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東窗事發
大早上，送完晴晴去幼兒園。
方城就開著車帶好些天沒出過門的楊悅悅逛街去了，帶著口罩，兩人走在人群密集的大街上，倒也沒人認出來。
可能方城穿的太過隨意了，也可能是楊悅悅愈發變得更有女人魅力了。
說是帶楊悅悅逛街，可一上午除了給自己買了件外套，其他都是給晴晴買東西，買玩具，買學習用品。
晴晴幼兒園上了不到兩個月，就學會了兩首兒歌，一首拔蘿卜，一首家族歌，就是耳熟能詳的那個“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爺爺”，除此之外，還學會了跳舞，雖然方城不覺得這能算是舞蹈，但是三歲的晴晴能做到這些已經很讓他覺得驚喜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一天跟一天不同，所以方城很珍惜現在的時光，每天晴晴放學回家，方城和楊悅悅都會詢問今天在幼兒園做了什么，學了什么。
順路買了菜，回家吃過午飯后，方城就和楊悅悅一個看起了電視劇，一個拿手機刷起了新聞微博。
點開微博熱搜。
前面幾條都是最近的一些國家大事。
第五條熱搜，直接抓住了方城的眼球。
“芒果衛視變形記？”
方城連忙連忙點開這條熱搜，手機上立馬出現了各種有關變形記這檔節目的帖子。
“最近幾期的變形記銅臭味也太濃了，捧紅了幾個城市主人公，節目組就把這當成捧網紅的節目了？我看變形記還不如干脆改名為變紅記好了。”
“別說這些農村小孩了，如果今天讓我去迪拜富豪圈生活一個月，回來之后發現自己只有兩三千塊的工資也會心里崩潰吧，更何況是那些農村小孩。”
“前幾期節目還好，至少初心是好的，最近這幾期越來越垃圾，節目組為了增加看點，故意設置矛盾，素不知這么做只會讓這檔節目變得更加惡心。”
“去一趟農村那些不聽話的孩子就能變好了？導演也想的太天真了吧？”
“這種毀人三觀的節目趁早停播吧。”
“芒果衛視火熱綜藝最近兩期收視率暴跌，其中真相讓人憎恨。”
“…”
一條條帖子看過去，方城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甚至因為節目組名單有自己名字的緣故，有一些網友還私信罵了自己。
看了幾個節目的片段后，方城心里就有些生氣了。
這檔節目畢竟是自己提出來，剛開始兩期自己也看了，還行，怎么后面這幾期味道越來越不對了。
方城剛想發條微信問問郭曉燕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結果剛打開微信，郭曉燕就主動打電話來了。
楊悅悅把電視調到靜音，方城接了電話。
方城開門見山地主動問道：“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節目做成那個樣子，一點腦子都沒有嗎？”
郭曉燕嚇了一跳，十分委屈地說道：“是導演為了增加收視率才那么做的，現在導演已經換了，我們正在想辦法挽回口碑。”
方城立馬道：“節目制作名單上不要再加我的名字了，現在的變形記已經違背了我的初心。”
郭曉燕哽咽道：“方先生，對不起。”
“和你沒什么關系，你跟你們總監說，如果以后你們要是有事情找我，但是最后又不按照我的方案來做的話，就不用再找我了。”
那邊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突然對方換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策劃部總監賈正景接過電話后，說道：“方先生，這確實是我們的問題，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作為我們臺的顧問，能幫我們出出主意這件事該怎么辦嗎？”
“節目組公開道歉，節目停播。”
“這…”賈正景明顯有點舍不得，他追問道：“變形記本身確實是一檔很好的節目，從前面幾期的收視率來看，觀眾也很喜歡，如果這樣就停播的話，會不會太…”
話沒有說完，方城直接打斷道：“口碑已經毀了，無論再怎么做，觀眾都不會原諒，你們也不希望這件事繼續擴散下去吧？”
賈正景聽完，長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現在確實發酵的有點嚴重了，如果再不阻止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到臺里的其他節目。
但是這檔節目前幾期的收視率遠超臺里其他節目，就這樣放棄的話，對臺里也是一種損失。
賈正景前后兩難，最后回道：“我去找臺長商量商量吧。”
電話那邊，響起了郭曉燕的哭聲。
變形記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大部分責任在于導演，但是臺長可不管那么多，網上批評一出現，臺長就是對郭曉燕劈頭蓋臉地一頓罵。
