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星是地煞門長安堂的堂主,不過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在長安,而是躲在外圍的郊區,一邊小心的打探著長安的消息,一邊等待上面的命令。
前些日子,上面忽然傳來消息,讓長安堂小心戒備,因為他們南方堂口的兄弟接了個活,問題是那活不是溜底(滅口)而是順邊(恐嚇),至于內情他就不清楚了,反正,正主會來長安,而且那家伙不是個善男信女。
呂長星氣得罵娘,這可真是黑狗偷食白狗擋災了,但是再罵也沒有辦法,更可惡的是,那些家伙為了將這事載到終南山的頭上,竟然用了呂長星的一條線,就是張國強的符箓。雖然這也是地煞門慣用的伎倆,類似的各門派的符箓地煞門都有不少,但是呂長星知道,每次動用這種手段,都是極為危險的。
正道的那些家伙絕對不能小瞧,否則怎么是邪道整天鉆地洞,正道則占據著所有的洞天福地呢?
再說了,動用了這種手段,不但那個來頭嚇人的家伙會順藤摸瓜,對下黑手的人進行打擊報復,被栽贓的終南山肯定也得急了眼,所以呂長星最近都過得膽戰心驚,特別是這兩天,他幾乎難以安枕,甚至體內的死氣都有些不安穩了。
正好今天輪到他修煉,呂長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修煉室,壓制和煉化體內的死氣。
剛才跟老韓通了電話,呂長星帶著自己的得力手下駕車在夜色中朝著目的地飛奔,只是越是接近目的地。他的心里就越是有些不安生。呂長星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跟自己的手下商量,只能認為是自己體內的死氣被周圍的環境所引而致。
距離目的地還有幾公里,按照規矩,呂長星的手下將車子停到了路邊,舉起望遠鏡像往常一樣,觀察著樓頂的燈光。
“堂主,這個您看看。”
呂長星心中一動,結果望遠鏡向遠處的燈光看去。燈號跟往常并無不同,但是一般情況下,在主建筑的二樓會有一個房間亮著燈,因為那里是活動室,一般這個時候值守人員會聚集在那里看電視打牌之類的,但是今天活動室卻關著燈,這就有些古怪了。
“這恐怕有問題,我們撤!”
“果然還是有漏洞吧,我就說了。”
“什么人?”
“噗通!”
呂長星愣住了,他的手下卻不聲不響的一頭栽倒在地。呂長星自己身上的防御法術幾乎瞬間就被人給破除了,好可怕!
呂長星心尖顫栗的循聲看去。只見黑暗中有兩個人影正在緩緩走來。
“別掏槍,那太失身份了,你是個術士。”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正道!呵呵”
“嘻嘻”
呂長星從聲音中能聽出來,這應該是一男一女,而且年紀不大,呂長星心念電轉,一男一女,年紀不大,實力超強的對手,呂長星只想起來一個答案,那就是方石!
“方方石?你是方石?”
“很聰明,不愧是長安堂的堂主,你叫呂長星?”
“你怎么知道?難道老韓”
“沒錯,韓寶慶將你們賣了,不過你們怎么發現那里有問題的?”
呂長星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大腦正在全速運轉,方石的厲害他是知道的,當然,原本只是聽說,但是剛才自己防御術法輕松被破已經證實了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事實,他自稱正面對陣應該不是方石一合之敵,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趁著天黑下黑手。
呂長星沒出聲,方石似乎也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繼續道:
“呂堂主,別動用術法,否則我攻擊你的時候可能會引發你的元神防御,你們那個元神防御真的很坑爹,至于用毒用蠱,我身邊這位號稱國手,你就別獻丑了,或許我這里還有些更厲害的。”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一下就能猜出是我,自然應該也能猜到我想要干什么了。”
這時方石終于走到了十米之內,呂長星終于看到了這對年輕男女,很養眼,這是呂長星的第一印象,方石很強,強大得讓人顫栗,夏雨瑤很美,美得讓人心動,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就那么般配,只是,這種感覺對呂長星來說是毫無意義的。
“你認為我會說么?”
“如果你不打算說的話,可以選擇去死,或許,你還想掙扎一下。”
呂長星猶豫了,他不是死士,只是地煞門的人,而且還是有地位的人,地煞門不過是另一類想要實現自己欲望的人而已,并不是喪心病狂的瘋子。
他真的不敢動用術法,他可以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剛才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元神防御,方石沒有說謊,如果他強力攻擊,不用方石收拾自己,自己的元神防御就會先將自己的給滅了。
至于毒蠱,呂長星也沒什么信心,據說天臺山的那個雙英之一就是中了改良毒蠱之后被方石給救了的,在沒有下決心拼死一擊的情況下,呂長星不敢動,他只能繼續尋找機會。
“方石,我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那么,我需要知道誰給了你們錢。”
“這個不是我這邊的接的單,是南邊的人,如果可以,我愿意幫你問問。”
“我是正道,你有兩個選擇,死或者投降。”
“方石你不要逼我!”
