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蔫壞絕對是隨他姥爺,但陳梓熙平時還是挺溫和的男人,很注重形象。
芊默竟能把他氣得穿著背心坐在沙發上,也是人才。
二爺不愧是跟自己岳父斗智斗勇了一輩子的,見岳父耍脾氣不肯起來,就淡淡地說了句。
“沙發上剛撒過蟑螂藥。”
那個自稱渾身都難受的男人跟被電到了似得,蹭一下竄起來。
等回過神才反應過來,這種房子怎么可能有蟑螂...
意識到又被奸詐地女婿耍了以后,再想躺回去已經晚了。
“走了。”陳萌拖自己的老爸。
陳梓熙賭氣,“我不去!除非你讓那小丫頭把倩總她爸踹了!”
已經簽好的博導,怎么能說換就換?
“默默選導師的時候,你那人滿了,再說她想要避嫌,不想說是你給她走后門,所以才隨便選了個,這并不意味著你水平不如漆教授啊。”
陳萌給自己爹順毛。
“那丫頭真那么說?”陳梓熙的火稍微降了降。
倪娃娃馬上壓低聲音跟女婿吐槽,“萌萌越來越會說話了,最后一句,明顯讓老頭子很滿意啊。”
二爺頷首,他身后的諾諾和陳灝軒一起點頭。
“姥姥說得太對了!”端著茶杯的寧久混在人群里跟著附和。
二爺睥睨,這家伙為什么會出現在他家?
“陳姨,我幫您開門,姥姥,您坐下喝杯茶。”寧久鞍前馬后的,態度殷勤。
陳老三指著這家伙問諾諾,“他...?”
諾諾攤手,“我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冒出來的。”
估計是大家換衣服的時候來的,跑到廚房倒水,現在才出現。
陳梓熙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子,眉頭剛一皺,寧久便把水遞過去,賠笑說道。
“默默妹妹跟著誰那不都是咱家的人嗎,再說,如果按著輩分算,咱們也不虧。”
陳梓熙帶的陳萌,倩總爹帶的倩總,如果真要是算起來,還是這邊占便宜呢。
“你說咱家老二在芊默家,是不是也這個嘴臉?”陳灝軒問諾諾。
諾諾一巴掌拍他頭上,竟然敢把自家兄弟跟這牛皮糖放在一起比!
“只賤不高。”陳萌四個字,基本概括了兒子在女友家的表現。
“話雖如此,但博導又不是師傅,怎么能說我們占他便宜?”陳梓熙就是懊惱,自己的孫媳婦,又是女兒的關門弟子,就這么跑到他看不順眼的人那邊去了。
捶心肝!
全家都看寧久這不請自來的家伙,請開始你的表演!
寧久也真沒讓大家失望,順桿就往上爬。
“對啊!姥爺您想啊,博導不是師傅,就是半個老師半個合作伙伴關系,我弟妹在那,頂多是學術交流,撐死了就是借雞下蛋,我弟妹始終都是咱們門下的人,出去也不能說他是師傅啊。”
二爺意味深長地看了諾諾一眼。
老三由衷地來了句,“這小子臉皮比城墻還厚啊...人才。”
改口要不要這么快?誰是他姥爺?還管芊默叫“咱弟妹”。真當這一屋子人都失聰哦。
雖然這話已經是紅果果不要臉的舔了,但出乎意料地迎合了陳梓熙的心。
再看這小子,竟覺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你叫什么來著?”
“姥爺,我叫寧久,就住在隔壁。跟諾諾是...那種關系。”含情脈脈地看心上人,美女,看這里啊。
諾諾真想踹這個不要臉的,哪種關系?
臉呢?讓家里的三萌舔沒了是嗎?!
二爺拍拍女兒的肩膀,去踹吧,支持你。
“嗯,小伙子倒是沉穩。”陳梓熙被順毛成功了,覺得這一屋子知情不報的混球里,就寧久骨骼清奇,頗為順眼。
“姥爺,你哪只眼睛看這貨沉穩了?”就連老三都聽不過去了,姥爺,您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比你們這些知情不報的好多了!小久啊,一會你挨著我坐,諾諾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男人的友誼,從商業互捧開始。
寧久眼角的余光看到諾諾那呵呵臉,心知再吹就要過火了,見好就收。
“姥爺你們去吧,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家宴了。”
知己要撤,陳梓熙遺憾,推了推諾諾,“去送送小久。”
諾諾做了個請的手勢,寧久就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忐忐忑忑地走在前面,時不時還要回頭看一眼,就怕諾諾上來一記炮腳,但諾諾的表情始終很平靜,這讓寧久更忐忑。
走到大門口,寧久破釜沉舟。
“你要是氣就打我兩下。”但是打完了,他還是該追就追,堅決不撒手的。
諾諾挑眉,“我打你干什么?”
寧久也吃不準她這是什么態度,小心翼翼揣測人家臉色,“你不氣我跟你家里人說太多嗎?”
“既然知道還問我?”
諾諾關上大門,寧久心里懸著的石頭落地,被她懟了怎么也那么舒坦呢。
“我明天再來啊”揮揮 諾諾搖頭,這傻瓜,哪來這么大的拼勁兒。
“這小子,你對他很好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老三摸著下巴。
“我對他跟對別人不一樣?”諾諾好奇,她自己以為是一樣的。
“別人敢跑咱家這樣浪,不斷條胳膊也得少條腿,最輕也得打成八級傷殘。”
諾諾抬手,陳老三秒速跑。
“知道八級傷殘是什么你就胡說,再胡扯我先揍你個八級。”
諾諾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嘀咕的。
她對寧久真的跟別人不一樣嗎,為毛她沒發現...
嗯,等芊默閑下來,應該跟芊默聊聊,她還是比較信任默默的。
默默的畢業典禮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沒有看到校花,對大部分男生來說,都是個遺憾。
就在畢業典禮進行到最后時,禮堂的某個角落突然傳來了優美的歌聲,話筒清唱,將旋律飄到每一個角落里。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如此耳熟像極了校花時,伴奏的旋律也起來了。
那些花兒。
一首畢業經常會唱到的歌曲,從芊默口中唱出來,竟別有一番情感。
瞬間唱哭了好多人,不光是男生,女生也有哭的。
芊默拿著話筒緩步到舞臺中央,這是她送給大家臨別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