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莆滿是敬畏的看了方石一眼,重重的吐了口氣道:“實話說,直到親眼見到了這一幕,我才真正的相信了術法驅邪真的是可以治病的。”
方石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是可以治病,而是祛病。好了,不管術法祛病多么神奇,短時間內也沒法推而廣之,有這時間和精力,還不如投入到雨瑤的計劃中去。”
江仲莆笑著點頭:“是的,不過還是覺得很神奇啊!這是一個以往從來都沒不知道的世界啊!”
方石促狹的笑道:“你看到的還是一小片而已,玄門將為世人打開一個廣闊的新世界,你看著吧。”
“你是說七星學院?”
“對,他們都是先行者,是種子,一個全新的世界將會在他們手里展開。”
江仲莆眼神有些發散,走了一會神之后他才恍然醒悟過來,感慨的長嘆了一聲道:“好想再活五百年啊!”
方石撲哧一聲笑了,這句話他已經從很多的老人嘴里聽到了,雖然他們身份各異,性格不同,但是面對方石大大的忽悠時,卻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正當江仲莆后悔早生了五十年時,外面的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是這里了,是這里了!”
方石眼神一轉看向站在診查室內的中年男子,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聽聲音,立刻就迎了出去。
“陳叔,我爸呢?他怎么樣了?”
“別急,先生沒事。現在正在接受治療。”
“快。快帶我看看去。”
聲音落下。一個身材有些發福,一臉惶急的男子跟著那個被他稱為陳叔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男子,大概三十出頭,一身西裝革履,帶著一副文氣的眼鏡。
那胖胖的男人眼神在坐著的江仲莆和方石的臉上掃了一下,神情有些不高興,原本江仲莆打算起身的。不過方石卻沖他搖了搖頭。
“爸,爸!你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
胡老先生的兒子一看父親的樣子,頓時有些失態了,一下就撲了上去,抱著父親的肩膀搖動著,一邊帶著一絲顫音呼喊著,內心的惶急沒法掩飾,看來這個家伙還是個孝子。
“越堂,你冷靜一點,先生現在沒什么問題。你別驚醒他。”
“哦,是。是,陳叔,到底怎么回事,早上出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么?”
“是,出來的時候先生說腰痛,順便想來醫院做個檢查,后來做了個B超,醫生說腎臟有積液,最好做個CT,但是這家醫院要排隊預約,先生就打算換一個醫院做檢查,誰知道我們到鳳凰醫院那里正排隊呢,先生就不行了,我趕緊將他帶回這里治療”
陳叔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次,不過他隱瞞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只要胡越堂仔細一些就會發現,陳叔的敘述中有個很嚴zhòng的漏洞,為什么胡國偉出事的時候不就近在鳳凰醫院治療,卻反而要花時間跑回第一醫院呢?
胡越堂果然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陳叔,為什么不在鳳凰醫院治療?”
陳叔尷尬的扭頭看向方石,卻發現方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到診室門口,將診室的大門給關上了,并且正在將一張黃色的符箓貼在大門內側。
胡越堂也順著陳叔的視線轉頭看去,然后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這里是醫院吧?怎么會有人穿著白大褂在這里貼符箓呢?
“你在干什么?!”
發聲的既不是陳叔,也不是胡越堂,而是那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
方石貼好了符箓,好整以暇轉過身來笑道:“如你所見,關門放狗哦不,是關門謝客,呵呵”
“你,你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年輕人一臉的戒備,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江仲莆覺得很奇怪,雖然方石的做法在別人眼里看來可能很奇怪,可是也用不著反應這么大吧,怎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方石收起了戲虐的笑容,沒有理會這個抓狂的年輕人,而是看向胡越堂:“胡市長,你好啊。”
“胡市長?”江仲莆驚訝的看向胡越堂,怪不得那個年輕人反映這么激烈,不過這事似乎越來越有有意思了。
胡越堂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嚴sù的臉上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不過這套做派在方石面前毫無作用。
“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身份?陳叔,是你告sù他們的?”
陳叔吃驚的搖頭:“不是,越堂,這位方教授是青城山高人。”
陳叔生怕胡越堂得罪方石,畢竟方石剛才說得很清楚,胡老先生的老命現在可是還捏在別人手里呢。
“青城山?什么亂七八糟,方教授?莫非是七星學院的方教授?”
