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校歌,神川棒球部脫下帽子,對應援的全校師生鞠躬。
他們高喊:“非常感謝!”
三萬名觀眾爆發出熱情的歡呼聲。
這場比賽充斥著吶喊、狂熱、淚水、感動、青春和夢想,滿足他們對甲子園的美好理想。
“沒想到渡邊君還有這樣的一面,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溫柔謙遜、不卑不亢的人。”九條太太搖晃扇子,“美姬,你見過這樣的他?”
九條美姬看著場上那個少年:“大概猜到。”
“猜到?”清野太太好奇地問。
“我不穿衣服就睡在他身邊,他依然能堅持每天晨跑。”九條美姬說,“這樣極度的自律,有著不為人知、甚至可怕的一面,理所當然。”
“或許只是晚上太累,早上沒那種想法呢?”清野太太促狹地笑道。
九條美姬嘴角勾了勾,沒說話。
兩位太太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九條美姬臉上的笑容非常自信。
看來渡邊那方面很強啊——兩位貴婦達成默契。
“今年夏天好玩了,見證渡邊君的甲子園奪冠。”清野太太一臉期待。
隨后,她又突然嘆氣:“可惜原本準備的游艇計劃,還打算去輕井澤避暑。”
“你現在應該想想學狗叫。”九條太太提醒。
“這都沒有蒙混過去?”清野太太吃驚道。
“叫吧。”
“......你們別看著我,突然有點害羞。”清野太太手撫側臉,羞澀地說。
渡邊徹沒有跟著棒球部去領獎牌,偷偷離開球場,往貴賓席去。
走在廊道里,他想著剛才的事情。
三松高中的棒球部在痛哭,夢想被他擊碎,全是不甘心和遺憾。
雖然很對不起三松,但他心里沒有多少內疚——他不上場,現在哭的是神川,笑的是其他學校。
這是不該做,但他想去做的事。
那么,其他事呢?
是否也存在著,不該去做,但他想去做,而且做了之后絕不會后悔的事呢?
......家庭旅行那天,有生以來,第一次差點哭出來的那個夜晚。
但是......
渡邊徹面無表情地走著,自信到不可一世的俊臉,沒有半點人味。
走道上偶爾有觀眾看見他,想上前打招呼、要簽名,看見他的表情,遲疑著不敢上前。
大概下午三點三十,陽光依舊猛烈,劉海在渡邊徹臉上篩落陰影。
到了貴賓席,他的表情重新恢復生氣。
“王者歸來。”他笑著走進去。
“汪”清野太太手握爪放在側臉,表情可愛。
“汪汪!”
“看到我的投球了嗎?還有打壞電子屏、逆轉比賽的本壘打,就算十年后,在場的三萬人絕對歷歷在目。”
“當做沒看見?!”清野太太難以置信。
“太可愛了,不敢看。”
“這還差不多。”清野太太又滿足又委屈地說,“是渡邊君你害我這樣,如果還無視我,我要傷心了。”
她留著一頭精致短發,非常有氣質,一點也不適合撒嬌,無奈長得好看,怎么都行。
“對了!”清野太太輕輕合掌,“提前恭喜你,獲得甲子園冠軍。”
“我不打算參加甲子園。”
“為什么?”九條太太奇怪道,“以渡邊君你的實力,只要不出意外,肯定可以拿到甲子園優勝。”
“我想清楚一個問題。”渡邊徹一本正經地點點自己的太陽穴。
“嗯?”四人看著他。
“我生來就是立于眾人之上,為什么還要特意去向別人證明呢?”渡邊徹裝出費解的樣子。
“就像作為公司的社長,不會刻意和手下的員工比收入?”九條美姬說。
“對!”渡邊徹走到她身后,捏著她的肩膀,“美姬懂我。”
“有貴族氣度。”九條太太用扇子遮住嘴唇,聲音帶著笑意,“那就算了,區區甲子園,不過是拿來賺錢的項目。”
“那明天就去旅游,我讓人把游艇開過來,輕井澤那邊,也得讓人布置。你們喜歡森林別墅,還是湖邊別墅?”
“都沒住過,哪個都可以。”渡邊徹說,手里捏著九條美姬的香肩。
從渡邊徹說不參加甲子園開始,清野凜就一直看著他。
“優柔寡斷的男人。”她說。
聽了她的話,兩位太太突然笑起來,看熱鬧的笑容。
九條美姬享受渡邊徹的按摩,面無表情。
“......選別墅而已,不值得猶豫。”渡邊徹不在意地說。
說話喜歡含沙射影的東京女人!
