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阿暮行禮要走。
“等等。”榮安錯錯牙,又把朱永昊給自己的五百兩銀票拿出來正反翻看了下,通兌的,沒問題,隨后將之遞給了阿暮。“以你的名義,看看你主子怎么買的,幫我也跟一份。”
“…”阿暮張張口。“姑娘確定?”這姑娘不是很摳嗎?上次把一包垃圾首飾都埋藏起來了,這一把就投五百兩出去?剛剛分明還說不賭的。
“確定肯定!以你的名頭哦,你要是把我招出來,銀子就不借你了!”
他既然買自己順利進下場比試,這還不簡單?就眼下形勢看來,基本已是板上釘釘。既是穩賺的,自己為何不投一筆下去?白送的銀子不要嗎?
她是不敢賭,但反正這阿暮也要賭,不如就用阿暮的名頭啊!而且既然這阿暮也是財大氣粗的,他一口氣砸個七百兩,也沒什么了不得。
“成!一言為定!不過姑娘,賭博有風險。小的不保證能贏。”
“沒事!本小姐運氣一向好!你幫我跟著你主子買就成!”榮安說完擺擺手,離開了去。
阿暮重重一嘆氣。
他那主子不靠譜,怎么主子選中的姑娘也這般沒譜?剛剛說不賭,轉眼就打臉。對,還說什么,說只有二百兩,可轉眼又拿了五百兩出來!這…怎么和自己那位主一樣,沒臉沒皮不怕打臉的?
這兩位要都成了自己主子,會很累吧?…
第四輪比試開始了。
這次比的是:才巧。
顧名思義,比才藝。這便熱鬧了。
歌舞不上臺面,琴棋浪費時間,所以可供選擇的項目事實并不多。
都是貴女,爭的就是端,雅,大氣。
不少姑娘都選了作詩作畫寫字。
能人不少。
比如陶云,一筆在手,只用了半刻鐘便在絹布屏風上作了一幅冬梅圖,沒有參照卻將紅梅的神韻全都勾畫出,給這酷暑帶來了絲絲涼意。
遠觀之則發現,點點紅梅連起后,竟是架構出了一個“巧”字。
如此,既有明巧,又有暗巧。毫無意外的得了一個“上上”。
廖靜則當眾寫下了一首寓意絕佳的藏頭詩。
上座三位又一次的異口同聲:“上上!”
榮安瞧了半晌,最后一口酒嗆在了喉間。
難怪這首詩眼熟,前世的署名可是虞榮華!
準確說,前世這首詩其實是榮華從教她詩詞的師父那兒求了好幾日要來的。此刻顯然,是被廖靜截胡了。哈,這兩人過去總膩在一塊兒,師父也是同一個,無疑,魏氏昨日在那位師父身上下了些苦功…這對母女為了成事和碾壓,準備確實不少。
到了此刻,榮安倒是對廖靜手段有些翹首以盼了。這些應該還都是開胃小菜,廖靜為擺脫囹圄的主菜卻不知是何?
而廖靜太過出彩,如此一來,同樣展露了作詩功力和書法能力的榮華雖同樣也是得了“上上”,可卻再次如石沉大湖,沒驚起半點關注。
榮華氣惱,下場后恨恨盯了廖靜,她不信這是廖靜的文采,也厭恨廖靜為何偏要選與自己一樣的才藝…
顏飛卿雖詩畫無才,卻寫得一手好字。她將陶云在第二輪作的那首詩當眾用梅花小篆寫來,同是得了滿堂彩。
常茹菲這些都不擅,她索性從侍衛那兒要了一柄劍,耍起了一套劍法。只見她如雛燕般輕盈,手中劍隨著她手腕的翻轉發出陣陣眼花繚亂的銀光,一襲紅衣的她英氣里帶著柔美,倒是在一眾女子里帶來了異樣且迷人眼的美。
這一舞,引了好幾位公子的叫好。榮安也覺甚好,她也想學那樣的好劍法,思量著待會兒要問問常茹菲她劍法是何人教授。
“不虧是名門武將之后!”沈王妃一嘆,亦是想起了當日常家老將軍馳騁沙場的英武來。“上上!”
由于座次的關系,常茹菲之后便輪到了榮安。
“虞二小姐絨花之才咱們已經知曉了。也不知可有些別的才藝?時間緊迫,只怕沒法等著虞小姐做花了。”長公主早已將虞榮安種種打聽了,知道她唯一擅長的也就是絨花。只要不讓她做花,看她還能翻出什么花頭來!
“你可還有別的擅長?”沈王妃問到。這會兒便看出座次的好壞了。
坐的前,比試先,明顯占了便宜。而越往后,有了珠玉在前,便越難叫人眼前一亮。
“投壺!”
“什么?”
“投壺!”
“…”皇后尷尬。
長公主鄙夷一笑:“真沒想到虞二小姐還有這一技之長。”她笑得燦爛。頭一回看見有人將游戲之樂當做比試之長的!
沈王妃則默認沒說話,示意拿箭擺銅壺。這些倒都是現成的,一般宴席怕無趣,這些和骰子酒令一樣,都是常備的樂子。
榮安取了五支箭,站去了二矢半的距離外,擲箭而出。
第一箭,她便中了。
箭頭穩穩進入壺口。
第二箭,又中。
第三箭,還是中。
原本沒當回事的男賓席上也跟著叫起好來。
“虞小姐,試試貫耳!”有男賓起哄。
貫耳,便是將箭投入壺耳之意。
“虞小姐,試試退幾步!”
榮安后退兩步,拿箭瞄了瞄,最后兩支箭,依舊毫無意外,穩穩當當,投進了一左一右兩壺耳。
“全中!”
“竟然全中!”
“技藝非凡,不錯啊!”
男賓里有如炸開了鍋。
若不是礙于對方正在比試,好幾個家伙都想要下場與她比一比去了…
榮安則只是淡笑之。
對她來說,真不算什么。
最近天氣熱,不能跑跳折騰,所以她便開始練起暗器來。師傅為了練她的準頭和手感,每日讓她練的就是投壺。天知道她雖每日懶懶躺著在搖椅上,卻都被要求投壺五百次的。
沒幾天的功夫,別說這二矢多距,就是五矢之內,即便做不到百發百中,但九成把握還是有的。
“這技藝當真叫人驚嘆。”皇后剛一開口,準備讓按“上上”標注。
“區區消遣,難登大雅,百發百中又怎樣?算得上才?稱得上巧?”長公主面色一冷。“依本宮看,虞二小姐是態度不對,真把這比試當游戲了!未免目中無人。如此態度,何來得巧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