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倩盈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很自然的向著床邊的沙發看去,不過她看到的不是方石,而是一張笑嘻嘻的俏面,幾乎是下意識的,黃倩盈的眼神向旁邊飄去,但是仍然沒有看到方石的身影,她心里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
“呵呵,很失望是吧?”
“九哪有...,雨欣,你怎么在這里?方石呢?”
“方石自然是又事出去了,他讓我來陪陪你。”
黃倩盈恍然,笑著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這沒什么,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其實我早就該來了,讓方石這個家伙單獨陪著你,你不擔心我都擔心呢,不過看起來,似乎你還是很享受這兩天的美好時光的,是不是我多余了?”
“沒有,沒有。”
“這么說你也很不放心有個大男人在自己房間里了?”
“不是,是”,
“嘻嘻,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不過你要真的對方石上了心恐怕會很受傷的。”
“為什么?”黃倩盈雖然知道這話題繼續下去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
“因為他不是普通人,你會整天面臨類似這一次的危險,你說你受得了么?”
“這。”
“而且,你也知道他這樣的人會很能招蜂惹蝶的,你要真對他上心了,現在就已經有兩個現成的對手了,希望你能有足夠的戰斗精神,呵呵。”
夏雨欣說著想到了陳符慧跟妞妞,不由得笑了起來,兒黃倩盈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卻又不能不笑,那笑容就顯得十分的干澀,夏雨欣看得有些吃驚,這黃倩盈似乎還真是對方石上了心了,不過這一點也不奇怪,現在就是黃倩盈最為脆弱、最需要選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而方石正是這么一個特別可靠的人,她要是不動心才怪了呢。
只是動心也是白搭,夏雨欣剛才的話可不全是開玩笑,如果黃倩盈想要跟方石修成正果,一路堊過關斬將是少不得的,更重要的是方石似乎對自己的妹妹比較上心,這完全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節奏,想要成事恐怕很難。
夏雨欣暗暗的嘆了口氣,也沒有了調笑黃倩盈的心情,講話題一轉,說起蕓兒來,一說到蕓兒黃倩盈的心情立刻就好了,看來有女兒黃倩盈就能堅強起來。想到之前方石跟自己說過黃倩盈的選擇,夏雨欣也不由得很佩服黃倩盈,她肯定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這點毋庸置疑。
方石叫了夏雨欣來替換自己,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自己一個大男人有些不方便,黃倩盈昏迷時到沒什么,她已經清醒過來之后,自己跟她單獨在一個病房里確實有些尷尬,別的不說,光是解決個人問題時就是個麻煩,方石不得不請護士來幫忙。
另一方面,方石自己確實有事,而且他也不能整天守著黃倩盈守株待兔,方石現在缺乏的是情報,沒有充足的情報就不能判斷整件事的發展方向,可婁景中只能從側面得到消息,而方石需要從正面獲得更多的情報。
正好,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法言大師一早打了電話來,想要邀請方石去鳳棲路的工地去看看,如今工地的一期工程已經開始了,雖然一期工程是在外圍施工,但是會不會對星局有影響誰也不敢打包票,所以法言專門請方石去看看。
對于鳳棲路的工程,廣法寺是非常用心的,這個可是關系到了廣法寺的面子問題,也關系到廣法寺背后的大員們的面子和里子問題,不仔細是不行的。
正好陳必信來給方石和黃倩盈送吃的,方石就叫上陳必信開車直奔鳳棲路。
工地上塵土飛揚,這個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盡管中間星局部分已經用圍墻圍了起來,但是星局里的道路和植物上還是落滿了灰塵,站在星局中心的臨時塔臺上,俯瞰下面就是灰蒙蒙的一片。
“和尚,你怎么不裝個自動噴淋系統,不清洗干凈會積累陰煞之氣的。”
“我知道,我們每周會清潔一次,但是灰太大了,天天清潔光是消耗掉的水就不得了,再說了就不怕將植物都給澇了?”
方石聳了聳肩膀:“你自己看著辦吧。這株老榕樹從哪里弄來的,有年頭了吧?”
“八百年了,從滇南弄來的,花了不少錢,你看,那里被雷劈過,是難得的陽木。”
方石點了點頭:“陰局用陽木,正合陰極陽生之理,很不錯,我都有些期待這個大學以后回是什么局面了。”
“要不,我給你弄個名譽教授什么的?”
“教授?我?我是叫獸還差不多,呵呵,算了吧,省得給人笑話。
法言抹了抹腦袋上的油汗笑著道:“方師傅太謙虛了,不說方師傅本來就是風水學的大師,光是青城山長老的身份,做一個名譽教授實在是小意思,只怕他們還請不動你呢!”
