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忠邦感到心情十分沮喪,這兩天,妻子與他的不斷爭吵,讓他感覺到了身心俱疲。再加上女兒也跟他不怎么親近了,這讓他不由地在心底深處暗暗反思,是不是真得有什么東西做錯了。
母女三人懶得去管喬忠邦一人在外搗鼓啥,洗洗自顧自睡去了。
待到夜闌人靜時分,喬木悄然睜開了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側頭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母親與妹妹。
輕輕地掀開被子一角,喬木輕靈的身影穿窗而過。
月下樹影搖晃,窗戶紋絲不動,唯有一縷淡淡的月光,灑落在倆母女簇擁而睡的床頭。
吳燕珍家的大宅就座落在村東頭,用磚石砌了個一人多高的圍墻,里頭種著幾棵非常高大的樹木。
喬木幽靈似的身影靜靜地立在墻角下半晌,微瞇了瞇眼睛,提氣足尖一點,人便跟著輕松地一躍而起,穩穩地落在了墻頭上。
吳燕珍家的一個大院有他們家四五個那么大,空蕩蕩一片的場地上,擺放著幾張石桌石凳,道路兩旁栽種著不少葵花。
喬木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直接朝著后院奔去。
她今天來,到不是單純的要找吳大媽麻煩,而是想跟吳大媽借一筆經費,順道探望一下她。
她記得上一世尸傀爆發后,吳大媽挖出一地的黃金四處兜售著找人換糧食,只可惜那個時候,已是斗米糧千萬金的價格,家家戶戶若是有點余糧在手的,那是看護的比金銀珠寶都嚴實。
喬木輕輕嘆了口氣,所以說,亂世之后有再多金銀,找不到東西買,那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的。
她想到了內界里的那堆金山寶珠,小臉就不由升起一片惆悵之意。
這會兒拿不出來,隔些日子拿出來也都沒啥大用了!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亂世之中,金銀玉器雖無用,但看看這么精美華麗也是賞心悅目的啵。
喬木靈活的身影躍到了吳大媽家的后院,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從墻角往南走了數十步,又折回去走了數步,這才站定,以足點地劃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長方形,小臉上浮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吳大媽可能做夢都想不到,她家后院地里的黃金,會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足足九百兩黃金,對于一個村婦來說,斂財的速度已是相當驚人了。喬木將九百兩金子塞進個包袱中,往肩上一甩,小小的身子背著個又沉又重的大包袱,霍地跳上了吳燕珍家的墻頭。
回頭望了一眼,嘴角輕輕翹起一抹弧度。
幾分鐘后,吳燕珍與丈夫被門外的火勢嗆醒,驚恐地跳下床,一打開房門,就被眼前火借風勢熊熊而起的一幕,嚇得呆住了。
“喬喬!”小家伙背著個大包裹一跳出吳燕珍家墻頭,就見到不遠處一株老樹下,一名白衫墨發,眼含笑意的少年,沖她直搖手打招呼。
喬木差點腳下打滑栽倒在地,心中暗暗默念,罵了聲“瘟神”,抗著個包裹,臉不紅心不跳,目不斜視地從少年身邊走了過去。
宇宿真得是默了:若不是他跟著太子殿下親眼目睹這小家伙殺人放火打劫的一幕,或許真得會以為這孩子扛著個包裹只是出來郊游的…
這么小的一個小朋友,心腸這么黑,殺人放火后這么淡定,真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