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我那是看在你母親面上,才處處讓著你,容忍你的臭脾氣。你以為就你那個豬腦子,還有廢物一樣的身手,我會心甘情愿跟在你身邊,任由你打打罵罵,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你我同為公主。你有什么可高貴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惡心,處處露出你愚蠢的嘴臉,到處得罪人!還要我替你善后。我早就受夠你了。”
“啊。”建康公主只覺被她拿捏的手臂,傳來一絲劇痛,像是手臂都快被她揪下來似的,疼得腦門上冷汗涔涔直冒。
“公主,公主!”小宮女又急又氣,連聲叫道,“九公主,九公主你不要這個樣子!九公主,你放開我們家公主吧,九公主。”
“容喻湖你這個賤人!你跟你那個賤人母親,一樣…啊!”建康公主只覺手臂處傳來“嘎啦”一聲脆響,自己一條手臂,竟就這樣被容喻湖那賤人,扯拉得斷開了。
“賤人?你口口聲聲說人家賤,倒不如自己照照鏡子,現在是誰看起來比較賤?是誰賤??”容喻湖一把將她推到亭邊扇形座椅上,狠狠將她壓在那里,讓容姍姍得以看向水面上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就因為你是皇后所生,從小到大,仗著自己這層身份,處處欺凌別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像今天這樣失勢?會像此刻這般,如同狗一樣的活著?”
“啊,啊。”建康公主被她五指壓著腦袋,不得已只能俯身看著,水面上晃漾的自己倒影。
“我猜你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怎么混到這般凄慘下場的吧?”容喻湖像是想到有趣處,忍不住咯咯笑了出聲。
“你那個蠢貨哥哥,跟陛下爭權奪勢,最終落得個橫死當場的結局。連你娘那么精明的人,現在都不敢做什么違逆陛下的事情。成天只敢躲在仁川宮里,吃齋念佛萬事不管的了。”
“你怎么就這么蠢呢?居然還想找你娘求救,還以為陛下會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放過你?”
“你以為陛下是我么?小時候,就算我最愛的小雪球被你弄死,我都不敢說什么,只敢抱著它的尸體,偷偷躲在冰冷的花園一角,哭個一晚上,最后把它給掩埋了。”
“平山鎮的時候,陛下就難以容忍你了!”容喻湖死死壓著她的臉,獻寶似的從懷里取出一張圖紙遞到容姍姍面前,“看看,這是什么?還認得么?”
顯然容喻湖根本沒想要容姍姍回答什么,自顧自興奮地說道,“畫上的女子是不是十分漂亮,你看你看,這只雪貂你還認得么。”
“公主,公主。”小宮女驚聲叫著,想要沖上前來,卻被容喻湖身邊幾個宮女給攔了下來。
容姍姍十分艱難地微仰起頭來,看著畫紙上素衣若雪,美目流轉盼兮的女子。
見她懷中抱著一只似曾相識的小雪貂。
“這是我找人臨摹的。”
“陛下那兒,有一幅畫得比這好千倍萬倍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