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所里號稱古今中外的玩樂項目都有,光是賭博就有傳統賭博、走狗斗雞、蟋蟀鳥雀...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方石呵呵一笑,滔滔不絕的邢志剛被方石的態度弄得有些惱火,其實,這會所再牛逼跟他邢志剛也沒有一毛錢關系,但是方石那種不以為意的態度卻深深的刺激了邢志剛的內心,仿佛他對會所的推崇被方石輕視,就是方石對自己尊嚴的輕視,這讓他心里很是惱火。
一旁的陳必信微微皺了眉頭,他不明白,為什么邢志剛今晚似乎特別針對方石,或許他認為方石是個騙子,他以為自己接近方石是被方石忽悠的結果吧,看在邢志剛對自己一番好意的份上,陳必信容忍了邢志剛的敵意,但是,當他看到邢志剛似乎越來越過分的時候,終于有些忍不住了。
“桿子,這里玩樂的東西確實是挖空了心思,不過目的不外乎是想要讓我們多花錢而已,這有什么值得夸贊的?”
“呃...”邢志剛被陳必信問得一怔,隨即有些暗惱的說道:“我,我這不是給大家介紹一下有什么好玩的么。”
“得了,也別介紹了,方哥,我帶你到處轉轉如何,親眼看看你就知道這里是個什么樣的消金窟了。”
“呵呵,也好,看看眼界去,大志,你去不?”
“去,干嗎不去!”
“老板,我...”
一看大家要走,這幾個小姐都有些著急了,雖然賠了一會小費人家也不會少,但是這跟自己的預期相差也太大了,她們幾個當然有些不舍了。
陳必信大手一揮:“都陪著做導游吧,呵呵...”
“好啊,老板。想先看哪里,我們很熟悉這里的。”
方石想了想道:“去賭場吧,咱們這些土包子今天也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一擲千金。”
方石發了話,陳必信屁顛屁顛的在前面帶路,眾人穿過走廊。通過一架豪華巨大的電梯。向下移動,到了地下三層的大型傳統賭場。
一進賭場,里面鋪面而來一股躁動的氣息。方石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設計成橢圓形大門廳,這分明是一個蛤蟆嘴,估計還是有進無出的三足金蟾的大嘴,方石笑了笑,跟著陳必信向內走去,胳膊上還吊著一個笑得十分諂媚的女人。
陳必信等人到來,賭場門口的服務員迎了上來,陳必信掏出會員卡,低聲的吩咐了幾句。一會那面容姣好的服務員就端著一個小托盤過來,里面放著一大堆籌碼。
陳必信指了指托盤道:“各位自己拿。”
說完,他自己先伸手抓了一大把,遞給方石,方石搖了搖頭,眾人也不客氣。尤其是姜大志,抓了一大把之后,笑著跟老三兩人沖進了賭場,害的他們的三陪小姐追得直喘氣。
方石看了看身邊的這一群人,扭頭對婁景中道:“你自己去玩吧。不用管我。”
婁景中點了點頭,伸手從托盤中取了一個籌碼,轉身就準備走,方石像是想到了什么趕緊囑咐了一句:“景中,適可而止,別讓人家下不來臺。”
“知道,這點規矩我還是明白的。”
方石點了點頭不再多說,邢志剛奇怪的看了婁景中一眼,又看了看方石,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了。
陳必信將黃貴興也打發走,這么一來,就剩下他們三個人,看上去也不那么惹眼了,其實賭場里的人并不很多,里面也不是很吵雜,除了那些電子老虎機發出的聲響之外,只有荷官的唱報聲。
陳必信讓自己身邊的女人端著放著籌碼的托盤,三人一起向內走去,方石其實就是來看看,他還沒有去過正規的賭場,只是在電影里看過,因此想要來漲漲見識,他可不是來賭博的,賭博這種事情對方石這樣的術士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一般來說,有本事的術士都不會去賭場賺錢,關鍵是這里面的因果不大好,賭場的財富屬于偏財,容易給自己帶來禍患,尤其是術士這種敏感人群。另一方面,能開賭場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贏得太多或者次數頻繁,總會跟這些家伙起沖突的,弄到最后,不是結仇就是被說和,錢沒弄到卻惹一身騷就沒有意思了。
陳必信帶著方石轉了一圈,方石只是看看,并沒有想要玩的意思,邢志剛的眼神一直都追著方石,仔細的觀察著方石的一舉一動,這會他已經漸漸的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個方石哪怕是個騙子,恐怕也是一個不簡單的騙子,自己想要揭穿他,恐怕還需要下些心思才行。
最后,幾個人來到了一處人最多的地方,這是一個百家樂攤位,百家樂的玩法很簡單,押注的方式卻很多,而且莊家閑家不是固定的,切牌也是顧客自己進行,因此也不會有賭場方面作弊的可能,賭場方面只是出一個荷官發牌而已。
由于可以同時參與的人多,就顯得特別的熱鬧,不過這里不是普通的賭場,來玩的都是有身份有錢的人,雖然很熱鬧,但是卻不會烏煙瘴氣的。
只是今天這里的人似乎格外的多,陳必信也帶著方石好奇的走了過去,一看之下,陳必信興奮了起來。
“咦,是賭王啊!有人在挑戰賭王么?”
