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 醫者仁心

　　“好啦，別哭了…”

　　“喔喔、喔喔喔喔…”

　　天色微亮，雪地里，羅賓抱著哭得嗓子沙啞的馴鹿不停呵哄…其實心里也有些愧疚，她和林奇在離開醫雪王國后，平時也很少惦記著，這里還有一只小馴鹿傻傻地等著他們。

　　庫蕾哈在旁一臉慈愛地看著他們。

　　喬巴猛吸鼻涕，抬起哭紅的萌萌大眼睛，眨了眨。

　　羅賓摸摸它毛茸茸的頭頂，淡淡一笑道：“不是要一起做海賊么？那就明天出發吧。”

　　“嘿嘿…真的嗎？”馴鹿傻笑著，大眼睛里閃著光，興奮地舉著雙蹄從羅賓懷里蹦出來，“太棒了！”

　　還有我呢。

　　突然，二人一鹿旁邊的空氣里響起聲音。羅賓吃了一驚，庫蕾哈與喬巴則是嚇了一跳。

　　當喬巴扭頭看去，發現一張漆黑的“面具”，雙眼位置狹長且亮著微光，“冷幽幽”地盯著自己，還發出聲音：明天出海的話，今天就要收拾東西了啊。…頓時，“哇！！！”的一聲，馴鹿渾身的毛嚇得抖了一遍，原地蹦起老高，鹿角、眼珠、牙齒都差點飛了出去。

　　咦？飄浮在空氣里的漆黑面具狹長的雙眼閃了閃，飄到喬巴的臉前，近距離凝視，疑惑道，怎么了嗎？

　　“哇！！”喬巴嚇得又是一蹦，躲到羅賓腿后。

　　羅賓仍在吃驚，看看飄在離雪地半米，剛才湊到喬巴臉前的漆黑面甲，又扭頭看看一旁，空氣里什么都沒有。

　　她又運用見聞色，卻清晰地在肉眼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空氣里，“看”到了唯獨沒有面甲的B.I.B的戰甲軀體。并不是在她打開見聞色的時候特意閃過來站好的，而是從一開始就在這里…

　　也就是說…

　　庫蕾哈一把抓住了B.I.B的面甲，驚奇道：“真的能抓到？不再是幽靈，變成實體的了？”

　　一百多歲風華正茂的女醫生將手上的面甲翻來覆去地查看。

　　面甲飄離，在肉眼中就只是位置變化了一點，飄浮在了更高一點的空氣里。可在羅賓的見聞色中，卻是面甲歸位，變成完整的B.I.B。

　　“你這是…”羅賓有點好奇。

　　面甲道：沉淀了十年的生命歸還功力，總算是有了點真正的突破。

　　面甲說著，突然在二人一鹿肉眼中消失。

　　緊接著在喬巴他們新奇的注視中，空氣里接連“凝結”出藍色火焰紋路的機甲左手、紅色火焰紋路的機甲右手、倒三角形的機甲胸口反應爐區域、膝蓋、手肘…

　　庫蕾哈恍然道：“我看出來了，你現在能夠實體化的，只有這么巴掌大的一個范圍，對吧？”

　　最后面甲再度在空氣中“浮現”，狹長的雙眸泛著微光，沒錯。

　　喬巴仰頭驚嘆道：“那你接下來就是要…”

　　繼續練。

　　面甲聲音傳出，頓了頓，看著羅賓和喬巴，從容道，呵呵…“進度條”都亮出來了，離100還會遠么？

　　庫蕾哈嘖嘖稱奇，“真想把你拆了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個什么？”

　　…面甲默然，狹長雙眸微光閃了閃，幽幽道：生命歸還，就是意志指揮肉體——也就是說，生命歸還的本質，走到盡頭即是靈魂！

　　說著，漆黑的面甲慢慢隱去，重新回到幽靈般的狀態。

　　庫蕾哈和喬巴因為面甲剛才的話，心中頗受觸動。

　　靈魂是什么？

　　靈魂，可以說是一個生命，所能迸發出的最強音…

　　莫非B.I.B就是靠著將生命歸還修行到他們難以想象的深處，打破了靈魂與血肉之間的界限，竟將類似靈魂體的它轉化為血肉之軀？

　　——好吧，也不是血肉。是戰甲之軀…

　　忽然，羅賓伸手在空氣里扯住什么，“別跑，一起來收拾東西…”

