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還以為伊利亞等人會繼續來糾纏,但是奇怪的是幾天過去了,伊利亞等人竟然沒消息了,方石問起徐立權才知道,這幾個家伙都跑到香江去參加宗教儀式去了。√∟
不久前香江的玄門風波中,也有一些外國勢力受到了清洗,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教堂都出了問題,在沒有違反法律的前提下,香江政府也不可能將這些教堂驅逐出境,至于教堂里少了幾個神職人員之類的事情,既然教堂方面不報警,警方也樂得裝作不知道。
有些教堂甚至因為人員不夠已經沒法運作了,只好關門了事,不過這畢竟是少數。
比如街對面的那個教堂,就跟往常一樣,門口不時有人進出,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這場風波的影響。
在這教堂的對面,是一間酒店,此刻江鐘曦正焦躁的坐在咖啡廳的臨窗座位上,看著街對面宏偉的教堂呆。那個看上去很寧靜的教堂就是克萊爾和伊利亞參加儀式的地方,儀式昨天已經舉行了,江鐘曦作為嶗山派的代表也出席了儀式,不過江鐘曦現,參加儀式的華夏玄門門派代表似乎只有自己一個,這種感覺有些不大好,總覺得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可惜這是門內安排下來的事情,江鐘曦沒法抗拒。
今天,門內史長老也會達到香江,表面上,他是為了方石而來,至于真正的原因江鐘曦猜不到,因為這位長老一到香江竟然就進了對面的教堂,而不是先召見自己聽取匯報。這事怎么想都透著詭異。
正琢磨著其中有什么貓膩。江鐘曦忽然心里一動。扭頭向咖啡廳的門口看去,一眼看到了正走進來的史長老。
江鐘曦趕忙站起來迎了上去,帶著史長老重新回到桌子邊坐下,江鐘曦招來服務員,給長老叫了一杯綠茶,他知道長老喝不慣咖啡。
見江鐘曦細心,史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視線在咖啡廳了掃了一圈。見沒有什么礙眼的人,這才開口道:“你知道我到香江來做什么嘛?”
史長老很務實,不喜歡虛頭巴腦的事情,江鐘曦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老實的搖了搖頭。
史長老眼神炯炯的看著江鐘曦,直看的江鐘曦心里犯嘀咕,史長老才開口道:“你是門中的新生代,將來門派是要交到你們手里的。”
“長老謬贊了,弟子還差得遠呢。”
“確實差得遠,但是不管差多遠。這門派始終還是你們的。”
“長老您這是”
史長老頓了頓,正好不遠處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兩人都停了下來,等到服務員將茶水放下,史長老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隨手將茶杯放下。
“我這次來香江,是為了親眼驗證一個東西。”
“一個東西?”
“對,一個曾經是我們嶗山派鎮派之寶的法器,如今卻在別人手里捏著。”
江鐘曦大驚:“史長老,難道難道這東西就在對面?”
史長老搖了搖頭,江鐘曦見史長老搖頭,竟然松了口氣,不過史長老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心抽了起來。
“怎么可能在對面,他們敢么?我見到的只是這個法器的影像資料,以及按照我們的要求,由對方進行驗證的完整過程。”
江鐘曦臉色有些白:“這么說,是他們在要挾我們?”
史長老搖頭:“不,這是一個交易。”
“可是伊利亞七星學院”
史長老沉聲道:“這是一個交易,為了拿回屬于我們門派的鎮派法器,這對我們嶗山派至關重要,為了這個目的,其他的都可以妥協。”
“包括包括”
“你是想說欺師滅祖,將秘技傳與異族?”
“這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史長老笑了笑道:“我剛才說過了,這個門派遲早是你們的,我們只是希望這個門派交到你們手里的時候,能盡量的更好一些罷了,剛才你有所懷疑是沒錯的,作為一個華夏術士,欺師滅祖、勾結外邦是絕對不能跨越的禁區,你要切記,不管是什么理由。”
“可是”
“至于伊利亞,我們教給她的不過是很普通的道藏和術藏典籍,這些東西滿世界都能買到,我們所做的只是耐心的給她解釋了一遍而已,不然,她怎么會想到要到七星學院去。”
史長老狡猾的笑道。
江鐘曦心里很糾結,想了想道:“他們恐怕也不是傻子,他們能這么容易就范?”
“當然不會,所以我們現在還在努力。”
“那他們現在的要價就是讓伊利亞進七星學院?”