離開神宮球場,在法國的餐廳吃了晚飯。
各式各樣的冷盤,醬鵝肝、鮑魚和魚子醬,風味獨特。
五人約好明天在清野家的宮殿別墅集合,坐游艇去旅游。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渡邊徹和九條美姬一起,坐車前往神保町。
車內寂靜,九條美姬架著腿,手肘支撐在車門扶手,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自己的太陽穴。
她看起來很輕松,似乎今天是很愉快的一天。
“我上場,也不全是因為清野的話。”渡邊徹主動坦白。
九條美姬看都沒看他一眼。
“當時我心里真的想幫神川。如果他們沒有努力,輸了就輸了,但平時訓練比誰都辛苦,不能因為中暑,就讓從小到大的努力白費,所以......”
“行了。”
“回去再說吧。”九條美姬瞥了他一眼。
兩人回到神保町別墅,九條美姬先去洗澡,渡邊徹之后洗。
等他出來,九條美姬拿著平板,穿睡衣靠在床頭。
腰間用細帶箍住,勾勒出細細的腰肢,身體曲線曼妙誘人。
“過來。”看見渡邊徹出來,她放下平板,抱著手臂命令道。
渡邊徹爬上床,正要動手。
“正坐。”九條美姬精心修剪的指尖,指著床尾。
“......是。”渡邊徹收回手,在床尾正坐。
“說吧。”
“我錯了。”渡邊徹十分干脆。
“我讓你說。”如魔鬼一般殘酷的美少女。
渡邊徹將貴賓席外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你倒挺會耍帥。”九條美姬諷刺道。
“偶爾也有沒控制住情緒的時候。”
“給我演一遍。”
“什么?”
“需要我說兩遍?”
渡邊徹站起來,緩緩背過身。
“等一下,拿上這個。”九條美姬指著床單。
“這個,不用了吧?”
“好啊。”九條美姬爽快地答應。
“......好吧。”
“那就請看好了,我的九條同學。”渡邊徹雙手倒轉床單,披風似的披在身后,床單飄飛。
他微微回首:
“我來告訴你,什么是立于頂點。”
九條美姬面無表情。
但作為了解她每一部分的渡邊徹,知道她在憋笑,而且憋得十分辛苦。
一般憋笑,她會擺出輕蔑和冷酷的表情,但非常想笑的時候,她不會做任何表情,因為會笑出來。
這樣的習慣,九條美姬以前沒有,生活中也沒有值得她真正想笑的事情。
直到遇見渡邊徹。
渡邊徹將床單在脖子上打了結,讓他徹底變成披風。
他跳下床,然后右腳踩在窗邊,雙手抱臂,霸氣又冷淡地說:
“現在,讓他們絕望吧。”
九條美姬冷眼看著他。
渡邊徹:
‘怎么沒笑?計算失誤?不可能啊!’
九條美姬突然抬起腿,睡衣滑落,雪白的美腿裸露出來。
“賞你的。”九條女王大人殘虐地笑著,高高在上地說。
渡邊徹撲上去,要給她絕望。
享用完腿,鉆進睡裙。
九條美姬咬緊牙關,扭來扭去,身體好像很癢似的騷動。
“......徹。”她悠揚嫵媚的聲音。
“美姬。”渡邊徹直起身,雙手一撈她的雙腿。
九條美姬自然而然夾著他的腰。
精致美麗的小臉火紅,華麗的黑發鋪散在白色的床上,她把頭向后仰去。
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經到了深夜,四周靜寂。
渡邊徹找到枕頭,枕在自己頭下,把閉眼喘息的九條美姬抱了過來,摟在懷里。
接著,又扯過薄薄的被子,蓋在兩人肚子上。
九條美姬緊緊貼著渡邊徹的身體,好一會兒沒說話。
渡邊徹享受著她身體的溫暖,親吻她的額頭與劉海。
“美姬,謝謝你。”他輕聲道。
九條美姬懶洋洋地睜開眼:“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她重新閉上眼睛,安逸地靠在渡邊徹手臂上。
“雖然很討厭你因為她上場,但也不全是因為她,再加上看到了你的另外一面,互相抵消吧。”
看著懷里的九條美姬,渡邊徹想起小泉青奈之前說的一句話:
明日麻衣沒有任何要求,就連自己陪她的時間,也是自己決定;
小泉青奈主動讓明日麻衣來吃晚飯,關系慢慢變好,對自己在九條美姬面前表現出客氣,也體貼地表示不在意;
現在,九條美姬現在也開始學會體諒。
自己必須同樣關懷,體諒她們。
渡邊徹低下頭,吻住九條美姬玫瑰般艷麗的嘴唇。
“再來一次?”
“不,累了!”九條美姬拉起被子,蓋住自己誘人的身軀,“明天還要......啊!渡邊徹!”