邢志剛也被這個場面給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忘了去觀察方石了。
“什么賭王?”
方石低聲問陳必信,同時看著大桌子邊上坐著兩人的其中一個,微微的動了動眉毛,這家伙是個同行!
“就是這家賭場請來鎮場子的人,據說賭術無雙,在國際上也很是有些名氣的。”
方石撇了撇嘴,這世界上奇人異士多得很,賭場又是血腥爭奪的利益場,一個小小的術士想要在里面搞風搞雨哪有那么容易,如果真的那么厲害,又怎么會貓在這個地下賭場里面?
“哦,對面那個呢?”
“那個...不認識。不過在他后面大呼小叫的那個我倒是認識,號稱是鵬城四害之一的陸雍鳴。”
“鵬城四害?”
“呵呵,就是我們圈子里的一個說法,這四害都是富家子,一個個膽大包天。做事不擇手段。做事的手法非常惡心人,還像瘋狗一樣招惹不得,黏上就不依不饒。所以叫四害。”
“連你也怕?”
“誰不怕?關鍵是這些家伙都是瘋子,你一正常人誰愿意去跟瘋子較真呢!”
“哦,恐怕他們背后的勢力也很強大吧。”
“那是自然,不然早就人間蒸發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局賭局結束了,從那位四害之一跳著腳罵的情況就能看出來,他面前的人又輸了,他請來的那位表面上看著還算鎮定,但是額頭上的汗水和握緊的雙拳卻已經出賣了他。
周圍的眾人卻轟然歡呼。因為他們無一列外的都押了賭神贏,結果大家都有了斬獲,方石抿嘴笑了笑,不知道這位四害和賭王賭的有多大,如果每次這些參與者都押賭王贏,會不會最后賭場還虧了。
輪到賭王坐莊。對方切牌,荷官將牌發出,眾人紛紛開始下注。
這時邢志剛也有些心癢難耐了:“阿信,這是福利啊,咱們也下一注吧。賭王肯定贏。”
陳必信看向方石:“方哥,你說呢?”
“那邊上的數字是什么意思?我看有人在里面押注。”
“數字是賭莊閑手牌點數,還有賭單雙的,這個賠率更大,是一賠十五,不過你必須同時押對贏家和點數才行。”
“哦...”
方石應了一聲不說話了,邢志剛鄙視的瞥了方石一眼,看著陳必信道:“押不押啊?”
“買定離手,還有沒有下注的?”
“方哥,你說誰會贏?”
“當然是賭王,他手里的牌九點。”方石笑了笑輕聲說道。
陳必信立刻扭頭對身后捧著籌碼的女人道:“全押莊九點。”
那女人愣了一下,趕緊走上前,將籌碼全部都放進了莊九點的格子里,將那個格子塞得滿滿的,眾人都吃驚的看著那女人,然后順著女人走回去的身影,將目光看向陳必信,看到是陳必信,有認識的人都恍然嘆了口氣,原來是這個敗家子。
“買定離手,請開牌。”
賭王并不急著開牌,而是向陳必信這邊看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出來,陳必信并不是這幾個人中的主導者,站在中間的那個穿著一身地攤貨的年輕男人才是,他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押中的九點是碰巧還是真的看透了牌面?
好奇之下,賭王不由得用上了一點能力,想要去窺測一下方石的深淺,這可真是關公面前舞大刀了。
方石有些好笑的回了一個望氣術過去,頓時將他的術法破除得干干凈凈,嚇得賭王一臉的蒼白,腦門上的汗水刷地就涌了出來,他知道自己太隨便了,竟然一腳踢在了鋼板上,平白的得罪了一個高人,這么年輕的高手,這一定是哪個名門大派的子弟吧,自己一個野孤禪,還是混不下去才混到賭場來的失意術士,這不是在作死么!
他忽然沒有了繼續賭博的心思,只想趕緊的給人家賠禮請罪,希望這位年輕人的高手不要怪罪自己,否則,自己可真的要完蛋了,他可是深知江湖的殘酷的。
“開牌,你倒是開啊!莫非害怕了么,哈哈...”
四害公子別的本事沒有,心理戰的手段還是很嫻熟的,不過賭桌上實力相當時心理戰才有用,一個術士跟一個普通賭術高手較量,哪里輪得到他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把戲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