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道人正準備稍微推脫一下就將事情接下再說,忽然一空道人神色凝重起來,青空道人一怔,仔細的感覺了一下,竟然也發現周圍的氣息變得極為詭異了,剛才還沉凝遲緩的陰煞之氣,似乎出現了一絲絲的躁動,仿佛正在孕育著什么恐怖的東西,讓人不由自主有些不安和戒懼。
“這徐科長,這是什么?”
徐立權莫名其妙的看向青空道人:“啊?!”
青空道人這才想起徐立權根本就是個普通人,青空道人不理會徐立權,焦急的看向師弟。
“師弟,怎么回事?”
“有麻煩了,師兄。”
“什么麻煩?”
一空道人快速的掐指推算,然后看向右側的一面墻壁:“那邊就是地宮入口?”
徐立權點頭:“是,就在隔壁的地下藏室中。”
“我們去看看,希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看到一空道人神色凝重,徐立權也不由得擔憂了起來,他可是知道術士的能力是何等詭異的,現在似乎奇變在前,他很擔心這一qiē是韓寶慶搞的鬼,如果那樣的話,問題就嚴zhòng了,徐立權不由得擔心起方石等人。
正當三人打算去隔壁看看,張克鑫卻忽然出現在走廊口,看著眾人焦躁的說道:“要出事了。”
一空道人急聲問道:“張師傅,莫非真的是兇靈現世?”
“月亮,月亮。”
張克鑫短促的回答了一句,就向外沖去。
“今天有月食。”徐立權忽然想到。隨即也跟了出去。
青空道人和一空道人也不慢。隨后也跑出了房間。大家仰頭看去,剛才還茭白如玉的月亮,現在只剩下了一圈光暈,月食已經發生了。
“老張,什么是兇靈現世?”
“簡單得說,就是煞氣暴走,而且這股煞氣一般都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能夠帶來巨大的災難。”
“災難?”
“比如暴亂。”
“暴亂?!這里沒幾個人。暴亂有什么可”
張克鑫點了點頭道:“沒錯,但我們自己也可能會失控,這才是兇靈現世的可怕之處。”
“那能不能提前準備,比如將你們暫時控zhì?”
“除非是物理手段,否則沒有作用,如果不能壓制元神,暴走的煞氣還會對我們的元神造成難以修復的傷害,真是倒霉,怎沒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們應該早就注意到今天有月食啊。”
徐立權臉色一凜。他明白了張克鑫想要說什么,可就算他們忘jì了今天會有月全食。有兩個人恐怕是不會忘jì的,一個是方石,另一個則是韓寶慶。
如果是方石故意不說,或許是他不知道月食會給秦陵帶來這種可怕的變化,但是常年生活在這里,身為地煞門這個設計建造秦陵的門派長老,韓寶慶不可能不知道,難道這就是韓寶慶最后的底牌,他將會借助這個反敗為勝?
徐立權不由得為方石擔憂了起來,不過他不會將這個擔憂寫在臉上,因為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被動的看著等著,所以擔憂是完全無用的。
“那怎么辦?立刻離開么?”
張克鑫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是他也不是一個認命的人,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兩個一流術士,就算這里的龍脈和陰陽氣息極為強悍,如果應對得法,或許能夠逃過此劫。
“老徐,不能走,跑不過的,現在暴走的陰煞之氣和死氣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老徐我給你帶上手銬,然后將你重要關節錯開,如何?”
“啊?!”
徐立權的神色極為驚訝和夸張,他吃驚的看著很嚴sù的張克鑫,知道他不是在騙自己,可是徐立權還不敢下這個結論,要知道錯開重要關節可是非常痛苦的,盡管張克鑫練過,但是也不想去品味那種極端的疼痛。
徐立權下意識的向兩位道士看去,這兩位明顯比張克鑫要強,或許他們有所什么好辦法呢?
青空道人肅然道:“徐科長,我們只能盡力而為,若是萬一,我贊同張師傅的做法。”
徐立權咬了咬牙:“好,就聽道長的,不過,你們沒問題吧?”
青空道人道:“盡力而為罷。”
一空道人卻在急速的掐著手指推算,忽然他一指二進院子里的西南角:“去那里,開門陰極陽生之所,開防御術法,準備符箓和法器,一個個輪流來,希望能擋住更長的時間,否則我們只要下輩子再見了。”
張克鑫一拽徐立權:“我先來,開始的時候應該沒那么強。”
“也好,我第二個,師兄你最后壓陣吧?”
