈的時候你卻往上滑，試問這樣的不搭配，如何能把你的力道發揮出來？”

　　“那你說怎么辦？”熊小云問我。

　　我將劍丟給她，長劍穩穩插在熊小云面前，“很簡單，把你那些花架子都去掉。”

　　“我…”

　　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長劍，如果沒有好看的姿勢，使出來會很難看。她是被電視里那些花拳繡腿給毒害了，真正的長劍，不是靠姿勢取勝的，當你有足夠的能力去駕馭長劍的時候，你才有資格去擺花架子。而當你連最起碼的根基都有問題的時候，你還去擺花架子，那可不就是花拳繡腿了嗎？

　　“把你的動作開來，我一個一個指點你。”我說。

　　熊小云雖然很不喜歡聽我的話，但在事實面前，她不得不承認，我是比她厲害很多的，我們兩，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她拔下插在她面前的長劍，居然用了吃奶的力氣。

　　那一下看似輕松，實際上是我用了內勁的，一般人根本拔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