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從心底不愿把太后塑造成一位宮斗的冷血爭權者,但許貴妃這個案子,她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雖然當初在青玉縣一案中,太后表現出了很無辜的一面,積極尋找太子線索。
可上位者的面目絕不是只看外表就能判定。
誰知道她是不是在裝傻呢。
“太后…”
聞言,飛瓊將軍笑了笑,“你覺得她是便是,你覺得她不是便不是。”
“什么意思?”陳牧不解。
飛瓊將軍并未主動解釋,而是說道:
“陳捕頭,我對你了解的并不多,也只是大概聽過你的破案能力很強,但再強你也終究是人,你的思維和眼界決定了你的高度。
許貴妃這個案子,你若真想查,最好提前給自己準備好一條可退的后路,免得到時候跑都跑不掉。如果我是你,我會主動回避這些,碰都不會去碰。”
“我這人最不怕死了。”陳牧聳了聳肩。
對方并不是在威脅,似乎是真心實意的勸解陳牧別把自己推到絕境。
但這也讓陳牧更為好奇了。
假如太后不是主謀,又有誰能有如此能力將太子換為貍貓,還能救下飛瓊。
莫非皇權背后還有另一股勢力。
陳牧不以為然的態度讓飛瓊將軍嘆了口氣。
“世間熙熙攘攘皆為一個‘利’字。”飛瓊將軍說道。“我曾和你一樣想要找出一個公平來,可惜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反而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只要拳頭夠硬,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這真是一句廢話。”陳牧很不客氣的嘲諷道。
“是廢話,也是真言。最后再說一次,許貴妃的案子你現在最好別碰,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那就先找失蹤的太子。”
飛瓊將軍給出了提議。
陳牧忍不住打擊道:“如果那位太子死了呢?”
“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陳牧語氣變得冷漠了一些。“太子也是人,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即便有法寶,這么多年過去了,能保護他到幾時?”
飛瓊將軍久久沒有言語,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陳牧。
過了許久,她身上的煞氣散去了一些,用腹語說道:“也許你說得對,但既然他是太子,那他就沒理由死亡。更何況,前段時間還發生了帝皇星事件。”
“呵呵,一群迷信的傻子。”
陳牧低聲諷刺。
“傻子就傻子吧,總比沒有希望好。”
飛瓊回頭看了眼窗外的天空,道。“你我之間沒什么恩怨糾葛,所以沒必要斗得你死我活。你以后若是有了太子的線索,希望能告訴我一聲,我會給你更好的交易。”
說完,飛瓊的身形消失不見,而陳牧腳下多了一只黑色的小鳥。
拿起來一看,是用黑木雕刻而成的。
陳牧倒是曾經從云芷月口中聽過這個玩意,是一個用來遠程傳送訊息的法器。
“我還是覺得這女人的頭顱壓根就沒被砍。”
注視著對方離開的方向,陳牧愈發感覺自己的直覺極有可能是對的。
可惜雙方實力的層次跨度有些大,沒辦法將這女人給抓住,只能以后再找機會了。
從書閣離開后,陳牧來到思過塔。
奇怪的是,思過塔周圍并沒有護衛看守,而且塔身還被一層結界給包裹。
“莫非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真的出事了?”
陳牧臉色難看,連忙利用空間之術穿過了結界,來到云芷月先前被囚禁的地方。
當看到云芷月和少司命兩人都在后,他才松了口氣。
“你們倆這愁眉苦臉的干嘛呢,還有你這少司命也真是的,讓你在書閣等我,怎么跑到這兒來了?對了,那個獨孤神游呢?你不會沒看住吧…”
陳牧喋喋不休的埋怨著。
然而此時的兩女卻呆呆的望著突然冒出的陳牧,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云芷月的反應最為激烈。
在確定自己沒在做夢后,她撲過去抱住了男人,邊哭邊用粉拳輕捶對方:
“你個混蛋,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害我擔心那么久,王八蛋…你知道我差點真以為你死了。嗚嗚嗚…你個混蛋,什么時候才能不讓我擔心…”
陳牧撓了撓頭,一臉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就離開才兩天——”
“兩天!?”
云芷月鼓著憔悴的小臉,氣呼呼的瞪著他。“都已經快九天了,我差點…”
女人委屈無比,又撲入男人懷中嚶嚶哭泣。
九天了?
陳牧驚呆了。
從生死門出來后他就沒看時間,還以為最多兩天時間,沒想到過了這么久。
難怪芷月見到她會如此的激動。
看著女人明顯消瘦的臉頰,陳牧心疼不已,于是朝著另一邊的少司命招手:“估計你也擔心死我了,來,別害羞,讓我抱抱。”
少司命轉身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懶得理會他們。
不過少女眼角涌現的喜悅卻是難以隱藏的。
原以為陳牧死在了生死門,結果這家伙活蹦亂跳的冒了出來,果真是不斷給人驚喜。
“不好意思啊兩位夫人,我根本就不知道讓你們擔心了這么久,都是我的錯,今晚我一定拿出十個億好好賠罪,盡情的榨盡我吧,奧利給。”
見陳牧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云芷月又氣又好笑。
她擦了擦眼淚,咬著粉潤略顯蒼白的櫻唇說道:“你若再晚一點來,我和小紫兒估計要死在這里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聽到這話,陳牧忽然想起塔外的結界,意識到這些天可能真的發生了大事,連忙問道:“怎么了?是誰欺負你們了?圣子?”
云芷月搖了搖螓首,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
當得知蘭小宛和四長老死亡后,陳牧內心頗為震驚。
沒想到之前還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可惜了一位豐腴婦人。兇手究竟是什么人?莫非跟他之前猜測的那樣?
更為陳牧驚訝的是大長老竟然這么著急就露出了狼子野心。
“媽的,這大長老分明就是在找死。”
陳牧攥緊了拳頭。
在憤怒同時,他也很意外少司命竟然都不是大長老的對手,可見這老東西為爭奪天君之位準備挺充分的。
“現在陰陽宗沒有人可以阻止大長老了。”
云芷月蜷縮在男人的懷里,滿臉擔憂道。“大長老肯定還有底牌,如果讓他做上天君之位,我們恐怕都沒辦法走出陰陽宗。”
“他坐個錘子的天君之位,我才是正兒八經的陰陽宗天君。”
陳牧不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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