方城聽得有點不舒服，這郭曉燕作為策劃部的一個底層工作人員，說實話責任并不在于她，變形記創意剛剛有的時候，郭曉燕對自己一直都很客氣，甚至是很尊敬。
節目一停，作為策劃案的主要負責人，郭曉燕肯定會受到臺里的處罰。
想到這里，于心不忍的方城說道：“節目停掉的話，我這里還有一個節目的創意，收視率應該不會比變形記要低，但是我需要郭曉燕和我對接。”
賈正景頂了頂眼鏡，十分吃驚地問道：“收視率不會比變形記低，方先生你確定嗎？”
變形記最開始那幾期的收視率可是碾壓了95%以上的綜藝。
“九成把握吧。”
對于方城來說，上輩子有那么多成功的節目可以參考，選一個節目創意來幫郭曉燕一個忙，只是順手為之的事情。
“好，我把電話給小郭，你們聊。”賈正景連忙把手機遞給郭曉燕，郭曉燕接過電話哽咽道：“方先生，我…”
方城直截了當道：“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你來魔都找我，我提供創意，你寫策劃方案，但是這次節目組包括導演必須全部按照方案來執行。”
“啊？什…什么？”
“嘟嘟嘟”
電話直接掛斷了。
賈正景連忙追問：“他跟你說什么了？”
“方先生說會發地址給我，讓我去找他，還說什么，他出創意，我寫方案。”
賈正景想了想，直接吩咐道：“那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直接飛一趟魔都，如果新節目創意好的話，我拿方案去找臺長聊變形記停播的事情。”
“總監，真的可以嗎？”
賈正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前段時間網上流傳過一句話，叫‘你永遠可以相信方城’，我想他應該不是那種隨口就會說大話的人吧。”
郭曉燕默然，他拿著手機在座位上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擦干眼淚，開始整理起了桌上撕碎的紙屑。
沙發上，楊悅悅看到方城掛斷電話，伸手攙住了方城一條胳膊，依靠在方城肩上問道：“老公，怎么了？”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變形記那檔節目是我提供的創意和方案。”
“嗯。”
方城道：“現在節目被節目組導演整毀了，網上到處都在罵。”
“沒有影響到你吧。”
“多多少少肯定會有一些影響，不過應該沒事。”
楊悅悅又問道：“電話那邊好像有人在哭？”
“嗯，就是芒果臺策劃部和我對接的那個人，估計是被上層領導罵了吧。”
兩個人一問一答地聊了起來，等晴晴放學回家后，方城看到自家閨女快步朝自己跑來，那些不開心的事瞬間煙消云散。
有個可愛的閨女，真是太好了。
“粑粑麻麻，老師今天給我們布置了作業哦。”
方城蹲下身把晴晴抱在懷里，笑著問道：“老師布置了什么作業啊？”
“畫畫”晴晴興趣漾然道：“老師讓我和粑粑麻麻一起畫哦。”
“那晴晴會畫畫嗎？”
晴晴哼了一聲，傲嬌道：“晴晴當然會。”
“好，那粑粑就拭目以待咯。”
楊悅悅接過方城遞過來的書包，三個人回到家后，方城找到一張大大的白紙鋪在茶幾上，楊悅悅幫忙整理茶幾上的東西，并且把畫筆都拿了出來。
什么都準備好后，兩人一左一右坐在晴晴旁邊，方城問道：“那我們畫什么呢？”
晴晴晃動小腦袋想了一會，突然道：“畫粑粑麻麻。”
“好，那你畫吧。”
晴晴拿著畫筆開始涂鴉起來，因為手上還沒有力氣的關系，心里想的和手上畫的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最后白紙上全是圓圈和線條。
畫到最后，晴晴自己也不滿意了。
楊悅悅小聲問道：“麻麻和你一起畫好不好？”
“好吧。”
楊悅悅拿起畫筆很快在原有的基礎上修補起來，花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一個新作品就出來了。
晴晴瞪大眼睛，拍著小手道：“麻麻畫的真好，粑粑快獎勵麻麻一朵小紅花。”
方城直接在楊悅悅臉上親了一口后，笑道：“粑粑沒有小紅花，粑粑獎勵麻麻一個香香的親親。”
“晴晴，明天我們就拿這幅畫給老師看好不好？”
“好。”
楊悅悅道：“那麻麻就先把畫給晴晴放在書包里哦。”
“嗯嗯~”
方城走進廚房，開始做起了晚餐。
一晚上匆匆過去。
次日上午，剛送晴晴坐上校車，郭曉燕就發來了微信。
“方先生，我九點鐘到魔都，你有時間嗎？”
方城扣字回道：“有，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坐出租車過去。”
“好~”
十點鐘，外面響起了門鈴聲，方城起身走到院子里拉開了大門。
郭曉燕微微低頭，很靦腆地說道：“方先生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不用客氣，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