‘這應該不是互相體諒?’馳騁時,渡邊徹想。
第二天,兩人收拾好行李,坐車去清野太太住的宮殿別墅。
因為九條美姬怎么也不肯起床,兩人踩著約定的時間抵達,清野凜和九條太太早就到了。
“出發吧!”不給兩人休息時間,清野太太直接說。
沒有出門,反而去了花園。
上午十點,太陽已經熱得讓人不感輕易出門。
花園里,葉子寬大的向日葵,熱情地綻放;
在向日葵身邊,樹姿優美的紫薇花,盡情盛放;
百合、波斯菊、百日草、月季、石榴花、木槿花、合歡花、荷花......
花很多,多到似乎七月能看到的花卉,在這里都能看到。
“勿忘我還在盛開呢。”清野凜看著花園的某處。
“喜歡?”清野太太扭頭看著自己女兒,“摘一些帶上?”
“好。”清野凜點頭。
清野太太吩咐傭人去拿剪刀和花瓶。
渡邊徹將行李拿上游艇。
這艘停靠東京灣邊的游艇,相當豪華。
一共三層,一層是臥室,臥室里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床都是寬大的雙人床,甚至有衣帽間,更別說衛生間。
除了三間臥室,還有小型KTV房和電影房。
二層,駕駛位就在這里,視野很好,可以一邊開船,一邊欣賞風景。
此外,還有客廳、酒吧吧臺、料理臺等等,甲板上還有一個露天泳池。
三層很小,一張圓形大沙發,沙發中間的桌上擺滿各種水果,冰鎮的飲料。
這些只是大概,其余什么船艙里的水上摩托艇、床尾可以看游艇尾浪的躺椅、床頭享受日光浴的大床......
“這要多少錢?”渡邊徹問。
“你想要?”九條美姬反問。
“請不要用‘你想要我就給你買’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會當真的。”
“你真想要的話,可以給你買一艘。”
“不用了,除了暑假,又用不上,浪費錢。”
“沒出息。”
渡邊徹找到門牌上寫有的房間。
其余兩間,寫的是、。
兩位太太真是不遺余力地想讓女兒和好。
“我和你睡。”九條美姬走進渡邊徹的臥室。
“她們全都在,我們睡同一間房?”
“不可以?”
“萬一聲音被聽到怎么辦?”渡邊徹不確定游艇的隔音效果。
“那就不要做。”九條美姬脫了鞋,解開裙子的扣子,脫去褲襪,穿著內褲和短袖鉆進被窩,“我睡一會兒,別讓她們來煩我。”
渡邊徹撿起裙子和褲襪。
他打開行李箱,準備把兩人的衣服掛在衣柜,結果衣柜里已經掛滿他的衣服,甚至泳衣都有。
這么說,清野太太給九條美姬準備的衣服,在?
他站起身,走出臥室,準備去拿過來。
打開臥室門,看見從肩到細腰的背部優美曲線,偏上的位置,有水藍色的內衣帶子。
渡邊徹關上門,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下流。”要被關上的門縫,傳來清野神冰冷的聲音。
“真正下流的人,會裝作沒反應過來,繼續看一會兒。”渡邊徹回道。
“把門關上!”
“放心,沒偷看。你不是在剪勿忘我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偷聽我換衣服的聲音?我是清野家的大小姐,你以為剪花這種事需要我自己動手嗎?”
“啊,忘了。”
“謊言。”
“好吧,但我沒有‘說不定你在換衣服,直接闖進去偷看’的想法。”
“你可以把門關上了嗎?”
“是是,清野大小姐,不過你還真喜歡藍色啊。”渡邊徹合上門。
無事可做,渡邊徹走上二層。
清野太太在料理臺擺放剛摘的勿忘我,九條美姬戴著墨鏡,坐在駕駛位。
渡邊徹走到九條太太身邊:“您還會開游艇?”
“很簡單,和車沒什么區別。”在九條太太的駕駛下,游艇緩緩駛離花園,朝東京灣的出口進發。
渡邊徹看她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人數不對勁。
“就我們五個?沒有傭人?”
“當然,這樣才自由。”清野太太走過來。
一艘沿著海岸線,從東京開往大阪的游艇,只有他一個男的......
“渡邊君,”九條太太突然說,“交給你第一個任務。”
“什么?”
“學會開游艇。”
“......原來傭人是我?”
“你是唯一的男生吧?多干點活。”九條太太站起身,取下太陽眼鏡,戴在渡邊徹頭上。
“帥氣的船長!”清野太太稱贊道。
渡邊徹坐在駕駛位,瀟灑一推太陽眼鏡:
“那么,讓我帶領兩位前往夢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