“對,這是條件之一,還有別的,我們還在討價還價。”
江鐘曦琢磨了一會,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長老,我們固然知道要謹守底線,可是別人未必知道啊,特別是別的門派,萬一他們給我們造謠,讓玄門同道還有上面的人認為我們在勾結外邦,那”
“呵呵你能想到這個很好,這事我們自然也有考慮,事前也跟上面溝通和保證過,至于玄門同道嘴長在他們身上,我們是堵不住的。”
“我們也可以給他們解釋一下”
江鐘曦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這要是一解釋估計全世界都知道了,那還怎么從伊利亞手里換回自己門派遺失的鎮派之寶呢?
史長老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道:“玄門同道向來不齊心,更有些與我們有宿仇的門派,一旦讓他們知道,事情就壞了,所以這事我們必須嚴格保密,除了你之外,你們這代弟子沒有別人知道這事。”
江鐘曦聞言心里一陣激動,這是不是說自己最受長老們看重?那下一代的掌門不會就是自己吧?剛才史長老反復強調門派最終會交到我們手里,莫非是在暗示什么?
史長老瞇著眼睛觀察著江鐘曦,過了好一會,江鐘曦才回過神來,見史長老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長老,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盡全力將這事做好,不,是配合長老將這件事做好。”
“很好,呵呵”
江鐘曦壓下心里的激蕩,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那么我們目前的問題就是如何才能將伊利亞送進七星學院。”
史長老點頭道:“不錯,只不過這個方石很麻煩,想要說服他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鐘曦心里苦笑,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嶗山派自己不敢做,難道方石又肯做么?事實上他已經拒絕了,看來這事真的很麻煩啊!
“長老所言甚是,可我們沒法說服他,又不能用官府來壓制他,除非我們拿住他什么短處,然后再逼他就范。”
史長老看了看江鐘曦,心里暗暗搖頭,看來師兄沒有看錯,這個草包果然只能用作棄子。
“短處?方石的短處誰又知道,誰又敢去捋虎須?”
江鐘曦尷尬的笑了笑,一副無措的樣子,看來他是沒有什么好主意了。
史長老瞇了瞇眼睛道:“這事確實麻煩,我們想來想去,就只能賭一局了。”
“賭一局,對啊!就是賭局,長老果然高明!”
史長老呵呵一笑:“算不上高明,這只是很普通的江湖規矩,方石只要還是江湖中人,就得維護江湖規矩,我們這次主動的提出來賭局,他只好按照規矩來辦事,而不能依靠強橫的實力來橫行霸道。”
江鐘曦大喜,興奮的接道:“沒錯,我們只要找一個跟硬實力關系不大的賭局,或者方石根本不大熟悉的領域來賭斗即可。”
史長老深深的看了看江鐘曦:“說得好,不過,如果這事由我們嶗山派出面,就不好采用這種有失公道的做法,所以,這個事情還是要讓你來辦,你的身份一方面代表嶗山派,但是又不能完全代表嶗山派,哪怕江湖同道認為你的做法有欠公平,但是念及你年幼,方石又是長輩,也會有所諒解。而一旦成功,不但我們能達到目的,更能讓你名聲大顯,此事正是一舉兩得。”
江鐘曦仔細一想,可不是么,如果這事成了,自己的名聲立刻就會扶搖直上,那時候嶗山派下一代的掌門位子還不是十拿九穩,果然長老們是看好自己的,江鐘曦美滋滋的想著,他卻完全沒有想到萬一自己失敗了會如何。
其實也不能怪江鐘曦,笨蛋一般都會如此,只顧著想成功了會有什么好處,卻根本不會去想失敗了會有什么壞處。
見江鐘曦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史長老就知道這事成了,于是故作憂慮的問道:“怎么,你還有顧慮?”
“不,弟子愿意為嶗山派奉獻一qiē,請長老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不,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做好這件事的。”
江鐘曦趕緊表態,生怕這好事從自己的手指頭縫里溜走了,史長老一聽,頓時老懷大慰的笑道:“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很好,你很好,哈哈”
江鐘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各懷鬼胎的笑了一會之后,江鐘曦才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長老,我應該怎么做才能讓方石上鉤,又用什么方法跟方石賭斗才能穩贏呢?”
史長老微微一笑,左右看了看之后,身子向前湊了湊低聲道:“這事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