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天才與瘋子
“什么？你為什暴露你的精神問題？”
此時沈沉正在和唐雅視頻，對于唐雅，他并沒有隱瞞，將今天所有的情況都和盤托出了。
起因是唐雅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畢竟現在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這半個月以來，唐雅那真是掰著手指頭過來的，但沒想到沈沉居然暴露了自己秘密。
“沒什么，他們不想讓我走，而我又不想待在這里，自然要選擇一些特殊的辦法。”
“放心吧，他們是軍人，不會大肆宣傳的，而且我只和首長說了，不打緊！不出意外的話，我這兩天就應該能回去了！”
聽到他的話，唐雅想了想不禁松了一口氣，也是，一個精神病人對他們又沒什么威脅，況且軍人又不是狗仔，不會對這種情況進行大肆宣傳的。
“那好，我等你回來！”
想到沈沉回來后兩人的關系說不定能更進一步后，唐雅的臉上不禁泛起了紅暈。
正在這時，宿舍門被敲響了。
“小沈，在嗎，是我！”老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對此，沈沉對著手機里的唐雅道：“有人來了，先掛了！”
“好，拜拜！”
掛斷電話后，沈沉起身開門，看到了門外的老王同志，此時的老王左手拎著兩瓶白酒，右手留著一個塑料袋。
“有事嗎？”沈沉問道。
而老王則是揚了揚手上的東西：“沒事，不知道你吃了沒，找你喝點！”
聽到這話，沈沉不禁一笑，隨即將人領進了屋，兩人將屋里的小客桌收拾一下，擺上了老王從食堂帶來的鴨貨。
酒是二鍋頭這種高度白酒，而鴨貨則是下酒菜，兩人相對而坐，王學民從口袋里將他的病例拿出來放在了桌上。
“怎么？查完了？”看到這個，沈沉不禁笑著問道。
老王一邊點頭，一邊給他倒酒，沒有杯子，兩人就用部隊里平時喝水漱口的綠色杯子當做酒杯。
抓住水杯，老王抬手示意，見此沈沉也端起水杯兩人砰了一下，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
兩個各自喝了一口，老王不禁問道：“你是沉默的沉吧！”
“這你都知道了？”沈沉滿不在乎的回應道。
對此，老王也沒有藏著掖著：
“當然，我們找人查了你在你們醫院的資料，和你師父取得聯系，他告訴我們的！”
“是啊，沉默的沉，怎么樣，名字和我還算般配吧！”
這也就是這半個月以來沈沉的性格發生改變了，要不然，他哪里會解釋這么多。
“什么時候的事？”
“這就說來話長了，不過這幾年一直和老王你聯系的都是我，主人格不知情。”
這話也算是給老王一個解釋，不是我不想回你消息，而是我真沒有那么多時間。
“那你家里人知道嗎？”
“家人？我哪有家人，你們既然調查了我，難道不知道我現在的監護人是唐雅嗎？我自己簽的字，以后真有病了，她能替我簽字的那種，至于你說我的父母算了吧，已經斷絕關系了，沒勁，再說了，我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沈沉喝了口酒，皺著眉頭說道。
見他這樣說，老王也不好深問，畢竟誰還沒有個不愿意面對的往事呢？
“既然你是第二人格，那你為什么懂的這么多啊？”老王提出了疑問。
沈沉：“天賦吧，學什么都快！”
“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是搞科研的，又不是醫生，專業的醫生都沒有辦法給出答案，你操心什么！”
夢里的事情是他的秘密，他連主人格都沒有說，更何況是其他人。
道現在主人格還以為自己的技能是得到了他的部分經驗呢。
“也是，喝酒喝酒！”
酒過三巡，老王的酒量比他差遠了，此時已經開始有點大舌頭了。
聊的都是以前兩人隔著電話聊天的往事，他們之間本身也沒有多少故事，只是老王覺得自己有必要過來看看自己這位忘年之交。
“小沈啊，你放心吧，老方那邊應該不會攔著的，就是不知道明天一別，你我以后還有沒有機會見面了！”老王有些感慨的說道。
他和主人格不熟，自然算不上朋友，人格分裂，想想都覺得可笑。
“見不見的又有什么關系呢，見不到的人多了，心里記得就好！”
對于老王說老方不會攔他的話他并沒有多少意外，畢竟他的病擺在這里，就算是部隊也不能阻擋人家看病吧！
“那好，明天你小子走的時候就別來找我了，老頭子我還得忙工作！”
“差點忘了，明天出來的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哈哈，行了，老頭子我走了，再不走就真走不了嘍！”