　　翌日，一大早——

　　樹屋內，羅賓躍出電話蟲城堡，已經穿戴整齊，扎著清爽的黑色單馬尾辮。

　　干練的白襯衣外，套了一件長袖短套的黑色皮衣，腳踩一雙中高跟黑色皮靴，纖細的腰間皮帶一側，掛著一只便攜小包，她將一天到晚打瞌睡的綠色電話蟲放進包里。

　　看向樹屋門口，喬巴也已經準備停當，背著一個藍色背包，目光炯炯地看著羅賓。

　　羅賓環顧了一圈這間書屋，最后和身旁的黑色戰甲一起走向門口喬巴。

　　“走吧。”

　　一人一甲一鹿穿過雪山雪地，慢慢來到岸邊，庫蕾哈早已在那里等待，拎著個酒瓶在對著風雪自飲。

　　再一次來到，這幾年來已經徘徊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海岸邊…

　　羅賓發現腿邊的喬巴緊張地仰頭看著自己，她知道小家伙在擔心自己再一次駐足不前，所以將小綠從腰側小包中翻出，將它伸向岸邊大海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

　　BIU…不算大的一艘小木帆船從電話蟲城堡內躍出，嘩啦一聲落到腳下的海面上，隨著起伏的海浪晃動。

　　喬巴這一次真正放下了心，羅賓心中的傷痕，總算也是被自己治愈了一丟丟…

　　“笨兒子…”庫蕾哈扔掉酒瓶，蹲在馴鹿面前，揪了揪它毛絨絨的臉頰，用力按在它頭頂，微笑道，“你出師了！”

　　喬巴的嘴巴慢慢咧開，嘿嘿傻笑…

　　羅賓和喬巴跳到腳下海面上的小船上，黑色戰甲飄然跟過去，抬腳在船尾一踢，小船便向前方漂走。

　　“師父～～醫娘～～”

　　喬巴站在船尾，用力揮動雙蹄，笑著大喊道，“再見～～！！”

　　風雪中，庫蕾哈的左右和身后，整個海岸線上，冒出越來越多的醫雪王國的居民，為首的正是國王多爾頓和他的士兵們，所有人一起對著海上遠去的小船上的馴鹿他們揮手。

　　庫蕾哈嘿嘿一笑，“多爾頓，你這小子果然是發現她在我那里啊。”

　　多爾頓笑道：“畢竟她是曾經拯救了這個國家的恩人之一，所以我特別留神…而且，一直就感覺，他們肯定還會再來這里見喬巴醫生的！”

　　庫蕾哈看著越來越遠的小船，自言自語道：“奧哈拉最后的燈火啊…”

　　“這就是無風帶嗎？哇——好厲害！！！”

　　小船邊，喬巴新奇地到處看，伸出小蹄子感受，果然一絲風的流動都沒有，而且海面很平靜，好像航行在一塊看不見邊際的巨大鏡子上一樣。

　　至于為什么沒有風，他們的這艘小船，還能夠在無風帶航行…

　　還沒有被這里棲息的大型海王類襲擊…

　　沿著無風帶筆直向前的小船底下，正有一個黑色的海王類的身影，半托半頂地在船底游動，推著這艘小船飛速前進。

　　而小船里頭，羅賓隨手翻看著一本書，旁邊站著漆黑戰甲。

　　你要去東海？它問。

　　“嗯…”羅賓合上書，看向無風帶前方，一條橫向綿延的巍峨高山就在視線的盡頭，那是紅土大陸。“因為，之前米霍克不是提起過路飛么？所以想去看看…”

　　想起十幾年前，在原來的九蛇島上，郁金香產下路飛的時候的光景，羅賓便一陣出神。

　　真是好久、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今變成了什么樣子？

　　應該說，不愧是郁金香的孩子？竟然能吸引了鷹眼不遠萬里跑去東海看他一眼…

　　B.I.B抱著手臂，瞥了一眼在小船內到處轉圈，興致勃勃地查看沿途的無風帶水下慶幸的馴鹿。

　　不論是多年前一路兜兜轉轉最后來到磁鼓島隱居下來，還是現在筆直地朝著東海前進去見路飛…它都從來沒給過意見，都是羅賓自己做出的選擇。

　　如果有嘴巴的話，B.I.B此刻大概在淡淡一笑。

　　你相信引力嗎？它想起這一句本體拿來對羅賓說了好幾回的JOJO名臺詞。這是命運？或許只是人與人之間的因緣…

　　這么想著，一陣強風迎面襲來，將羅賓手中的書本掀開，嘩啦啦不斷翻動。

　　“哇，風！”

