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真不講衛生
尤斯塔斯.基德，七歲，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父母，自己一個人流浪生活，見慣了灰色角落里的各種事。
因為在擺弄機械上很有天分，基德混跡在南海麥格尼非島的廢金屬垃圾圈，越來越少吃虧。那些用來“鐵決”的炸彈，他隨便撿到一些金屬垃圾就能做出來，威力還遠遠超過。加上本身性格就兇狠要強，那些對他有什么意見的流浪漢、山賊土匪，也要掂量掂量這紅頭小子的危險程度。
基德是之前遠遠地看到這幫女人身手很厲害，才帶著好奇一路跟了過來。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行蹤是一直都被發現了的。尤其是這些女人里唯一的那個男人，其敏銳的洞察力甚至讓基德感到可怕，他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接近的？
基德更沒想到的，自己只是習慣性地諷刺了一句而已，居然會被這幫人里的女人教訓得這么慘…
枯瘦小老頭兒老尼爾和他的同伴灰溜溜走了，林奇對這老頭的野豬果實，自然是沒有興趣的——這次是真的！
只剩下頂著滿頭包的基德小朋友滿臉憤恨地看著那位關愛他的九蛇女戰士，后者笑嘻嘻地還以為這男孩很喜歡自己，跟旁邊的同伴得意洋洋地吹噓了起來，惹得基德更加狂亂想要跳上去咬這臭女人一口，但是咬不得。
“所以，那個什么老尼爾，以前曾經是個海賊？”林奇抄著口袋，悠悠說道，“大半年前，他突然出現在島上的某個廢金屬垃圾堆周邊，整個人也變得異常枯瘦、憔悴…”
基德不爽地瞪了這個家伙一眼。可惡，好高！脖子要一直仰著…
因為想在基德小朋友口中掏出些關于這座島的本地情報，林奇等人便將他也帶著一起進入王城。
明明只是一度城墻之隔，王城內的氣象便大不一樣，街道整潔干凈，人來人往十分體面，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神采，大概是因為島上的那件盛事，報紙上暗示說是為了給公主招親的“大比武”，所以許多路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繁華景象，讓人恍惚以為之前看到的貧民窟是個幻覺。
基德很明顯不爽城里的氣氛，入城后就像受了刺激的小貓，隨時隨地都處在炸毛的邊緣。
九蛇姑娘們和羅賓，尤其是漢庫克很快吸引了無數的目光，路邊的男男女女失了魂一樣看著她們經過。基德感覺到那些目光，仿佛回憶起了更小的時候，剛記事那會兒的情景，額頭的青筋開始跳起來，真想做個超級大炸彈，把這些目光全部炸扁啊…讓他們在他們瞧不起的鐵銹氣味里被絞成肉渣…
基德這么想著，忽然頭頂被一只大手按住，強行扭得向上看，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什么意思？紅發男孩有點懵。
卻聽林奇若有所思地問道：“我很好奇…小基德啊，假如你長大了以后去當海賊，別人會給你起個什么外號？”
“我怎么知道！還有，我叫基德，不叫小基德！”七歲的紅發小子露出不符合年齡的殘忍笑意，“叫‘南海殺人狂’好像挺不錯…”
波雅.桑達索尼婭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基德兩眼，開玩笑道：“他的頭發很醒目呢，或許會被直接叫做‘紅發的基德’吧！”
“對吧？我也是這樣想的！”林奇打了個響指，重復念道，“‘紅發’啊！”看向羅賓。
羅賓先是滿眼不解，而后恍然：那個香克斯，好像就叫做“紅發”…
“這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吧！”基德撇撇嘴。
林奇笑道：“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別人口中的‘紅發’都指向另一個人了，你會怎樣想？”
基德稚嫩的小臉上浮現兇厲之色，哼道：“當然是去砍死那個跟我撞名的！我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允許小瞧我…”
說著就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似乎童年陰影不輕啊，林奇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拍拍這小家伙一碰就碎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如果珍惜手臂的話，那還是最好不要這么狂…外號而已嘛，連正經姓名都算不上，換就換一個，不寒磣。”
基德小朋友滿臉問號地看著這個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那你呢，喬魯諾，”多線程操作的羅賓難得開口，笑問道，“別人如果給你起了你不喜歡的外號呢？”
“這有什么！”林奇哈哈一笑，“一拳給他干碎，就沒人這樣叫了。”
漢庫克在前頭翻了個白眼，基德小朋友也切了一聲，羅賓和九蛇姑娘們呵呵輕笑。
一行人走著走著，來到一家街邊的餐廳，似乎挺熱鬧，便進去用餐。
林奇等人一進餐廳，里面熱鬧的聲音為之一停。
“好美…”有個肥頭大耳的癡漢，眼冒紅心地離開座位，湊了過來。
可惜他沒有機會接近目不斜視的漢庫克，就被一個九蛇戰士揪住耳朵，順手就從門口扔了出去。
姑娘拍拍手，仿佛在摩拳擦掌，還挑釁似的掃視了一圈滿餐廳的人。
仿佛在說，氣不氣，快來啊，找我打一架！
餐廳內的氣氛又熱鬧起來，只是仍然有許多悄咪咪瞥向漢庫克等人的目光。
漢庫克神色淡定，落座的時候，一個霸王色也瞬間橫掃整個餐廳，頓時口吐白沫昏倒的聲音就此起彼伏…
“至于嗎？”林奇很沒誠意地說了一句，對那邊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服務員打了個響指，“先點菜吧。”
漢庫克滿不在乎；林奇在捧著菜單津津有味地與那個幾乎站不穩的服務員點菜；桑達索尼婭、瑪麗格魯德、羅賓和其他九蛇女戰士，則是看了一眼此刻的餐廳內——大部分的食客都已經不省人事，昏倒在餐桌上或者地板上，但仍然還有一小部分，繼續在吃菜。
“厲害的家伙還不少嘛！”桑達撐著下巴輕笑。
“是海賊，還是賞金獵人之類的？”瑪麗格魯德更加好奇那個所謂的大比武了，不知道女人能不能參加。
羅賓卻注意到，那些在漢庫克的霸王色沖擊下仍然清醒坐著的，無一例外，看似平靜，卻凝重無比，夾菜時筷子都能夾歪，剛才發生的事情，似乎是超出他們認知了…
哪怕之前在城外就見過類似的情景，但如此近距離感受這種霸王色清場的震撼場面，基德小朋友還是驚訝地合不攏嘴…
回過神來才發現那個家伙在問自己問題，基德回憶了一下，緩緩道：“當時老尼爾總是瘋了一樣念著一個人的名號…這座島上名聲很大，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那個家伙，那個被稱為金屬的惡魔的‘鐵魔’…大家都傳言，老尼爾是被‘鐵魔’吃光了血肉，才變成那副樣子！”
“吃光了血肉？好嚇人喔！”林奇道，“真不講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