說著，老王起身，晃晃悠悠的出門，將其送到樓下，看著這位老人，沈沉好像感受到了離別。
王學民對他總有一種看晚輩的感覺，而不是像方川那樣當他是自己的下屬。
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國家院士了，不過當時沈沉還只是一個大學生，這么多年下來，雖然沈沉老不回自己消息，但在工作上卻幫了自己不少，他早就把沈沉當做是同事，朋友了。
在知道他患有精神疾病的時候，老王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隨后就是擔心。
但是在知道，原來自己這個朋友才是那個病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就像一種自己在網上談了很多年的網戀對象居然是個ai智能一樣難受。
如果真是他有病，那老王也能憑借自己的關系為他聯系醫生，咱們積極治療，總有一天能好。
但現在呢，治療吧，也許自己這個朋友就再也沒有了，不治療吧，這畢竟是個疾病啊。
當天晚上，沈沉就已經在小黑屋里把這件事和主人格說了一遍。
“我靠，合著你當初說一個月準能回去是用這個辦法啊，我說你怎么那么自信，難怪你要讓我把病例帶上！”沈辰看著老黑不禁翻了個白眼道。
“達成目的不就好了嗎？過程什么的重要嗎？”老黑輕笑道。
看著眼前的老黑，沈辰忍不住感嘆道：
“都說愛情能夠改變一個人，這話果然有道理！”
“為什么這么說？”
“沒啥，等你以后自己照照鏡子就知道了！行了，我走了啊！”
說罷沈辰直接離開了小黑屋中。
第二天一早，沈辰在自己的宿舍床上醒來，外面已經響起了起床號。
回想起昨天老黑的模樣他不禁笑了笑，以前他只知道愛情能夠讓一個人變得頹廢，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愛情也能讓一個人如獲新生。
最近他時不時的就能在老黑的臉上看到笑容，就很離譜。
老黑冷笑不足為奇，但是，像這種笑容他真的是最近才發現的。
吃過早飯，宿舍門被敲響。
“沈辰，和我去一趟首長辦公室！”柳思瑩道。
聽到這話，沈辰大約知道了些什么，二話沒說，他就跟柳思瑩走了。
“最近忙什么呢？”路上，柳思瑩問道。
“搞科研唄，還能干什么！”
“怎么，最近你那個女朋友沒來找你了？”
自從上次唐雅來找他后，柳思瑩就很少過來了，其原因是因為在網上看到了他和唐雅手挽手的照片，網上很多人都說兩人是男女朋友關系。
她當時也問過，沈辰也沒有反駁，既然知道人家有女朋友了，她自然要保持距離。
“小孩家家問這些干什么，不知道少兒不宜啊！”
“呸老娘我比你大！”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首長辦公室門口。
“報告！”
“進來！”
兩人推門而入，屋里的人依舊是方川和車正青。
“首長，沈辰來了！”
“首長！”沈辰立正敬禮。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開始習慣部隊生活了。
方川點了點頭，隨即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試圖在他臉上找出什么蛛絲馬跡。
在有心的情況下，他很快就發現了眼前這人和昨天的不同之處。
眼前這個人見到他會有一種緊張感，身上也沒什么氣場，甚至會有一些拘謹，根部不像昨天那個沈沉對自己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小沈，經過黨內研究決定，同意了你離隊回家看病的申請，即日起，隨時可以離開軍營！同時我替你保留了軍籍，想回來的時候，歡迎回來！”
對于他來說，這就是一句話的事，哪怕是人格分裂又怎么樣，還不是幫他們完成了這個項目的推進？
有著這層關系，以后說不定有用到的時候。
聽到這話，沈辰臉上不禁一喜，連忙敬禮道：
“謝謝首長！”
一旁的柳思瑩聽到這話腦子疑惑，不過作為軍人她也沒有多問。
“小沈啊，你現在”
“報告首長，我是另外一個。”沈辰笑道。
方川不禁嘆了口氣，說真的，要不是他昨天查了，他肯定以為沈辰在裝病。
“哎，行了，你們出去吧，走的時候讓小柳開車送你！”
“是首長!”
見二人離開，方川不禁想起了老王昨天對他的一句評價。
天才和瘋子真的只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