　　喬巴一驚一乍的，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前方風吹來的海面，扒著船頭木板，然后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羅賓。

　　羅賓在小船內站起來，吹著迎面而來的海風，“嗯，到東海了…”

　　她可以通過他花自在的能力，制造海王類的分身來安全地橫穿無風帶，自然不需要再去翻越紅土大陸。

　　穿過無風帶，他們的小船便已經來到這片傳聞中的“最弱之海”。

　　是海賊王羅杰出身的海…

　　也是羅賓她和林奇這么多年，還沒有機會領略的海洋。

　　“先去弄一張東海的海圖。”

　　羅賓做出決定。

　　“喔！”喬巴很高興，它頭一次出遠門，干什么都很高興。

　　B.I.B道：可以順便打聽一下有沒有鷹眼的新聞…世界第一大劍豪駕臨東海，只要露面，就肯定會引起轟動的。

　　“嗯。”

　　羅賓點頭，抬手一招。

　　小船的帆布被桅桿上長出的一只只手放下，在吹拂的海風中很快鼓起，小船的速度一下子變快了，在海面上一路向前航行…

　　畢竟不是兇險萬分的偉大航路，四海的天氣相對都很穩定，不像偉大航路的氣候說變就變，前一刻下雪，后一刻就能暴曬…四海的四季都是規律運轉。

　　東海春季最長，南海夏季最長，西海秋季最長，而北海冬季最長…

　　也或許是因為這樣，氣候最宜人的東海，總感覺懶洋洋的。

　　至少，在登上岸，進入城鎮后，羅賓游覽著這里的風土人情，是這樣感覺的。

　　和西海的幾大黑幫橫行，北海的戰爭軍閥割據，南海的動蕩不安相比起來，東海的一切都顯得有些平靜，羅賓在鎮上帶著變成正常馴鹿模樣的喬巴走了半天，也幾乎聽不到一點關于海賊之類的話題…接近島上的海軍支部區域的時候，依稀能聽到一兩句路人們關于海賊的議論，可再仔細一聽，他們神情凝重地討論的海賊，賞金1100萬貝利…

　　“…”羅賓戴著太陽鏡收回余光視線，不再朝海軍支部基地的區域湊近，轉身往回走。

　　B.I.B抱著雙臂走在一旁，1100萬貝利，真是好多年都沒聽到過，這種級別的海賊了…

　　“哇，那是棉花糖嗎？”

　　旁邊走著的馴鹿突然驚呼，路人們和攤主嚇了一跳，鹿開口說話了？

　　這種時候根本不需要驚慌，當沒發生就行了。羅賓若無其事地取出幾枚硬幣，在小攤買了幾支棉花糖淡定地離開，剩下攤主和路人們自己撓撓頭，聽錯了？

　　喬巴抬著頭眨巴眼，很期待地看著羅賓手上的棉花糖，只是它現在是馴鹿形態，騰不出蹄子。

　　“咦？”羅賓這時才發現身旁沒有B.I.B的氣息，她回頭，感覺到B.I.B駐足在身后十幾米處，它也在回頭看著什么。

　　B.I.B看向路盡頭，那個發型過目難忘的女人…是娜美的養母，貝爾梅爾嗎？

　　不對啊，就算貝爾梅爾因為老鼠上校被漢庫克殺死后引發的連鎖反應，沒有被阿龍槍殺…它狹長的雙眸白光微閃，調閱記憶之中的海賊王漫畫，確認了，這里也并非是娜美的故鄉可可亞西村。

　　算算時間，路飛出海的這一年，路飛17歲，而娜美比路飛大一歲，也就是18歲了。

　　貝爾梅爾這是…養女終于成年，所以又跑回海軍當兵來了？

　　它搖搖頭，并未多想，走回羅賓身邊，她坐在路邊，神色柔和地像喂草一樣，將幾買來的那幾只棉花糖遞到馴鹿的嘴邊，喬巴滿臉幸福，吃得不亦樂乎，眼睛都在發光。

　　“沒有關于鷹眼的傳聞。”

　　羅賓起身，撣撣灰塵。

　　邊走邊看吧，漆黑戰甲說。

　　羅賓點點頭，和它還有喬巴一起回去停在岸邊的小船那邊。

　　海岸線近在眼前的時候，他們忽然聽見一陣笑鬧聲。

　　羅賓聞聲看去，不遠處的岸邊，一群小孩子似乎在玩鬧著什么，不對，那幾個男孩圍著的中間地上，怎么是個…縮在木制酒桶里的，女孩？

　　“好丑啊，哈哈哈。”