方石咧嘴笑了:“為什么不呢?如果你的價值再大些,或許我還多考慮一下,既然你說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活著還有什么價值呢?或許。你愿意將你們地煞門在長安的人員都交出來?”
呂長星的牙齒咬的吱吱響。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方石肯定已經被刺得滿身都是洞了。
他感覺到了方石的蔑視,是的蔑視!
在方石眼里,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這讓呂長星心里恨極,一直以來對正道累積的嫉恨這一刻全部都爆發在方石的身上,他猛地一抬手向著方石發出了攻擊,身子同時向著一側翻滾。
一股黑煙頓時噴射而出,竟然一下就籠罩了正面十幾米方圓。這個擴散速度端的驚人,黑霧將方石和夏雨瑤同時吞沒其中,呂長星心里一喜,但是沒等他高興就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直覺。
黑霧漸漸的被夜風吹散,這時,從車子的正前方緩緩的走來兩人,站在了車燈照亮的地方,這兩人赫然是方石與夏雨瑤。
“方石,剛才他怎么對著空地說話那是幻術么?你不是說他有元神防御么?”
“呵呵。幻術有很多種,有的直入元神。比如八陣圖之類的,有的則是通guò五感來迷惑對手,像音咒、迷陣、藥物等等。”
“剛才是音咒?”
“對,超聲波音咒。”方石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哨子。
夏雨瑤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方石笑道:“暫時還不能給你,你駕馭不了。”
“哦。”
“制住他們。”
夏雨瑤上前去,將銀針刺入他們的脖頸,然后方石將兩人扔上了車子,他跟夏雨瑤隨即上車,車子轟鳴,隨即揚長而去 噗通。
婁景中和張克鑫將兩個昏迷的地煞門人扔在了韓寶慶面前,韓寶慶皺了皺眉,長長的嘆了口氣。
方石一屁股坐在韓寶慶對面,玩味的看著韓寶慶,夏雨瑤則站在他身邊。
“韓寶慶呵呵,你還是耍了我們一道,你說說,他們是怎么看出來有問題的。”
韓寶慶搖了搖頭,喪氣的說道:“活動室的燈沒開,平時夜里那里的燈光一直會亮到凌晨的。”
方石恍然:“原來如此,你知道卻不告sù我們,難道就不怕呂長星逃走之后懷疑你叛門么?他之前可是跟你聯系過的。”
“我”
“你是故意的,對吧?”
韓寶慶詫異的看向方石,婁景中和張克鑫等人也都奇怪的看向方石,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沒話找話吧?他當然是故意的,但是方石這么問似乎又不只這么簡單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呵呵韓寶慶,你說過呂長星是長安堂的堂主對吧?”
“沒錯。”
“嗯,這點他自己也不否認,那么身為堂主,自然是長安地區最強的一個這也沒錯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方石笑瞇瞇的看著韓寶慶:“呂長星的水平最多能排上二流,毒蠱用的倒是聲勢威猛,不過卻不如你韓寶慶那種無聲無息的更有意思,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徐立權恍然,冷厲的目光刷地一下看向了韓寶慶。
韓寶慶的臉色有些變了。
方石笑了笑側頭看向夏雨瑤:“雨瑤,你說這里如果有一個比呂長星更厲害的人,那么他在地煞門里回是什么地位呢?”
“嗯,長老甚至門主?不會吧,那我們豈不是抓了條大魚?”
方石點頭:“韓寶慶長老?還是門主?我猜不會是門主,應該是長老才對,一個長期貓在這里的長老,應該是內務?或者,傳功長老?”
韓寶慶怔怔的看著方石,最后不得不露出一個苦笑。
方石伸出手指虛點了點韓寶慶:“狡猾啊,前面的演技真的很好,故意誘導我們脅迫你,然后裝作貪生怕死出賣同門,然后想要趁機尋找機會逃走甚至反擊。”
“沒有。”韓寶慶終于開口了:“沒有想過反擊,你方石的大名太嚇人了,而且正面對仗我連一個回合都頂不住,我只想脫身而已。”
張克鑫沖著徐立權擠了擠眼睛,徐立權聳了聳肩,連方石都是才發現被騙的,徐立權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平心而論,這個韓寶慶真的很能忽悠,果然是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