青空道人點了點頭,現在可不是耍心眼的時候,而是要拼命的時候了,誰知道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青空道人是知道今天月食的,也知道月食會引動陰煞之氣的積聚和變化,但是卻想不到會激發出一個兇靈現世這么可怕的災難,這不會是有人在背后操縱吧?
趁著張克鑫開始施法,暫時穩dìng住局面的當口,青空道人拉著徐立權道:“徐科長,這不會是一個陷阱吧?”
“陷阱?”徐立權臉色變了:“你說地煞門是故意引我們來此的,包括之前在飛機上算計方石也是這個連環誘敵計劃的一部分么?”
“貧道并沒有這個意思,貧道只是想說,不能排除這是一個超大規模的陰謀,為的就是將我們與青城山陷進來,成為完全對立的敵人。”
“誰設計這個計劃?”
“地煞門!”
“那”
“現在必須聯系方石,讓他知道這事,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在秦陵某處是吧。請徐科長聯系他,希望這次大家能躲過一劫。”
徐立權臉色鐵青,如果這一qiē都是地煞門事先計劃好的,那可真是可怕,韓寶慶,更是一個可怕的存zài,糟糕的是,如今韓寶慶和呂長星正被方石帶在身邊。他們正前往秦陵中部,那里會不會是兇靈現世的重災區呢,萬一韓寶慶和呂長星爆起偷襲呢?徐立權忘jì了自己也已經是危在旦夕,大腦急速運轉著,思考的內容卻都是關于方石的。
“青空道長方師傅他確實在秦陵,不過以他之能應該沒事吧?”
青空道長苦笑道:“給我們準備的可能只是小菜,對付方長老的,才是大餐吧。”
徐立權的臉白了,自己死了也就死了,但是方石萬一死了。那可就是華夏的巨大損失和災難啊,他絕不能死!
而此刻被青空道長詛咒。以及被徐立權擔心不已的方石在干什么呢?
方石和夏雨瑤、婁景中,正在漆黑的曠野中,借助著手電筒和手機的光線,查看著手里的羅庚。
“這是一次陰陽氣息的暴走,或者說,是一個巧妙的飛星變局,但是,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出現兇靈現世這種可怕的術法災難。”
“你是說,這是人為的?”
方石點了點頭,看向停在一旁的車子,韓寶慶手持一把小巧的沖鋒槍笑瞇瞇的看著三人,就像看著已經落進陷阱中的獵物。
“方師傅果然是人中龍鳳,不可一世啊!”
“嘶韓寶慶?你,竟然”
夏雨瑤的臉色很難看,她看到了韓寶慶拋起的那根銀針。
韓寶慶很得意的看著眼前的三人:“失魂引!呵呵,青城絕技之一,可惜,如果預先知道會被施展失魂引,只需要稍稍的改變內力的運轉路徑加以緩解,就能在短得多的時間內重新控zhì身體。恰好,我就知道這種方法,夏姑娘,你不用妄自菲薄,像你這么年輕的醫生,已經很難得了,至少在地煞門同齡人中也少有對手了。而且我還知道你擅長技擊,不過勸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相信我,我的射擊技巧絕對比你的武技要厲害。”
夏雨瑤冷哼了一聲,懶得搭理這個倚老賣老自以為聰明的笨蛋。
婁景中卻出聲問道:“難道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陷阱?”
“這個問題本來不用回答,不過我是一個喜歡跟人分享的人,何況如此精妙的局,不與人分享一下簡直是錦衣夜行,這個精彩的布局,或許能借著方長老這個唯一大宗師的名頭,而流芳千古呢。”
“呵呵,你確定不是遺臭萬年?”
“這個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出名了,哈哈”
方石看著得意的韓寶慶,笑著問道:“你就那么有信心?”
“是的,兇靈現世,是我們準備了許多年的計劃,積聚的死氣和陰煞之氣何其浩瀚,就算是大宗師方長老你,也難抵天地之威!當然,原本這個計劃是想要找機會聚殲正道,卻想不到用到了你的身上,當然,我個人認為這一點都不浪費,你比整個華夏正道更有價值。”
“你不怕我拉你墊背?”
“我可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施法是個好主意,在這種時候施法,暴走的死氣會干擾法術,造成慘烈的施法反噬,不過若是方長老不信,大可以試試,我也想看看,我在方長老手下能走幾招。”
婁景中怒目看向韓寶慶,夏雨瑤更是銀牙咬碎,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狠狠的將這個混蛋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腳。
方石聞言楞了一下,然后哈哈的笑了起來:“韓寶慶,不得不說你可真逗,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侮辱你,但是我確實認為你就是個逗逼。”
“哼,你”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