　　“竟然住在木桶里，這不是妖怪嗎？”

　　“好奇特哦，嘿嘿嘿…”

　　幾個男孩臉上帶著天真的好奇，以及隱隱的一絲畏懼，嘻嘻哈哈地你一樣我一語。

　　而他們中間的地上，木桶里縮著一個金色長發的女孩，只有頭露出木桶，眨著眼仰臉看他們，并不反抗也不回嘴，只是抿著嘴，神色黯然。

　　即便以羅賓這么多年來的閱歷，看到這樣一個全部身體縮在一個小小木桶里的女孩，也不由地呆了一下。

　　“你們在干什么！”

　　馴鹿四蹄飛奔，沖到嘻嘻哈哈嘲笑的頑童跟前。

　　“哇！”

　　“鹿說話了？！”

　　幾個頑童大驚失色，嚇得一哄而散。

　　“…”木桶女孩眨眨眼，底部墊著腳挪動朝向，看著放緩腳步走向自己的馴鹿，好奇道：“你剛才，真的說話了嗎？”

　　“…？！”喬巴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木桶里的人類女孩，肯定是因為意外而身體跌進這個木桶里的，它震驚而又猶豫地問，“你…”

　　“沒關系，他們只是幾個不懂事的孩子嘛。”女孩大概能感覺到這頭會說話的馴鹿的關心和善意，低頭看了看困住自己的木桶，“這個啊？是小時候掉進來的，身體僵硬了太久，醫生說如果強行破壞木桶的話，我的身體反而會出問題，所以我現在一個人生活…誒？！”她大吃一驚，面前的馴鹿居然形態變化，不僅人立起來，而且變成了嬌小可愛的半人半鹿模樣。

　　“我也是醫生，讓我來看看吧。”

　　喬巴深吸一口氣，小心給木桶女孩粗略檢查了一下，傷心地發現，女孩說的沒錯，她的骨架和身體長期被束縛在木桶里，已經有些畸形了…

　　羅賓臉色凝重，慢慢也走過來。

　　木桶女孩仰著臉看羅賓，驚嘆道：“哇，姐姐你好高哦…”

　　她高興地笑了，“謝謝你們關心啦，不過沒關系，我早就已經習慣這樣了。”

　　說著，木桶下的一雙秀氣的腳丫子踮起，丟丟丟地踩著短促快速的步伐想溜走，似乎是不想給難得向自己流露善意的人添麻煩和負擔。

　　“哎呀！”木桶下飛速墊著走的秀氣腳掌一個磕絆。

　　木桶倒下，咕嚕嚕向旁邊滾動，女孩驚呼一聲，朝旁邊的海里滾去——啪，喬巴化身兩米高的魁梧人形，大步過去抱住木桶。

　　羅賓放下雙手，微嘆。

　　“好危險…”木桶女孩吐吐舌，被這么抱住木桶懸在空中，她強行壓下心底的卑微的羞恥感，用力眨眨眼，驚嘆道，“你又變了誒…好奇怪的鹿先生！”

　　喬巴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向羅賓，“我想幫她…肯定有辦法的，有辦法治好她的身體！我…我可是醫生啊…”

　　羅賓走過去摸摸喬巴的頭，點頭道：“好。”

　　兩人將木桶女孩小心地搬到他們的小船上。

　　B.I.B飄然跟上，俯視著船上的木桶里，金色長發的女孩低著頭，似乎在小心地吸鼻子，忍住淚意。

　　很快，她又抬起頭，揚起輕松的笑臉，好奇地問：“你們是旅行者嗎？我叫薩凡克爾，你們也可以叫我木桶女孩，嘿嘿…”

　　“我是喬巴，是一名醫生。”喬巴站在和它差不多高的木桶女孩面前，有點難過卻認真地說，“放心吧，你一定會恢復正常的。”

　　“…”簡單的一句話，還是出自異類，卻突然讓平靜看著喬巴的金發女孩眼眶泛紅，涌出淚珠，一顆一顆滾下，“誒？我怎么哭啦…真討厭…我早就不想哭了啊…”

　　她僅露出的半截雙手笨拙而吃力地擦著眼淚，喬巴直接繃不住，轉過身用力揉眼睛。

　　羅賓輕聲一嘆，在木桶女孩旁邊蹲下，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尖，“叫我羅賓吧，薩凡克爾。你要相信醫生的判斷。”

