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向考試說再見,向玉藻說你好
“其他事情怎么報道都好，但九條美姬在我心中是第一位，唯獨這點希望你們能一字不改的記下來。”
擺脫煩人的新聞部，渡邊徹終于回到四班。
午間休息過后，眾人也沒有一直圍著他取笑，畢竟是精英私立高中，而且是最重視氛圍的島國。
神川在讀的每名學生的目標，都是東大、京大、慶應、早稻田、名古屋等島國排名前十的大學，當然一般最后進入的都是三十名左右的大學。
只有尖子生才能確保一定進入帝國大學，而像人類觀察部三人，只要不出意外，幾乎可以肯定能拿到推薦入學，不需要通過統考和大學組織的二次考試。
但當某名學生只考了京都府立大學、宮崎大學、宇都宮大學等六十名開外的學校，在神川是真的會被恥笑。
在這股誰都不想被歧視的氣氛中，期中考試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
5月30日下午五點四十，考完最后一門理科，在班導的講話結束之后，整個學校開始大掃除。
“渡邊，過來一下。”小泉青奈喊了一聲。
靠著坐在后排的優勢，正準備搶一塊最完整抹布的渡邊徹，只好把這個機會讓給其他人。
“小泉老師，有什么事嗎？”跟著走出班級，渡邊徹問道。
小泉青奈沒有去教師辦公室，就在走廊上說起事來。
“這次期中考試過后，有可能還會有部分學生不合格。”
渡邊徹想了下：“您的意思是，又讓我們幫他們補習？”
“嗯，老師是這樣想的，所以來征求你們意見。”小泉青奈點點頭。
神川高中所謂的不合格，當然不是指分數低，而是偏差值低。
偏差值是指分數在整體里的排名，與具體數字是否超過某條線——比如經典的60分——沒有直接聯系。
老實說渡邊徹不想答應，這種事完全可以讓他們花錢去貴一點的私塾找一對一輔導的老師。
不過小泉青奈對他特別好，昨天校園告白的事也一直在幫他說情，沒有道理拒絕。
“我沒問題，但其他人需要您自己去說。”他點點頭。
小泉青奈笑著摸了摸渡邊徹亂糟糟卻意外很順眼的發型。
“老師，你這么喜歡孩子的話，趕緊自己生一個吧。”渡邊徹沒好氣地把她軟而溫潤的手拿走。
小泉青奈嘆了口氣：“老師也想啊，但連男朋友都沒有。”
“沒有嗎？”渡邊徹感到驚訝，“小泉老師這么漂亮也沒男朋友？我還一直以為您已經結婚了呢。”
“因為我要求太高了吧。”小泉青奈開玩笑地說。
“什么樣的要求啊？”渡邊徹好奇道。
小泉青奈扳著手指數道：“溫柔、有男子氣概、會體諒人、感情專一、善良又聰明。”
渡邊徹下意識回了一句：“這不就是我嗎？”
小泉青奈把教案敲在他頭上，像小女生一樣嬌嗔道：“等你真的成了「東京帥哥」那天，再來調戲老師。”
“不遠了，不遠了，等我升到高二就差不多了。”
小泉青奈沒有繼續這個挑戰師生關系的話題，她說：“你和九條同學怎樣了？”
“您知道的，沒有人能抵擋我的魅力。”
“我可不知道。”說完，小泉青奈呵呵笑了兩聲，叮囑渡邊徹：“老師知道你很受女生歡迎，但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能三心二意。九條同學家里不一般，你也別太有壓力，實在不行的話也要學會放棄。”
她又補充了一句：“「東京帥哥」雖然要有做成任何事的自信，但不是一定非要能做成任何事。”
“嗯，我知道了。”
“好了，去幫忙打掃吧，再不去大家以為我偏愛你，故意讓你偷懶了。”
“比起被老師訓，他們更喜歡打掃衛生吧？說不定現在在嘲笑我呢，當然，男學生除外。”
小泉青奈沒好氣地白了渡邊徹一眼：“趕緊去吧，別在這里胡說。”
“遵命。”
渡邊徹回到教室，國井修丟來一塊抹布：“渡邊，給你搶的。”
“好兄弟！”
渡邊徹把一塊窗戶擦的差不多后后，大掃除也進入尾聲，陸陸續續有學生背著書包開始離校。
渡邊徹透過光明透亮的窗戶，確認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操場鐵欄上烏鴉的羽毛后，也結束了清掃。
對因為等他，正拿著掃把模仿搖滾歌手打發時間的國井修和齋藤惠介招呼一聲，三人便一起背著書包離校。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鉆進一家室內棒球玩了一會兒，又一起在肯德基吃了晚飯，就各自散去。
晚上渡邊徹邊看唐頓莊園邊俯臥撐時，老家打來電話。
“啊徹，考試結束了吧？”
“嗯，不過成績要下周才出來。”
“三連休要回家嗎？藕和李子都成熟了呢。”
“嗯——”渡邊徹有些糾結，是有點想念老家家鄉的氣息，但同時也嫌來回十二個小時的車程麻煩。
“不回也行，我給你寄點過去。”
“這樣好，謝謝老媽。”
“對了，綾子說這周要去東京旅游，你好好關照她。”
“等等等等，老媽，我想想還是回去吧，好久沒見到小蓮了。”
“我都已經答應綾子了。”
“那您還問我回不回去？”
“我就知道你肯定嫌麻煩，不想回來啊。”
“......手機沒油了，掛了。”
電視劇正好說出相當應景的一句臺詞。
“When something bad happens， there's no point in wishing it had not happened. The only option is to minimize the damage.”
「事情已經發生了，還希望事情不要發生沒有意義，當務之急是減少損失。」
“唐頓莊園這么厲害嗎？”
渡邊徹很難想象，早就看過這部電視劇的清野凜到底有多厲害。
但他轉念一想，清野凜肯定不會一邊看劇，一邊做俯臥撐，所以就算現在他暫時落后，但在不遠的將來，哪怕知識水平一樣，整體而言還是他更強一點。
這樣一想，渡邊徹感覺渾身是勁，邊記這句臺詞，邊做起了單手俯臥撐。
鍛煉結束洗完澡后，渡邊徹估摸考完一定要出去玩的玉藻好美，此時應該已經回到家，開始玩手機。
他給她發line。
「有空嗎？」
渡邊徹戴上耳機，聽著英語廣播電臺，將目光移向窗外。
視野中，遠方正好有一棟能夠將周圍俯瞰的高級公寓樓。
現在正值晚上十點，能看見家家戶戶都點起照亮生活的燈火。這棟大樓的其中一個光點，也許就是清野凜的房間。
消息一直顯示「未讀」。
睡覺之前，渡邊徹再次發了一條信息。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想和你談，看到請回復。」
點擊發送的那一刻，渡邊徹感覺格外像一個渣男。
但距離活動結束還有四天時間，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和玉藻好美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