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真的有問題
說是公益演出，實際上依舊還是要收費，只是收費方式改變了。
在體育場的入口，各大品牌贊助商的海報，擺滿了入口，只留下一人通道，讓人入場。
而通道的盡頭是一張桌子，桌上是一個牌子，牌子上印著一個二維碼，根據二維碼下面的文字，看樣子是主辦方的微信公眾號。
聽工作人員的描述，說是能在公益演出時或者結束后，自愿捐款。
楊風從出租車上下來，在門口張望了半天，沒有看到平時華小茜的影子。
眼看演出就要開始了，外面的人都差不多進體育場了，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她的手機號。
一個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然后站在路邊的一個陌生的背影，接起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老婆？”楊風拿著手機，試探地接近這個陌生的背影。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但遲遲不敢落在女孩的肩膀上。
怎么說他的老婆也是一個集團的總裁，面前這個柔順的發絲輕伏在后背，兩鬢頭發一邊綁成小麻花辮，另一邊用藍色發卡固定在前額上方的女孩，根本就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打扮，全身上下裝束，透著青春的氣息，怎么都覺得和這身份不搭邊。
女孩轉過身，身下的長裙隨之浮動，白色的高筒靴，往前一邁，忽閃著眼眸，好似疑惑地問道：“小哥哥你在喊誰老婆？”
“這個…”
楊風當場啞言，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明明這個女孩他應該不認識，但卻給他很強烈的熟悉感。
“我可能認錯人了，抱歉。”
楊風拿著手機準備轉身，但看著女孩手機上顯示他的手機號碼以后，目光再次落到女孩的臉上。
沉吟了一會兒以后，掛掉手機通話，收起手機，幾步走回到女孩的面前。
“老婆。”
“所以你在喊誰老婆。”華小茜眼里閃動著笑意。
“你！”
“那真沒辦法，你要認識我是你老婆的話，我就做你老婆好了。”華小茜眼睛瞄向楊風的身后，演出快開始了。
“走吧，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老婆你干嘛打扮成這樣，我差點忍不住來。”
“我想考考你。”
在入口處刷完二維碼以后，楊風不禁念叨起身邊的華小茜。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換了一身衣服和造型，再化了妝，他完全沒認出來，要不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今天就死在老婆給他出的送命題上了。
雖然是公益演出，但主辦方依舊準備了座椅給觀眾，同時還有幾個場內工作人員，在臺下走動維持秩序。
井然有序的現場和臺上燈光，給人一種強烈的氛圍感。
面朝著燈光，楊風和華小茜影子也被拉長了許多。
在走向座位時，華小茜冷不丁地也開口問了一句。
“我現在看上去是不是跟你的年齡差不多？”
“何止差不多，感覺你都比我小幾歲，我都有些不適應。”
“呵呵，那我也算是沒白準備那么久。”
華小茜開心地摟上楊風手臂，頭也跟著靠到他的肩膀上。
楊風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眸閃動一下，也配合地伸手摟住她的腰。
當兩人身影融入人群的時候，體育場入口工作人員，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關門。
一個身影卻在這時，從夜幕中走了過來。
“請問現在還能進去嗎？”
兩個工作人員相互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動作快一點吧，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嗯，謝謝。”
楊小雨拿出手機在二維碼上拍了一張照片，腳步不做停留，徑直走進了體育場。
忙碌的工作人員也沒注意到她根本沒朝舞臺走去，在一處轉角，直接踏上了到體育場觀眾臺的臺階。
