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說吧,我當時就在現場,高健絕對是誘導那個藍星攻擊海洋之音了。否則,他們為什么會平白無故拆了一棟樓?”曹浩看出自家老爹今天可能不在狀態了,于是把話題接了過來。
“那高健到底說什么話誘導了藍星?”李柔問道。
“高健要讓藍星證明我不是黑刃的通緝犯,還提示海洋之音是我家產業,藍星這才想到要攻擊ktv,來證明和我不是同伙。”曹浩說道。
“那藍星為什么要證明這個?”李柔問道。
“我怎么知道?我看他們就是一伙的,專門為了拆我家ktv!”曹浩吼道。
“所以,你要報案的內容,是特監局的高健,勾結黑刃的c級通緝犯藍星和金明二人拆毀海洋之音,對嗎?那么孫安有參與嗎?”李柔一邊做記錄,一邊平靜的說道。
“是…。”
曹浩剛想說話,卻被曹李良打斷道:“等下,我們不告這個。”
曹李良冷靜下來了,他看周圍幾個特監局人的表情,反應過來這么告有問題啊。高健如果沒和黑刃的人勾結,自己不就是在誹謗了嗎?
“我們是告,高健誘導黑刃通緝犯,故意損壞私人財產。”曹李良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那通緝犯為什么聽他的?”李柔又問了一遍。
“應該是兩名通緝犯覺得在兩位特監局的武道者攻擊下沒有勝算,所以才想要借助挾持人質脫身。”曹李良說話的技巧明顯比曹浩強了許多,也并不夾帶太多主觀色彩。
“記下了。”
李柔在做筆錄,然后接著道:“說明一下,我這里只負責記錄,沒有審查的職能。不管你們今天提出的報案內容是否能成為處罰高健的依據,我這里都只能起到一個中轉作用。”
“明白了。”曹李良點頭。
李柔又轉向高健,道:“高健,你也可以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并且把這次對話當做結案記錄來對待。我之后可以直接把記錄文件轉給檔案科。”
“好。”高健點點頭。
曹李良剛才和曹浩聊過高健,才知道了兩人之間的恩怨。他們覺得這事往大了說可以讓高健坐牢,往小了說也能讓高健賠償一部分損失。畢竟等黑刃通緝犯來賠償經濟損失這種事,怎么聽都不太靠譜。
但其實是他們對特監局的執行章規不了解。
高健如果確實勾結了黑刃通緝犯,自然要從重處罰。
可如果只是在戰斗中損失了財物,這在特監局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最多賠償一部分損失。而像高健這種根本沒動手,只耍耍嘴皮子的情況,基本上上級是不會下處罰命令的。
畢竟你又要武道者們抓壞人,戰斗時又要畏首畏尾,那很有可能讓自己人在戰斗中搭上性命。
而且拆樓的是通緝犯,賠償責任自然也在通緝犯身上,跟高健有什么關系?
這注定是一場鬧劇,所以特監局的幾人表情都很輕松。正如李柔所言,就當是做結案記錄了吧,也順便打發曹浩二人。
“今天下午我經過天河路,看到海洋之音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就好奇過去看看。說來也巧,這一看不要緊,看到黑刃的通緝犯與孫安前輩在對峙。”高健開始描述當時的場景。
“當時曹浩也在,以人質的形式站在藍星和金明身邊,但由于他的行為與普通群眾有很大不同,所以我當時對他是否真是人質這一點存疑。”
“我明明就是人質!留在那是因為腿折了跑不了!”曹浩道。
“請不要打斷,我在記錄。”李柔出聲道。
“不管你能不能跑,這是我當時的出發點。和兩名c級異能者對峙,我的全部精力都要在對方身上,你覺得我有精力注意你的腿瘸不瘸?”高健回了曹浩一句,接了杯水,自顧自的找了個沙發坐下。
高健先是喝水潤潤喉,然后像講評書一樣,以抑揚頓挫的語氣說道:“當時的情況可以說是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我開始以為我和孫安前輩面臨的是2打3個局面,所以當即就制定了一個戰術。然而在戰術訂好了馬上要出手的一刻,藍星問了一個問題。”
“他問了什么?”單涼把自己代入了,好奇道。
“他問,這是誰兒子。”高健一指曹浩。
單涼、李警官等聽書的人,直接就笑噴了。
曹浩這個氣啊,那么多關鍵內容你不講,你講這段和主線無關的干啥?
曹浩當即又想反駁,其實可以反駁的內容有不少,比如什么‘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類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當時場面不但不緊張還賊歡樂,自己被藍星拎著脖領子都樂出來好幾回。
但曹浩也知道,反駁這些形容詞,沒有實際意義。
李柔看了曹浩一眼,然后拿小本本記下。顯然,她已經知道曹浩是誰兒子了。
“我當時雖然一直都強調要打了,但那也只是在用語言試探,想知道曹浩到底是不是黑刃的人。畢竟我們特監局做事還是非常公允的,不可能憑白傷害普通群眾。”高健道。
“當時金明確實當著我們的面在拆樓,我沒在行動上阻止,是因為經過反復試探,我已經確認了曹浩確實是人質,而我要顧及人質的安全。至于曹浩誣陷我誘導金明拆樓,我可以復述一下當時我的原話。”高健又喝了口水,然后把水杯放下。
“復述吧。”
“我一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我讓你證明你和人質不是一伙的,你拆人家大門干啥?第二句:藍星,快停下你們無恥的破壞行為!否則你將為此付出代價!”高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慷慨激昂的說道。
李柔刷刷刷的拿筆記錄了下來,然后疑惑的抬頭道:“這不是說的挺好?”
“我也這么覺得。”高健點頭。
“是,他說的挺好,但他一邊說,一邊就把威懾敵人的炸彈收起來了!”曹浩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