胡越堂的臉色變了,剛才那一臉嚴sù的官架子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露出一副驚喜的神色,這變臉的速度讓江仲莆嘆為觀止,同時也對方石的威名暗暗心驚,一個堂堂市長啊,雖然是個副的,不過看到方石竟然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這也太讓人吃驚了。
方石點了點頭,走回自己的凳子邊坐了下來,指了指江仲莆桌子對面給病患坐的凳子道:“坐吧,有我在,你父親沒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說。”
“好,方教授怎么會在這里?”
“可以說是為了你。”
胡越堂臉色一僵,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看一邊神情有些古怪的年輕秘書,卻發現這個秘書的狀態很詭異,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樣。連眼珠都不動了。原本靈動的眼神現在卻空空的。像是個死人。
“他”
“沒事,有些事不想讓他聽到。”
胡越堂一臉的驚嘆,其實心里有些發毛,面對方石這種身懷神鬼莫測之能的奇人異士,越是心里有鬼的人越是害怕,作為一個政客,心里見不得人東西總要別人更多一些。不過他知道現在主導權在方石,所以做什么都沒用。還是先聽聽方石到底要說什么吧?
“方教授,你要找我大可不必如此麻煩吧?”
方石笑著擺了擺手:“你誤會了,我只是在等這位差點被人陰死的老人的親屬罷了,事先我也不知道等來的會是你這位鵬城的副市長。”
胡越堂臉色一變:“方教授,你什么意思?難道有人要害我父親?”
方石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有人要害你父親。”
“怎么可能?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報復我么?”
方石搖了搖頭:“不,他們的目的應該是第一醫院,直接的受害者是你父親以及這位江醫生,然后會將你卷進這件事里,至于他們后續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想要將第一醫院的管理層搞掉是肯定的,接下來還有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胡越堂見慣了陰謀詭計。方石一說他就明白了此事的關鍵,只不過,為什么是他的父親,又為什么要將自己牽扯進來,還有他們要達到什么目的,這些他都想不明白。
“方教授,這事不會弄錯吧?”
“當然不會弄錯,這么重dà的事情豈能兒戲?原本我以為這事只是針對第一醫院的,但是現在看到你,或許還要懷疑一下是不是有人針對你,想要來個一箭雙雕。”
“這方教授,你怎么知道這事是有人要害我父親?他們又怎么將第一醫院牽扯進來?我父親不是去了鳳凰醫院么?難道”
胡越堂下意識的看向陳叔,方石笑瞇瞇的看向陳叔,陳叔并沒有因為胡越堂的懷疑而不喜,只是嘆了口氣道:“越堂,早上我們來的時候就碰到方教授了,方教授跟先生說會有死劫,先生不信,這才要到別的醫院檢查,誰知道突然發病,我自然就將先生帶回這里來,幸好方教授施展神仙手段,否則先生就危險了。”
胡越堂稍微一想就選擇了相信陳叔,畢竟他是父親的老部下,不可能出賣父親,而且他要下手機會多得很,不會用這么復雜的方法。
“陳叔,我沒有懷疑你。”胡越堂不再多說,這種事情越抹越黑,他看向方石道:“方教授,你想了解什么先問吧,其實我更糊涂。”
方石笑了笑道:“這事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不過想要聽故事的話時間多得是,現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局。你父親顯然被利用了,對方或許在你父親身上動了手腳,又或許只是利用了你父親的疾病。不過不管怎么樣,他們布局的總是有跡可循的。”
胡越堂恨恨的點了點頭沒出聲,只是認真的看著方石,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看你父親的病歷,應該是才來鵬城不久吧?”
“是,才一個月不到。”
“那么,他要來醫院檢查是誰安排的?”
胡越堂搖了搖頭:“沒有人安排,是他自己要來的,而且是昨天因為腰疼而突然作出的決定。”
“那么,為什么要來第一醫院,我知道你們這些是領導的住所都距離這里挺遠的,為什么不去第二醫院或者醫大附屬醫院?”
胡越堂的眼神一縮,回憶了一下道:“是我告sù我父親,第一醫院的腎病專科江醫生是個很出名的醫生。”
“那,又是誰告sù你江醫生的事情呢?”
胡越堂苦笑著搖頭:“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