一開始熱場的節目并不是喬陽的表演，楊風和華小茜坐在臺下，拿著手機開始研究起這次主辦方的公眾號。
“老婆，阿拉泣這個組織，看著有點眼熟，你知道嗎？”
“你能不眼熟嘛，那是干爸小說里的女主，一個生活在大山里的女孩，擁有跟草木通感的能力。”
“所以說這個主辦方其實是老爸一手拉起來組織？”
楊風驚奇地看向華小茜，不敢相信一項懶散的老爸，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那么多事情。
“組織可不是干爸拉起來的。”華小茜搖搖頭，在手機上繼續翻著關于這個組織的信息，“大概是四年前吧，干爸代管集團的時候，忽然關注起集團里的公益資金流向，找我爸商量，分了一部分資金到這個組織。”
“以前集團是也有和一些大的公益組織合作，但大多是民生和野生動物的，也就那一次和這個組織合作，沒想到現在這個組織都辦到這么大了。”
“不會是他暗中幫忙？”
用老爸的小說女主名字成立的組織，楊風很難相信和老爸沒有一點關系。
“你覺得可能嗎？”華小茜轉頭白了楊風一眼。
他仔細一想，也跟著搖搖頭。
“雖然可疑，但估計也不太可能。”
就老爸那怕麻煩的性格，要想讓他有投身公益事業的覺悟，還是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比較實在點。
“大概是無心插柳吧，難怪你的同學會來找你，說吧你覺得我捐多少合適？”
華小茜翻了翻公眾號里的內容，找到了一個捐款通道，因為合作過，她多少也了解這個組織，倒也沒打算吝嗇。
知道公益演出多少應該給點錢，可楊風心里總感覺別扭。
有一種聯合外人坑媳婦錢的錯覺。
“你要是不開口，我可一分都不給的哦。”華小茜盯著楊風看。
楊風轉頭看向舞臺，喬陽穿著一身樸素的黑色衣服，走上舞臺。
他不是沒看過喬陽上臺表演，那時候喬陽都是穿著西式燕尾服，唯獨今天有點特別。
臉上肅穆的表情，仿佛不是上臺表演，而是在參加什么嚴肅的事情。
從喬陽的表情，楊風有了一絲明悟。
“我們一分不捐好了。”
“你的意思是？”華小茜沒弄明白楊風的意思。
朋友都邀請了，他一點心意都不表達，就不怕傷感情？
“既然合作過，就再合作一次好了，我覺得參與比盲目捐錢更重要…現在我們好好看表演就好了。”
“行吧，就依你。”華小茜捂住嘴偷笑了一下，自己家的小風真正是越長大越和他家的老子越像了。
明明給錢做一下人情就行了，偏偏將就喜歡去投入感情，用更麻煩的方式去支持。
怕麻煩卻又愿意為感情不逃避，而選擇付出，這就是楊家人一貫的特點吧。
“小風，臺上的就是你的朋友？”
“嗯，他就是喬陽。”
“他演奏的曲目是什么？”
“公眾號上寫的是《守護》。”
體育場內，舞臺的燈光反射到舞臺下面，在喬陽坐到鋼琴前同時，他手指也開始在琴鍵上浮動，空靈的琴音傳出。
臺下不光楊風和華小茜認識他，也有不是少以前看過他表演的觀眾。
大家都安靜下來，想傾聽喬陽的純鋼琴曲時，他卻緩緩地張開口。
“曾經…以為你會一直常在。”
“一點點長大…你在我眼里一塵不變。”
“總是那么美麗…陽光落下，你的聲音總在耳畔。”
“歲月…將你融入我的生命，我知道那是家的味道。”
“無論多么疲憊，無論離開多久…回到你那里，總是那么自在。”
“風雨…總是那么觸不及防，轟隆怒鳴，埋葬了一起。”
“往事…能否再現…我曾經以為家，能否再有。”
“身與心…未來我們的孩子，是否能有。”
喬陽的聲音，低沉并不滄桑，但總給人一種在梗咽在顫抖的感覺。
楊風沒有什么觸動，轉頭卻發現華小茜和周圍一部分人已經紅了眼眶。
“老婆，怎么了？”
“沒什么，我想起了干爸的小說，里面羅布泊的百姓面對家園變成荒漠時悲愴，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
“這首曲子好像是寫給水土流失而沒了家的人。”楊風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公眾號上關于節目的介紹，嘴里念叨道。
雖說這么說也能說的通，可他總感覺喬陽的情緒不太對味。
他們三個人一起長大，他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喬陽去過他曲子中描述的地方。
如果說是看影像資料，一直跟沒什么表情的喬陽，原來有那么強的共情能力嗎？
一曲結束，臺下響起了激烈的鼓掌聲。
喬陽從鋼琴前站起來，習慣地對臺下的觀眾，微微鞠躬，默默地走下舞臺。
而在體育場觀眾臺的黑暗中，楊小雨也注視著他。
一雙眼眸映出夜空上的月光，不被人看到臉龐也微微有些動容，但很快就收斂起來。
這個家伙果然還是有問題。
