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前后經過就是這樣的。”
在醫院里,歐陽遲凄然一笑:“我誓我的那副畫是真的,而且我誓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那間屋子,可我真的不知道畫怎么就被掉包了。”
包曉云坐在床邊,握著自己男朋友的手:“歐陽,畫沒有了就沒有了,可你身體不能跨了啊。”
“和畫相比我的身體又算得了什么?”歐陽遲的嘴唇在那不斷哆嗦:“我的畫,我的畫啊。”
雷歡喜、安妮他們是陪著包曉云一起來的。
聽到這里雷歡喜皺起了眉頭:“要不報警吧?”
“報警?沒用。”歐陽遲無奈的搖著頭說道:“一點證據也都沒有,而且我拿去的那副畫,就連自己也沒有辦法證明那是真品。警察拿什么來立案?又憑什么相信我的話?”
這一行就是如此的。
誰如果得到了一副珍品,肯定視若珍寶,輕易不肯示人。
這又不能去上保險,一旦丟失了,想要找來憑著正規途徑肯定沒有辦法,很多人往往只能自認倒霉。
誰的是真品誰的是贗品,只有看著有真品的人嘴里說。
歐陽遲這一次是真的倒了大霉了,誰也無法幫他想出辦法來。
“太氣人了,太氣人了。”安妮氣得不停的說著:“六千萬啊,無論如何都是大案了,抓到直接槍斃啊!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姓史的家伙把畫給黑了?這口氣你們咽的下我可咽不下。歡喜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想想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
雷歡喜抓著腦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又不是其它事情,這可是要把畫給弄來啊。難道讓自己扮成飛賊半夜里去偷畫嗎?這一不小心給抓住了自己反而要蹲大牢。
價值六千萬的東西啊!
歡喜哥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歐陽遲的身體倒沒有大事,主要就是激怒攻心。
可是這件事帶給所有人的陰影卻是沉重的。
雷歡喜也沒有立刻仙桃村,而是直接去了董山北那里。
董爺爺見多識廣,也許能懂里面的行道?
等把事情的前后經過說了出來,董山北居然笑了。
“董爺爺,你還笑?”雷歡喜瞪大了眼睛:“六千萬的寶貝啊,就這么給人騙走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董山北收起笑容。嘆息一聲:“這種騙術從清朝時期就有了,到了清末民初已經形成了各式各樣的騙術流派。后來隨著政府的一次次打擊,這些流派漸漸的沒落了,有的甚至失傳了。所以現在這樣簡單的騙術重出江湖。居然都沒有人認識了。”
雷歡喜瞪大了眼睛:“這還有流派的啊?”
“那當然!”董山北認真地說道:“不說別的,就說現在經常出現的‘碰瓷’,在清末民初那會就有專門的流派。那時候的人可比現在狠多了,拿起磚頭真把自己的手或者腿砸斷啊。然后躺在路邊,看到有黃包車過來了。就地一滾,滾在車輪下,裝死一動不動。”
“那不是車夫倒霉嗎?”雷歡喜怔怔的問道。
“車夫沒事,這樣碰瓷的不會去敲詐和他們一樣窮的車夫,要不然在這行就壞了名聲了,混不下去了。這叫盜亦有道。不像現在碰瓷的人,什么人的錢都敲詐啊。”董山北的話匣子拉開了:
“遇到這種事情,車夫往往抱著腦袋往路邊一蹲,一句話也不說。可車上坐的人就別想走了,總得拿出幾個大洋來息事寧人。你說找巡捕房的?巡捕房的來了也是勸說坐車的掏錢。為什么?因此這些碰瓷黨的人每個月都交保護費啊。就是交給這些巡捕們的。”
雷歡喜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
“像史勁夫這樣的,都是單干的。”董山北很肯定地說道:“他們不需要幫手,一個人就能夠演一出戲。而且做得干凈利落,不留把柄,對方明知自己被騙了,可就是一點辦法沒有。”
“真沒有辦法了?”雷歡喜覺得大不甘心。
“這要放在過去啊,要么請地面上的老大出頭,自己出一大筆錢把被騙走的東西贖來。要么直接請人綁了那個騙子,把被騙的東西要來。”董山北苦笑了一下:
“可是放到現在兩個辦法都不管用了。我聽你說的,那個叫史勁夫的肯定算計了這副畫很久。絕對不肯輕易脫手的。找人綁了他?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啊,吃虧的反而是自己。”
雷歡喜眨巴著眼睛,沒轍了,這次真的是沒轍了。
董山北拿出一個電話號碼本。讓雷歡喜幫自己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過了電話:“老華啊,我老董啊,我一會帶給小朋友到你那去一趟。”
說完,把電話還給了雷歡喜:“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董山北帶雷歡喜去的是他的一個老朋友的家里。
這人叫老華。真名字董山北似乎并不愿意告訴雷歡喜。
“史勁夫?沒聽說過這號人啊?”當董山北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邊,老華皺著眉頭想了好大一會:“六十來歲?要說干這一行的要么被政府抓了蹲了大牢,要么早就收山不干了。我還真想不出這號人物了。”
“老華,我這干孫子啊想不明白對方是怎么得手的。”董山北笑道:“要不你給他演示一下?”
老華什么話也沒有說,把雷歡喜和董山北帶到了一個房間里。
他朝邊上看了看,隨便拿過了一張報紙,平鋪在了桌面上:“歡喜啊,看看報紙上寫的什么?”
“曼聯主帥弗格森宣布賽季結束后正式退休。”雷歡喜看了一下:“老華,你這都是什么時候的報紙了啊?曼聯都換了兩任主教練了。”
“隨便找的,隨便找的。”老華一笑:“對了,幫我把那副手套拿來。”
“哪呢?哦,看到了。”雷歡喜嘟囔著拿過了手套:“給,你要手套做什么?怕被人找到指紋啊。”
老華并沒有接手套,而是繼續笑著說道:“你再看看報紙上寫的什么?”
“不就是曼聯主帥賽季結束退休啊。”雷歡喜也不明白對方想做什么。可是這話才說出來整個人便怔住了。
桌子上的那張報紙居然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