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三位都愣了,兩個年輕人狐疑的對視了一眼,一伸脖子正想要喝問對方的身份,洪國豐忽然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拽,示意他不要出聲。
“這位朋友,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憑什么讓我們跟你走啊?你誰啊?”對方的囂張態度頓時讓兩個洪家的年輕人很不爽,不顧洪國豐壓制,大聲叫了起來。
“安全局徐立權,這位是我的同事,龍虎山的張克鑫,怎么?莫非你們不打算配合我們么?”
“嘶安全局?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我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人。”
“奉公守法?呵呵...我剛才不是說了么?你們的事發了,你們盜竊鵬大環境研究院的重要資料,涉嫌竊取國家機密,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國家機密?你們這是構陷,草,大伯,我都說方石那家伙不是玩意,竟然向六扇門出賣我們...”
“閉嘴!”
洪國豐臉色有些難看,畢竟提出來要投靠青城山可是他的主意,當然盜竊資料是不是所謂的展示實力那就要另說了。可如今方石竟然通報安全局,編織罪名想要構陷洪家眾人,這實在是讓人齒冷,同時也讓洪國豐覺得很丟臉。
洪國豐轉向已經走進了亭子的徐立權和張克鑫,穩了穩心神道:“兩位,這個罪名似乎有些過了吧?”
“過不過調查之后就明白了。”
“兩位,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些資料什么時候變成國家機密了?”
徐立權冷冷一笑:“本來就是國家機密,難道你能否認那些資料的價值?一旦這些資料流出國去,那時候是什么后果難道你不知道?”
“徐先生,這事是我們洪家與方石之間的事情,你們又何必牽扯其中...”
“不好意思,這是上面的命令,而且,方石明顯沒有認為這是你們跟他的私事,我們很清楚方石跟你們并無瓜葛,既無仇怨也無恩義。”
洪國豐苦笑不已,方石這是擺明了堵死了洪家想要投效青城山的路,至于眼前這兩人,聽起來到不像是方石叫來的,安全局的人聽說無孔不入,或許他們也正在追查失竊的事情,結果剛好查到自己頭上而已。
“徐先生,那你打算如何做?起訴我們么?”
徐立權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兩個年輕人,對他們臉上的不忿趕到很滿意。
“按照規矩辦,盜竊國家機密,一般是徒刑吧。”
洪國豐眼神縮了縮,徐立權既然這么說了,那就代表這事還有轉機,或者說,從一開始安全局想要的就不是抓住自己等人加以起訴。
“就沒有別的辦法么?”
洪國豐的的反應還算不錯,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說不定就真的要去坐牢了,洪家少了這幾個精英,估計也沒啥好蹦達的了。
“機會也不是沒有,所謂將功贖罪,過錯是可以用功勞來抵消的,我們安全局也不是那么僵化的,有些事情也可以靈活處置。”
洪國豐心里暗道一聲果然,他不由得想到了昨晚最后的那一段記憶,方石當時好像也這么說的,這個國家最大的靠山其實是官府,莫非,這事真是方石在背后安排的,他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這事...”
“不著急,慢慢想,幾位先跟我們回局里吧,還有,那些東西在哪里?有沒有拷貝副本?...”
方石緩緩的打著虎鶴雙形拳,他的動作很緩慢,剛柔并濟的虎鶴雙形拳在他手里,直接變成了軟綿綿的空架子,倒是在他不遠處的方磊,將一套虎鶴雙形拳耍的呼呼帶響,看上去到還有些實用技擊的樣子。
徐立權也是軍人出身,對技擊還是有些研究的,后來從事這個行當,著實的接觸了不少的奇人異士,那些修煉傳統武技的武學大師他也見過不少,說起來眼力勁也還是有的,不過他就是看不明白,方石將一套虎鶴雙形拳打成這樣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磊的拳頭速度快,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呼呼的收了拳勢,看到方石仍然在不緊不慢的打著拳,方磊自顧自的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擦著汗,同時向一旁的徐立權點了點頭,他見過徐立權,知道是哥哥的朋友,但是卻不知道徐立權是什么身份,如果他知道徐立權是安全局的,估計就不會笑得這么自在了。
方石終于收了勢子,正眼看了徐立權一下,轉頭對方磊到:“你先回吧,跟媽說,我跟楊老喝早茶去,不回去吃午飯,喝完茶我帶媽去康復中心轉轉,省的媽一個人在家里悶得慌。”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方磊將毛巾搭在脖子上,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和水壺,跟徐立權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目送方磊的身影離開,徐立權緩步走到方石身邊:“你弟的拳法有些樣子了。”
“徐科長對拳法也有研究?”