方石笑了笑,轉頭看向法言:“和尚,你似乎話里有話啊?出家人不打誑語,有話就直說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了解么?”
法言微微回頭看了看跟在方石身后的陳必信,陳必信裝傻的看著老和尚,愣是不肯回避。
方石微微一笑:“事無不可對人言,和尚盡管說。”
法言呵呵一笑:“最近方師傅動作頗多,就算我在鵬城看著,可也不敢說明白方師傅的意圖,更何況他人呢?”
“動作...”方石狐疑的看了看法言,然后若有所悟的看了看陳必信:“哦...你們將這兩件事給聯系起來了?呵呵,真是我該說你們的聯想太豐富了么?”
“方師傅,你沒有辦法阻止別人怎么想,當然你可以嘗試去解釋,不過效果貧僧就不敢保證了。”
方石搖了搖頭:“那和尚以為呢?”
“貧僧也難免會將這兩件事聯系起來,青城山曾經是華夏數一數二的名門,如今算是進入低谷了,想要重新崛起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有方師傅領導,青城山肯定會大放異彩的。”
方石扯了扯嘴角:“我曾經跟掌門探討過青城山沒落的事情,掌門是這么說的‘人心不正,勢越強越險,門派之病疾在內不在外,此事不解,寧可淡泊于山林”和尚,請問廟是什么?和尚是什么?”
法言大師一愣,沉思了半晌才合十道:“阿彌陀佛,廟是方寸,和尚是雜念,貧僧明白了,云和道長果然是高人,是貧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貧僧慚愧。”
方石呵呵一笑:“人在塵世中,哪有個干凈,唯有求心之所在,不忘初衷罷了,誰又不是搖搖擺擺渾渾噩噩的走著呢?和尚今日有一得,值得慶幸。”
“多謝方師傅點醒,貧僧感佩之至。”
方式點點頭,指了指陳必信道:“此子心如清溪,并無那么多的俗念,和尚也不必將他想得那么復雜,況且陳家是陳家,我是我,青城山是青城山,你們非要講這些連在一起,簡直是自找麻煩。不過和尚說的對,別人怎么想我又有什么辦法?但是,為了這種無端的猜測而徒生事端,就未免有些過了。我確實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但并不代表我怕麻煩,如果有人想要試試,那盡管放馬過來,我在這恭候著。”
法言看著意氣飛揚的方石,輕輕的嘆了口氣,跟這么一個人做對,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呢?法言想了想道:
“方師傅,你聽說過換屆的事情了么?”
“沒有,我又不關心那個。”
法言苦笑:“確實,方師傅跟青城山一樣,只想要逍遙于世外,你不摻乎很對,只是,別人未必會相信。”
方石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做我的,他們愛怎么想就怎么想,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惹了我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這是應有之意。”
“和尚,你實話跟我說,這事跟盤龍觀有沒有關系,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法言笑著攤了攤手,笑著道:“貧僧也不知道他們以及他們想要干什么,不過貧僧可以試著推測一下,僅供方師傅參考。”
方石微微一怔,‘他們以及他們’?看來,這事還真不簡單。
“好,多謝和尚了,你請說。”
“這事得從鵬城剛剛建立的時候說起,那時候鵬城沒有什么像樣的門派,后來城市漸漸的興旺起來,正好也是國內玄門重興的大好時候,南華、鼎湖、盤龍和棲霞紛紛將觸角伸了過來,而廣法寺可以說是異軍突起。從本質上說,廣法寺的出現,其實是有人為了打破南毒四大派的牽制而刻意扶持起來的外來戶。”
“這個我到是知道的,廣法寺應該屬于南禪宗,人員則來源復雜,多是湘南、閩東過來的,并沒有什么太深的派系背景,這是在籌建廣法寺時故意為之吧?”
“不錯,就是為了成立一個真正屬于鵬城的門派,以防別的門派滲透鵬城,而后形成嚴重的山頭林立的狀態,廣法寺也確實做到了這個要求,廣法寺立,鵬城再無別的大宗門出現就是明證。
“大的是沒有了,小的不是多的很么?”
法言笑了笑:“小得多是好事,容易管理,不會鬧出大亂子,有了廣法寺,外來的宗門不敢為所欲為,行事自然要收斂。”
“可是同樣因為有了廣法寺,鵬城與南毒各城始終有些尿不到一個壺里的感覺。”
法言苦笑:“什么事都是有代價的,雖然有些許難以融入南毒的感覺,但是至少保持了最好的包容性和充足的活力,不是么?”
“這么說,當時的領導算是高瞻遠矚了?”
“那時的人跟現在的不一樣。”法言感慨的說道,方石有些不解,不過方石不是那個年代的人,他只能相信法言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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