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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達侗深深的看了方石一眼,微微搖頭嘆息道:“方師傅,我盡量幫你問問,不過不一定能找到這個人,你也知道詭門中人行事都比較神秘。”
“的確如此,不過這人與葉勇通往來也不是一兩次,應該有人見過吧,不管怎么樣,都要感謝道長。”
“方師傅太客氣了,如果不是我徒弟還需要人照顧,我也很想陪方師傅走一走。”
方石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心說你桃源觀身為地主,對這個跑到你們地盤上搞風搞雨的詭門中人不聞不問,葉勇通跑到桃源觀一通胡說八道,就將你們給騙來做打手,這算什么名門大觀啊?
自己提議大家一起去搞一搞那個詭門中人,這老道竟然只愿意提供一些惠而不費的消息,還是不肯出頭,一點擔當都沒有,真是讓人看不起。
方石對桃源觀失望不已,看向言達侗的眼神也有些不屑,言達侗似乎也能感覺到方石的想法,心里也是略為慚愧和不甘,桃源觀家大業大,可不是方石這種跑碼頭的過江龍,對付一個神秘的詭門中人,如果順利也就罷了,萬一牽扯出什么事情,自己不是為桃源觀招惹麻煩么。
現在方石愿意去打頭陣不是正好么,如果方石能找到這人,摸清此人的地系,桃源觀倒是可以適當的插手,如果不好動手,那就站一邊看熱鬧也好,總好過自己下水,要是方石栽了也沒啥不好。正好替自己報仇了。
“長信道長。既然咱們之間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我還有些俗務,就先告辭了,有暇我必去桃源觀拜山。”
“方師傅客氣,屆時貧道必掃階以迎。”
方石起身拱了拱手,轉身揚長而去,嘴角還帶著一絲鄙視的笑意,言達侗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怔立半晌,搖頭長嘆。
很快又過了兩天。眼看著元旦將近,楊處長又找到了方石。
“楊處長。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里堵門來了?”方石提著早餐和蔬菜,看著站在門口的楊處長,剛才在小區門口怎么沒有注意到這家伙上門了。
今天楊處長穿著便服,顯然不是以官方的身份來的。
“自然是有事才來的,不歡迎?”
方石哂笑著搖了搖頭,誰會歡迎警察登門啊?
將楊處長讓進屋里,給倒上一杯茶水。兩人相對而坐。
楊處長好奇的掃了一眼這個顯得有些窮酸的房子:“這是你女朋友家?”
“不是,是同學和朋友。”
楊處長不大相信的笑了笑,也不深究此事:“我們篩查了疤臉一伙人,還有葉勇通的司機、秘術等等相關人員,基本證實了你所說的事情,來龍去脈也都能貫通起來,只是...還缺乏關鍵性的證據。”
這個案子里,頗多神秘的東西,一個是那看似荒唐的起因。一個是調查所得小區里詭異的高比例住院的事實,還有葉勇通神秘的死因,宏湘分公司里詭異的傳聞,疤臉一伙人莫名其妙的口供,還有那兩個桃源觀道士...
這些神秘的東西肯定是不能作為偵查依據的,但是楊處長知道,這很可能就是事實,正如方石所說的,如果自己想要查明此案的真相,是非常困難的,但楊處長心里還是非常的不甘。更重要的是,就算拋開這案子里的神秘莫測的部分,僅僅以正常的程序結案,現在看來也還不行,如今關鍵的證人、證據都找不到,案子眼看著就快進入死胡同了。
因此,楊處長再次來找方石,希望能從他這里獲得一些幫助和靈感。
方石點了點頭,眼睛轉了轉道:“這案子里有三個關鍵人物,一個是徐聞先,一個是獲得毒.品和潛入我這里栽贓的人,還有一個則是葉勇通雇傭的第一個風水師。”
楊處長點了點頭,這是很明白的事情,他也能想到,問題是,這三個人一個都找不到,徐聞先有名有姓還可以通緝一下,可是另外兩人就難找了。
“不錯,我們詢問了葉勇通公司的人,特別是他的秘書和司機,似乎存在這么一個人,但是這人都是單獨與葉勇通見面的,他們甚至連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個風水師他們倒是都見過,只是,這人也不好找,而且找到了恐怕也...”