　　薩凡克爾抬頭，兩只手吃力地握住羅賓的手，抿著嘴唇，紅紅的眼眶，抽吸了一下鼻子，點點頭。

　　東海果然風平浪靜，羅賓他們駕著小船，很快看見前方有一座小島。

　　喬巴從電話蟲城堡里躍出，它手里拿著自己的背包，它帶出來的筆記本里，有很多它這些年來的醫學研究，還有對貝加龐克博士的研究資料的心得體會…為了想出薩凡克爾的治療方案，喬巴正在撓頭皮，決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薩凡克爾“哇”的一聲，看著從電話蟲里跳出來的喬巴，驚呼道：“你是魔術師嗎？”

　　“我是醫生啦。”喬巴克制著扭動身體害羞的沖動，畢竟現在正心情很沉重來著呢。“咦，到下一座島了嗎？”

　　小船緩緩在前方的島岸邊停靠。

　　“嗯，”羅賓輕柔地抱著木桶女孩上岸放在地上，“要去島上玩玩嗎？”

　　“好啊。”薩凡克爾回頭看小船上，“喬巴醫生呢？”

　　“我再翻一會兒書。”喬巴坐在船頭，斗志滿滿地說，“只要不放棄希望，奇跡就一定會發生的…肯定有辦法的！”

　　“嗯！”木桶女孩笑著點頭，轉身跟在羅賓腳邊。

　　她們離開后，喬巴立刻泄了一口氣似的，愁眉苦臉地坐在船頭。

　　木桶下的秀氣腳丫子甩得飛起，丟丟丟丟丟踩動，薩凡克爾緊跟著羅賓已經放緩的步伐。

　　這里是…

　　B.I.B掃了一眼這座島上的樹林里依稀可見的奇形怪狀的動物…這里不就是珍獸島嗎？

　　“呵呵呵呵，這里的動物好奇怪哦？為什么蛇會長了兔子的耳朵啊？”

　　薩凡克爾縮在木桶內到處溜達，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羅賓看了一會兒木桶女孩看似歡樂的背影，也掃了一圈這座小島上那些奇形怪狀的動物，自言自語道，“這里的動物不太對…”

　　哪里不對了？旁邊的漆黑戰甲問。

　　“這么多奇形怪狀的動物，卻幾乎看不到相同的兩只…”羅賓面色略微凝重，“沒有任何一個固定的種群嗎？”

　　忽然，她走著走著，看到一座土坡似的東西擋在面前，一二十米高，四四方方的，很奇特。

　　“外來者！”突然，周圍的樹林中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不要再向前了！”

　　“…”羅賓環顧四周。

　　那聲音陰森森地威脅道：“我是這座森林的守護者，如果想活命的話…呃？哇有怪胎啊！！”

　　怪胎，這是在說薩凡克爾嗎？羅賓眼神一冷，已經找到了那聲音所在的位置。

　　B.I.B也看向那方向，不禁有些無語，喂喂，要說“怪胎”，你丫不也是嗎？

　　兩艘小木船一前一后地靠近這座珍獸島…

　　“咦，娜美你不是說那是無人島嘛？可是岸邊有船誒！”

　　前面那艘小船船頭站著一個紅色馬甲、戴著草帽的少年正在張望，與他共一艘船的，是側臥在小船里的一個綠色短發、左耳有三個耳墜、腰間系著三把刀的同齡人…

　　“這么小的島，我還以為是無人的孤島呢！”

　　后頭的小船上，舉著望遠鏡的橘發美少女驚訝道，“原來有人啊？”

　　“哈哈，上島看看不就知道了。”

　　路飛笑嘻嘻地按住頭頂的草帽，等船一靠岸就跳了下去。

　　“…”索隆本來以為是無人島，就想趁他們兩個登島的功夫，在船上打個盹休息一下的，既然島上有人，那就算了。“沒錯，看看就知道了。”

　　他起身翻跳，一手按著腰間三把刀，跟在路飛后頭上了島。

　　娜美停好自己的船，也只能跟著登陸，她一邊跟上路飛和索隆的步伐，一邊遠遠地朝那艘在他們之前就停著的小船看了兩眼。

　　真奇怪，那艘船上怎么光溜溜的什么也沒有…

　　難道是被誰打劫了嗎？

　　莫非，這座島上，是有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