“略懂。”
方石呵呵一笑,徐立權也笑了,雖然有些班門弄斧的意思,不過徐立權到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練拳不練氣,到頭一場空,拳法...健身罷了。”
徐立權笑著搖了搖頭,他就沒有練氣,屬于一場空的那一類。
“方師傅,我有些疑問在心里一直難以解答,所以想要請方師傅幫忙解惑。”
“關于洪家?”
徐立權點了點頭:“既然洪家愿意投效,為何方師傅不予接納呢?之前的婁家方師傅卻欣然接受了。”
“首先,接受婁家的不是我,而是青城山,再說了,婁家雖然出身邪道,但是行事還是很講究的,洪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就罷了,還總是自作聰明,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這種人我可接受不了,倒是很適合你們用。”
徐立權想了想,雖然對方石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但是也沒有繼續深究這事。
“方師傅覺得洪家有沒有將那些資料擴散?”
“徐科長到底想要說什么?以徐科長的聰明勁,連這個都看不透么?”
“我的意思是,方師傅覺得洪家背后有人么?”
方石神秘的笑了笑,拿起水瓶抿了一口,然后大有深意的看著徐立權道:“這是你說的,我可從來沒有這么想過。”
徐立權若有所悟的看著方石:“湘西有什么大門派么?”
“當然沒有,所以人家才山長水遠的跑到鵬城來發展嘛,只不過,之前他們有沒有在別的什么地方發展過就不得而知了,這個不是你們擅長的么?”
徐立權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多謝方師傅為我解惑,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方石看著徐立權走遠了,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這個徐立權果然是個聰明人。
張克鑫一只腳翹在紅木茶幾上,徐立權不滿的將他的腳趕了下去,然后拿出紙巾心痛的在茶幾邊緣上擦拭著,還仔細看了半天,生怕張克鑫的皮鞋將家具的漆給掛花了。
張克鑫有些好笑的看著徐立權的動作,撇了撇嘴到:“我找人問過了,你這絕對不是晚清時期的,應該是民國后期的,其中一張似乎還是翻新過的,用得著這么寶貝么?”
“我就那么點錢,能買到這個已經不錯了,你有錢又不見你送個給我?”
“我的錢那是我的,憑什么送給你啊?你怎么不讓婁景中送?”
“人家金林公司才開業,急不來的。”
使勁的蹭了蹭茶幾的邊角,徐立權滿意的直起身子。
“你就不怕這事被上頭知道?”
“上頭要是不知道才鬼了,這是上頭擺明了給我們的福利,你沒見我們立了這么大的功勞,除了嘉獎記功,就沒有獎金么?”
“啊!原來是這么回事,我還說這回上頭這么小氣呢!”
“上頭的都是人精,所以別以為他們不知道,他們什么都知道。”
“那,洪家的事情他們也知道?”
“不好說,這事我們最好別張揚,單獨跟局長聯系一下看看,方石這招借刀殺人之計我們恐怕躲不開。”
“切,又不是借我們的刀,再說了,他從來都不向上面提要求,現在這個算是變相的一種要求么?”
徐立權苦笑:“不算,他根本就不會承情,事實上,我們本來就不會這么輕易的停止調查的,如果洪家背后有人,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接近方石又是為了什么?另外,敢與鼓動洪家做這種事,這個后臺的實力一定不簡單,如果不弄清楚,恐怕上頭睡覺都睡不安穩。”
張克鑫想了想,覺得徐立權的推測應該是接近真相了:“這個方石真是狡猾,竟然想出這么一招借刀殺人之計,我們還不得不幫著他找出洪家背后的人。”
徐立權摩挲著紅木椅子的副手,搖了搖頭道:“我想,方石只不過是懶得理會這個事情而已,事實上,他根本就不關心洪家身后的人,如果有人想要對他不利,我們首先就不會答應,從某種意義上,我們就是方石的保鏢,所以這事交給我們處理是理所當然的,方石這么做也表明他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的定位。”
張克鑫不耐的搖了搖手:“好了,這事跟我沒關系,下面怎么折騰洪家的人。”
“我們只要...把腳給我放下來,弄花老子的家具你給我陪!”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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