方石點了點頭,以那個家伙的能耐,估計警方也耐其不何,正如自己能夠輕松的引導警方的調查方向,那詭門的家伙又怎么會輕易讓警方抓住痛腳呢。
“既然見過那個風水師,多多少少的有些線索吧。”
楊處長眼神閃了閃,點頭道:“是有些線索,這個人是男性,大概三四十歲,中等個頭,面貌普通,從他的口音看,似乎是本省人,很可能是長沙一帶的人,另外,這人與葉勇通是電話聯系,自己開車到來,但是卻沒有人見過他的車子...”
楊處長很耐心的將這個人的資料詳詳細細的告訴了方石,方石驚訝于楊處長的記性,這么多的資料竟然記得絲毫不差?還有,他這么配合的告訴自己這些,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楊處長,我什么時候能夠離開湘南自由行動?”
“原則上你還需要配合我們的調查,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不過如果有什么必須要辦的事情,也可以由我們陪同你一起去辦理。”
方石點了點頭,他明白楊處長的打算了,但是現在著急的是楊處長,方石又不著急,僅憑這么點消息,想要找到那個術士難如登天,所以方石不急著表態,或許桃源觀的那個長信道長會給自己好消息,畢竟是地頭蛇嘛。等到有了明確的消息之后再行動也不遲。
見方石不置可否。楊處長心里有些失望,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以警方的力量都找不到的人,他卻期望著方石這個神神叨叨的家伙能幫忙,這是不是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場面有些冷場,失望的楊處長正打算應付兩句就告辭,方石忽然又問道:“楊處長,徐聞先的下落還有那個神秘人物你們有線索么?”
“完全沒有,徐聞先的老家、朋友我們都詢問過,但是毫無線索。至于那個人...”
“楊處長,葉勇通為什么會死?”
“這個...有人不想葉勇通說出什么吧?”
“所以。線索還在葉勇通身上,如果你們將葉勇通列為本案的嫌疑人,能不能對葉勇通的家人進行調查,還有他家周圍的監控資料、甚至他的通話資料。”
楊處長有些為難:“我們現在并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葉勇通,很難將他列為調查對象,如果僅僅是我職權范圍內的調查還好,但是涉及到需要法院和上級批準的項目就...”
“需要直接指向性的證據么?這很簡單啊!”
“嗯?什么證據?”
“證人的證詞行不行?”
楊處長詫異的看向方石:“你。是說你來指證葉勇通?”
“我?我當然不行了,不過有人可以?”
“誰?”
“葉勇通的司機和秘書啊!”
楊處長有些摸不著頭腦,皺著眉將這兩人的證詞都回憶了一遍,可是從這兩人的證詞里只能證明方石葉勇通是有矛盾的,除此之外,最多能證明葉勇通與疤臉勾結,對橋東小區的居民做了不少壞事,可這些東西跟本案毫無關聯。
難道,方石的意思是讓這兩人作偽證?可是他們為什么會配合警方來作偽證呢?而且。這個偽證恐怕也不經查,萬一在復審的時候被發現了破綻,楊處長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個...恐怕不行吧,他們對你所說的‘栽贓’一事是完全不知情的。”
方石老神在在的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所說的‘栽贓’是假的?”
“至少沒有證據證明是真的,你別忘了,我們拿你沒辦法只是證據不足,而對葉勇通,其實連懷疑的基礎都沒有。”
“誰說沒有,我敢肯定,那兩個家伙說謊了,那個神秘人幫葉勇通干臟活肯定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身為葉勇通最信賴的司機和秘書,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人的情況?而且,葉勇通與這人肯定有大筆錢銀來往,你別忘了你們找到的那些東西也是要花不少錢的,你覺得葉勇通身邊的人對此會完全沒有察覺?”
“這...但是這兩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根本就沒有什么漏洞,就算再審恐怕也審不出什么來。”
“楊處長,我建議你再審一次,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我能在一旁聽聽,或許,我能發現他們的破綻呢?”
楊處長狐疑的看向方石,忽然若有所悟,心頭不由得巨震,這個方石不會是有掌握左右人心的力量吧?就像葉勇通詭異的死亡,就像疤臉那些手下的詭異遭遇,還有宏湘分公司的怪事...
或許,說不定,這事真的可行呢!
“方石,你的意思是你只要旁聽就可以?聽錄音呢?”
“你們警察局不是有那種單面透視的玻璃么,我必須看到他們的表情,你忘了,我會看相,呵呵...”
楊處長看了看方石,暗暗的一咬牙,不管怎樣,只要能破案,反正這事也不算違規,只要不記錄在案,誰也說不得什么。
“好,那就再次傳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