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小手一松,一截大小適中的磚頭,便從袖中滑到了她的小手上。
跟著,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喬小朋友手持磚頭,照著柳葉心的腦門,就這么狠狠來了一下!
柳葉心殺豬一樣的叫聲從房內傳了出來,令站在門口的徐嬌心里涌上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剛要推門而入,就見房門被人從內而外地拽開了,喬小朋友把轉頭從新攏到袖子中,一臉淡定地從徐嬌身旁走過。
“?”徐嬌滿臉問號轉頭一瞧,頓時臉露驚恐之色。
房間內那個從床上游蕩下來的,披頭散發滿頭是血的女子,莫非就是那位天道宗的柳小姐??
我的天,這是做了什么孽?
徐嬌一時大怒,下意識轉身,伸手抓住了即將離開的喬木,“你做了什么?喬木!看看你做的個好事!”
喬木小手輕輕一抖,一下就將徐嬌握住自己的手掌給震開了。
徐嬌見她頭也不回蹬蹬蹬下樓揚長而去,一時呆若木雞地立在了當場!見過頑劣的!沒見過比這孩子更加頑劣古怪的!!
你說說看,你若不高興前來道歉你明說就是了!偏還一臉好說話地跟來了,結果翻天來了這么個大逆轉!
這叫人情何以堪啊!
徐嬌以為這就是相當頑劣的表現了,可當她瞧見那位倒霉至極的柳小姐抬起頭來時,當場沒氣得暈厥過去。
柳小姐臉上貼了張白紙,上面筆走游龍,洋洋灑灑寫了一串草書:奉祖母之命前來送禮,如今禮成不謝!若有回禮,請自備板磚,帶人趕往喬頭村六號門喬家大院,找喬老太太親自查收!
徐嬌當真是被氣得笑了。
敢情她那頭把人揍了一頓,還希望柳小姐帶人去找老太太“回禮”不成!
天道宗季師兄等人,聽到聲音趕出來之際,喬小朋友早已離開長門客棧走得不見蹤影。
徐嬌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單獨留這里承受天道宗的怒氣,一路氣得心肝脾肺疼,趕回去給老太太通風報信去了。
喬木從客棧出來后,沒走兩步,突地抬眼一看,只見對面一間茶樓二層,從闌干處跳下一人,衣袂起伏間,剎那便來到她面前。
喬木眼皮都沒抬一下,徑自往旁邊挪了挪,打算繞過那人擋著的攤位,從旁穿過去。
不料那人輕笑一聲,腳步一轉就又站到了她面前,“小喬喬,怎么見了面就想開溜,又做什么虧心事啦。”
不遠處,兩名隨行的黑衣短襟少年,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臉:總覺得自家太子殿下好像越來越沒節操了。
外表溫文儒雅如沐春風,內心腹黑陰暗喜怒無常的某殿下,正朝著毫無下限的道路愈走愈遠。
喬木抬頭瞪了某人一眼。
“袖子里藏了啥。”某人對這小木頭娃娃毫無殺傷力的眼神絲毫沒在意,反而得寸進尺地上前一步,直接將小孩抱到懷里,用手將她攏在兩手中的板磚給抓了出來。
“拿著這臟兮兮的東西干嘛?”某太子一臉嫌棄,直接將那塊還帶著血的板磚給丟在了地上,繼而拿了塊干凈帕子給喬小朋友擦手!
喬小朋友覺得,如果現在她有板磚在手,肯定一股腦兒拍上他頭頂。真是個有毛病的人,跟你很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