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一片死寂。
望著被胖揍吐血的圣子,陰陽宗眾人目瞪口呆,沒料到云芷月的修為竟然這么高。
即便是以前她的功力還未廢除時,似乎也沒這般夸張。
幾位長老面色陰晴不定。
云芷月修為恢復,對陰陽宗而言并不是一個好的信號,無人能繼續將其囚禁。
再加上大長老變成了怪物,形勢更不容樂觀。
“…就不該…貪那一念…”
欲要掙扎起身未果的圣子,一臉戚然的望著云芷月,含糊不清的苦笑道。“小僧落得如此下場,乃是咎由自取。也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是有一件事小僧不明白。”
“什么事?”
云芷月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跡,淡淡問道。
“小僧不明白,既然那人能如此輕易的幫你恢復實力,為何要等到今日。”
圣子很認真的問道。
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聽到這話,云芷月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咬了咬銀牙,狠狠踢了番僧一腳:“關你屁事!”
旁邊的少司命輕聲一嘆,對陳牧那家伙更為鄙夷。
這種男人她真是頭一次見。
圣子也不指望對方能回答,想了想道:“可否放小僧一馬,條件任你開。”
“可以放你一馬,條件就是…你以后奉我夫君為主人,做他身邊的一條狗,如何?”
云芷月輕描淡寫的說道。
此言一出,圣子眼神瞬即轉冷,其他人也是無語。
讓堂堂密宗圣子給別人當一條狗,這般羞辱別說是圣子了,一個普通人恐怕都難接受。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圣子竟然答應了。
他澀然道:“你夫君能輕易恢復你的修為,這在世間沒幾個人能做到,背后必然有大人物,能寄于他的籬下小僧倒也不卑微。”
云芷月冷冷盯著他,沒有說話。
半響,她忽然展顏一笑:“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臉皮厚,既然你這么識時務,那我便放了你,送你去——”
女人手中的天命劍刺穿了圣子的心臟。
望著驚愕的圣子,云芷月笑瞇瞇道:“送你去見佛祖,你應該會感謝我吧。”
云芷月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
圣子如此身份之人竟放下身段這般卑微求饒,這種人是極危險的。
一旦給他機會,絕對會后悔莫及。
所以必須殺!
圣子嘴唇微微顫動了幾下,逐漸暗淡的目光望著慘白的月光,輕語喃喃:“當年華輪大法王說他在天命谷為我占了一卜,說我命中有圣佛之道,看來…”
圣子的話沒有說完,氣息便已斷絕。
確認這番僧徹底死亡后,云芷月深呼了口氣,補充道:“看來天命谷的人都是騙子,連和尚都騙,也不怪太后不待見他們。”
她轉身看向陰陽宗的幾位長老,就這么盯著他們。
幾位長老避開目光,氣氛尷尬。
現在大長老變成怪物,二長老又消失,整個陰陽宗沒有誰能打得過云芷月,再想抓她回去難如登天。
但偏偏有人就喜歡找死。
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周萬元咬牙指著云芷月厲聲道:“云芷月,你現在已經不是陰陽宗的大司命,是殺害天君的犯人,你別妄想趁此機會想要掌控陰陽宗,我們可不會任由你胡來!”
他扭頭看著身邊其他長老,想要讓他們站出來說兩句,但一個個跟縮頭烏龜似的。
氣的周萬元暗罵一聲,見云芷月朝他走來,頓時膽顫心驚,繼續硬著頭皮說道:“我爺爺馬上就回來,你…你別亂來!”
一顆頭顱滾在了他的腳下。
周萬元先是一愣,當看清頭顱面容后,嚇得臉色剎那變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叫喚起來。
這頭顱竟然是大長老。
其他人看清后,后背冒出陣陣寒氣,一時難以接受大長老竟然就這么死去。
“夫人厲害啊,這么快就把這淫僧給解決了?”
陳牧瞅了眼地上圣子的尸體,想要將云芷月摟在懷里,卻被對方躲開。
女人扭過螓首,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媳婦兒脾氣上來了。
他又想去摟少司命,對方依舊跟往常一樣對他愛搭不理。
陳牧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對那幾個長老說道:“大長老被我殺了,天外之物已經逃脫,你們多找些人去四處搜尋,找不到就算了。”
“你算什么,憑什么對我們發號施令!”
一位長老不滿道。
剩余幾人也是表達出不爽的情緒。
“他是我夫君。”
云芷月一字一頓道。
短暫的寂靜后,有人不服氣道:“就算是你夫君又能如何,更何況現在你已經不是陰陽宗大司命。”
陳牧笑了笑說道:“大家別激動,我是芷月的丈夫,但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陰陽宗的新任天君,以后你們都得聽我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古怪的表情。
云芷月悄悄揪了一下陳牧的衣袖,低聲道:“你就別胡說了好嗎,就算現在大長老死了,你也當不了陰陽宗的天君。”
一直看陳牧不爽的周萬元壯著膽子怒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你殺了我陰陽宗大長老,你便是我陰陽宗的敵人,我們與你誓不兩立!”
“不跟你們墨跡了。”
陳牧撇了撇嘴,雙指于眉心處一點,一彎月牙兒般的白芒呈現出來,在他身后,綻放出一彎熾白純凈的法印天輪,差點閃瞎眾人眼睛。
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似乎消失了。
“這是?”
“陰陽法印天倫!?他怎么會有天君獨有的陰陽法印天倫?”
“我眼花了嗎?難道他真的是新任天君大人?”
陰陽宗眾長老和弟子們皆是不可置信,紛紛議論起來。
而最為不可思議的便是云芷月。
女人使勁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眼花,呆呆望著一臉迷人笑容的陳牧,半響說不出話來。
少司命目光詫異,同樣頗為震驚。
她現在終于明白陳牧進入生死門中到底經歷了什么。
“在下陳牧。”
陳牧揚聲說道。“承蒙祖師爺賞識,立我為陰陽宗新任天君,從今日起,我定不負先輩期望,重振我陰陽宗,成為玄天第一大派。”
沒有人回應,就像是陳牧在唱獨角戲。
也不怪他們懵逼,畢竟這一幕太過滑稽荒誕,沒幾個正常人能接受現實。
“假的,他是在騙我們!”
周萬元尖細著嗓門怒吼道。“他絕對在騙我們,絕對是,大家不要相信這個人!”
陳牧指了指身后的陰陽法印天輪,淡淡道:“見法印天輪者,即見天君,你們都是有腦子的人,都認為我是假的嗎?”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保持沉默,無人反駁。
他們當然不傻。
陰陽法印天輪絕不可能輕易到某個人身上,要么被祖師爺認可,要么被上一任天君賦予。
所以陳牧大概率就是陰陽宗的新任天君。
周萬元急了,忽然瞥見了躲在一旁吃著香瓜的五彩蘿,如同見了救星,大喊道:“姑娘,你是朝廷派來的人,我們做過交易的,快派人殺了他們!”
“交易?什么交易?”
陳牧有點納悶,走過去將五彩蘿摟在懷里,對懵逼的周萬元說道。“這是我小姨子,是個二傻子,你跟她還能有交易?人才啊。”
“小…小…小姨子?”
周萬元傻眼了。
什么情況?
怎么一晚上什么都變了,自己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這天君之位,豈能隨意讓外人來坐!”
就在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卻是許久未出面的二長老從人群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