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楊小雨轉身離開觀眾臺，消失在黑暗中。
公益表演結束后，又過了一個多月。
關于和阿拉泣合作去山區補種被砍伐樹木和加固礦山水土的事情，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還有幾天又要到楊風和楊小雨的生日。
趁社團活動也告于段落，楊風洗完澡以后，從衛生間里出來，也不回自己的桌子旁看書，徑直走向自己的床鋪。
剛爬上床旁邊的梯子，韓尚立刻喊住了他。
“瘋子，今天怎么不看書了，是不是又想找未婚妻了。”
“我說我們的社長大人啊，我的女朋友也給你看過照片，什么時候讓我們認識一下社長夫人。”
高明遠正在電腦上用企鵝跟女朋友聊天，轉身也跟著湊熱鬧道。
“老高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那么關心別人的老婆干嘛，小心我告訴你的女朋友去。”楊風拿韓尚這個單身漢沒辦法，但對于高明遠這一招屢試不爽。
可今天高明遠和寢室另外三個牲口一對視，臉上露出欠打的賤笑。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不就是大一的學妹嘛，有什么好遮掩的，我這邊可有你們在一起的照片。”
高明遠晃晃自己的手機，韓尚立刻湊過去，另外三個牲口游戲也不玩了，轉身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楊風有點好奇，高明遠口中的學妹是誰，從梯子上下來，走到他旁邊，卻發現他手機上，只有一張自己跟老婆那天在公益演出時，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而且還沒拍到臉。
“當時你也在場？”
“不在啊，那天她是被室友拉過去一起看喬陽的表演。”
“長點心吧，關心我，還不如關心你自己，別到時候女友被喬陽勾走魂了，還跑過來牽怒到我身上。”
一看老婆沒被拍到臉，楊風絲毫不擔心，順便嗆了高明遠一句。
“對啊，喬陽那家伙單身，瘋子你幫我警告他，讓他離我女朋友遠點。”高明遠本沒有想那么多，可想起這一個月在學校了偶爾能看到喬陽，而且膚色已經變回來，妥妥的小白臉，立刻緊張起來。
“我就說吧。”楊風聳聳肩，繼續自己的上床找老婆大計，“不過你應該可以放心，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喬陽那家伙似乎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初中高中就很多人追他，也沒見成功的。”
“那還行。”高明遠松了一口氣。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等等不對，瘋子，我們在說的是你未婚妻的事情。”韓尚在感慨喬陽的事跡，忽然意識到不對，仰頭朝楊風喊道。
“這不是一個道理，我怕我沒過門的老婆被你們搶了，所以想認她，等我們結婚了再說。”楊風靠在自己床上，拿著手機，懶洋洋地說道。
“捂這么嚴，祝你以后也是個氣管炎。”韓尚嘴里不滿地嘟著著，剛坐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抬頭說道：
“對了，那天在喬陽之后出現的女生說是你姐，她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
“那她…”
韓尚話沒說完，高明遠和另外三個牲口震驚地看向他。
“看什么看，你們不知道單身的女生一般都找單身的女生一起玩嘛，都沒男朋友這樣才能有更多空閑時間，我就想問問，她有沒有閨蜜之類的朋友，介紹給我一下。”
“這個可以，我幫你問一下。”
在韓尚說話的工夫，楊風發給華小茜的微信還沒回，正要找楊小雨聊天，卻先收到了她的微信。
楊小雨：把喬陽的微信給我。
楊風：？？
楊小雨：問點事情，問完就屏蔽。
楊風：我幫你問不一樣？
楊小雨：不給就算了，我自己找機會問。
楊風：等會我把你的微信給他，讓他加你吧，對了你們寢室里有單身的嗎？我的室友想認識一下。
楊小雨：有，把你室友的微信發過來，我幫你問一下。
楊風：好，稍等。
在手機里找著韓尚的微信，楊風心里同時也開始嘀咕。
今天看老姐在微信里的語氣，他們兩個好像真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