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蛻變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

　　讓所有期待未來的呼喚，

　　趁青春做個伴...”

　　在小虎隊的歌曲聲中，經過夢想洗禮過的健力寶學員在平日的訓練中，似乎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茹基蒂巴只是圣保羅州下屬的一個市，這里的常住人口只有4500人左右。

　　這個人數放在中國，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村莊而已。

　　在健力寶來到之前，茹基蒂巴市的足球場只有一個。

　　沒有草皮，球場是紅土鋪就的，而且根本就不平整。

　　健力寶來了后，不平整的足球場便多了一個。

　　和健力寶球場不一樣的是，茹基蒂巴的足球場極為正規，地下通道連接著球場和更衣室，球場也有燈光設施。也就是說，晚上也可以踢球的。

　　在巴西這個足球底蘊濃厚的國家，足球場上每天都有人在踢足球。

　　但自從健力寶從伊度市拿到第一個冠軍后，茹基蒂巴踢球的居民便開始“轉移陣地”，健力寶球場周圍的逐漸熱鬧起來。

　　在健力寶體能訓練的時候，經常有小孩子跑來借足球來踢。朱光護也很大方，幾乎每一次都有求必應。

　　作為報酬，那些小朋友經常會撿一些大的可樂空瓶來到球場，充當健力寶學員訓練的障礙物。

　　健力寶上下和茹基蒂巴的居民，漸漸地形成了一副“共生”的局面。

　　甚至當健力寶出外征戰時，還有一些茹基蒂巴的居民隨隊應援，儼然把健力寶當成了自家球隊。

　　同樣是來自第三世界的國家，茹基蒂巴的市長對健力寶也是歡迎有加。沒事的時候，市長便帶著議員、公會主席等公職人員組成業余球隊，來健力寶球場進行友誼賽。

　　每一次友誼賽，對健力寶成員都是一次“獎賞”。

　　因為每一次市長到來，都會帶三十張當地一家肉餅店做的肉餅當做彩頭。為了能開葷，健力寶的小球員無不賣力比賽。

　　直到回國時，健力寶一共創下了34勝3平0負的戰績。也就是說，面對茹基蒂巴的市隊，健力寶從未輸過。

　　“向天空大聲的呼喚說聲我愛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說聲我想你。

　　讓那天空聽得見，

　　讓那白云看得見，

　　誰也擦不掉我們許下的諾言。”

　　歌聲繼續，平日的集體體能訓練后，李輝便會帶著李建和歐楚良兩人來到旁邊一張開墾出來的場地進行練習。

　　在當地居民的幫助下，這半片球場打理得有模有樣，甚至比一旁的主球場條件還好。

　　三根鐵管綁成的球門后就是一個高高的土坡，沒有球網，球踢到土坡上后便會彈回來，撿球極其方便。

　　歐楚良就在這里和李建日復一日做著守門員的基礎動作，進行一些撲救練習等。

　　由于李輝并不是專業的守門員教練，再加上歐楚良逐漸展露出對現代門將的理解和相應的專業知識。在朱光護的點頭下，三人中基本是歐楚良主導，李輝只是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隨著在巴西生活的時間增加，朱光護和健力寶成員們發現歐楚良越來越重要了。

　　生活中，歐楚良給大家做飯、捕魚、縫補壞掉的球衣球褲；給朱光護和帕斯卡等人做翻譯；健力寶所有瑣事中都有歐楚良的身影。

　　球場上，歐楚良不但要指導李建學習更多的守門員知識，還要幫助隊友理解帕斯卡教練的足球理念，并且下場親自展示一些跑位和足球技巧。甚至在有些隊員受傷時，歐楚良還要臨時客串隊醫，幫隊友擦傷抹藥正骨等等。至于賽后的體能恢復，更是由歐楚良帶頭教導大家如何去放松肌肉。

　　教室里，文化課的老師也都是由歐楚良擔任。說是文化課，其實就是英語課。雖然歐楚良會說葡萄牙語已經漸漸傳開，但只有先學會英語的球員才有資格學習葡萄牙語。在歐楚良刻意營造出的競爭環境下，所有人的外語水平都突飛猛進。楊小平甚至在沒事的時候還能和司機理查德用葡萄牙語聊上幾句。就連朱光護和劉志才三人，也在歐楚良上課的時候坐在下首，認真聽講。

　　在球員眼中，歐隊不再是一個普通的人，更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健力寶幾乎大事小事都會找到歐楚良，讓他來協調處理。

　　尤其是商議，幾乎成了歐楚良的小跟班。一天天和小尾巴似的跟在歐楚良身后，歐楚良做什么，他就在一旁學什么。

　　也不怪商議對歐楚良這么依賴，除夕這一天，所有人都在外面放炮仗，只有商議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偷偷哭泣。

　　細心的歐楚良一下子就發現了商議的反常，稍一試探，便猜出商議是想家了。

　　結果那天晚上，其他人都在外面看煙花，只有歐楚良陪在商議身旁安撫對方，直到把他哄睡著。

　　從那之后，商議便再也沒在被窩里偷哭過了。

　　不過不哭是不哭了，但商議卻成為了大家的“開心果”。

　　原因是商議年齡最小，又長得眉清目秀，大家都喜歡開玩笑管他叫“小妞”或是“妞子”。

　　身位男子漢的商議自然不干了，火氣旺盛的他每次都是沖上前，和叫他外號的人干上一架。

　　結果不言而喻，落敗后的商議每次都紅腫著眼回到寢室，找歐楚良給他擦藥、出頭。

　　日子久了，商議便落下來一個“拳王”的稱號。

　　多年后接受采訪時，張曉瑞還在鏡頭前給記者講了個笑話：“當時有個巴西記者采訪我們不踢球時都做什么。我們都說；‘吃飯睡覺打拳王’。直到問到商議的時候他卻說‘吃飯睡覺’，那個記者問他為什么不打‘拳王’，商議便生氣地說：‘我就是拳王’！”

　　“想帶你一起看大海說聲我愛你，

　　給你最亮的星星說聲我想你。

　　聽聽大海的誓言，

　　看看執著的藍天，

　　讓我們自由自在的戀愛。”

　　巴西的留學生涯雖然清貧，但健力寶上下卻早已學會從平淡的生活中，追求“廉價”的幸福。

　　比如吃一頓市長的肉餅，比如在山莊后身的河邊釣魚，比如在游泳池里游泳，比如去茹基蒂巴和圣保羅采購。就連去當地免費給健力寶當翻譯的一名華人家里做客時，晚上睡覺誰搶到沙發，都成成為某個球員嘚瑟好一陣的事。

　　在茹基蒂巴這個貧窮的小城市，封閉式的訓練雖然枯燥，但卻在生活的瑣事中透露著點點幸福。

　　所有人都有同一個目標，所有人也都為同一個目標努力。

　　日升日落，誰又會在意過了多久呢？

　　這段時間里，朱光護帶領健力寶踢了不少友誼賽，也參加了不少巴西民間的賽事，拿了不少獎章回來。

　　三天一小賽，五天一大賽，以賽訓練，在實戰中獲得成長。

　　冬去春來，這批健力寶學員漸漸地褪去了臉上的稚嫩，取而代之的則是滿眼的堅毅。

　　短短的半年內，這支隊伍已經和剛來到巴西時那支零散的隊伍完全不同，已經發生了質的蛻變。甚至在又一次和圣保羅少年隊的友誼賽中，健力寶以4比1的比分完勝對手，徹底將對手打服。

　　一時間，在圣保羅州同年齡段的隊伍間健力寶的名聲大振，再也沒有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