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潮左手握著琥珀色的朗姆酒,品味著帶著微甜的佳釀,右手持著威士忌,含有淡淡泥土與煙熏氣息的酒味也跟著鉆進了柳夢潮的鼻腔里面。如果是別人突然進入到這個陌生的腹中世界里面,恐怕最先做的便是四處搜尋找尋任何能夠讓自己逃離這個地獄的方法吧。
但是成竹在胸的柳夢潮現在只是坐在那張經歷了火車大爆炸卻奇跡一般存活下來的凳子上面。因為爆炸的緣故,原本存放在火車餐廳車廂之中的酒杯器具全部都損壞了,但是萬幸的是柳夢潮手中還拿著兩個存貨。或者說是最高級的朗姆酒與威士忌了。
周圍空無一人,甚至就連風聲都吝嗇的可憐沒有響起。不過也正是這樣安靜地環境讓柳夢潮覺察出了一絲安逸的味道,他坦然地坐在凳子上,除了有些遺憾天空之中并沒有月光之外,柳夢潮對于這腹中的世界可以說是十分的滿意了。
柳夢潮躲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里面,一邊享用著美酒一邊等待著自己從腹中出現的時機到來的時候,還有人正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懈地努力著。
中央的地下,人造人們匯聚在瓶中小人的身邊,用孺慕的目光注視著這個賜予了他們生命的父親。瓶中小人原本是真理之門另外一邊的事物,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以愛德華兄弟父親霍芬海姆的鮮血為媒介才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從某些方面上來說。人造人是瓶中小人霍姆克魯斯的孩子,而瓶中小人則是愛德華的父親霍芬海姆的孩子。當然,這樣的聯系無論是瓶中小人還是霍芬海姆都不會承認的。
“斯諾的隧道已經挖好了。而且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愛德華兄弟現在正身處在北方要塞。他們獲得了當地的軍官支持,將會向中央前進。不過他們想要破壞掉國土煉成陣簡直是一種癡心妄想。”普萊德站在自己的父親身邊認真地說道。
“嗯…那么拉斯特她們的情況怎么樣了?”瓶中小人緩緩地點了點頭,轉過身重新看向了自己另外一個兒子恩維的身上。
“他們已經成功的殺死了柳夢潮。不過金.布拉德雷戰死了。”
“哦?”瓶中小人聽著恩維的話,眼睛瞇了起來,他依舊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用那雙微帶嘲諷地神色注視著面前的世界,“那么你就在國土煉成陣發動之前 就暫時承擔一下總統的職位吧恩維。”
“是的,父親。”
恩維緩緩地欠了欠身。只見原本一副少年模樣的恩維身上一陣紅光閃過,臉龐便開始像是蠟一般融化了起來。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一雙無形的手開始在恩維的臉上揉捏起來。只是轉眼間,一張蒼老而又堅毅的臉龐便浮現在了恩維的臉上。這正是大總統金.布拉德雷的樣貌。
“一模一樣。”恩維笑著回顧著自己重新變出來的身體,笑著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我想除了最熟悉金.布拉德雷德妻子可能會識破之外,只要我沉默寡言就沒有人能夠發現破綻了。”
“這就好。”
瓶中小人霍姆克魯斯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期待的神色來。即使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煉金術師,他依舊期待著能夠在煉金術的領域更進一步,用整個國家的公民作為交換物,捕獲這個世界的神——真理之門!
在中央的北方,一個終年大雪的要塞之中也同樣有人整裝待發,準備向著這個國家的心臟前進。他們正是擁有鋼這個名號的煉金術愛德華以及他的弟弟阿爾馮斯。兩個還沒有成人的小孩子因為進行人體煉成,而喪失了自己一部分的身體。但是現在對于他們而言。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煉金術應該是造福這個國家的產物。我絕對不能夠容忍犧牲整個國家的人!”愛德華的眼神越發的堅毅起來,這一刻這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少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鋼鐵剛強堅硬。
“不愧是我的徒弟。”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愛德華的肩膀上。愛德華回過頭便能夠看到自己的師傅泉正微笑著看著自己。迎著師傅贊賞的目光,愛德華用力地點了點頭。
“哥哥…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雖然還不知道前路究竟會如何。但是愛德華的弟弟阿爾馮斯已經站在了愛德華的身邊,給予著哥哥自己所能夠給予的一切支持。兩個兄弟目光碰撞在一起,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光芒來。
“走吧!不要磨磨蹭蹭的!我已經接到了東城格拉曼中將傳來的消息!”
一件披風猛地揚起,將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展露無遺。
“大總統金.布拉德雷已經死了!”
只見她雙手握著自己的指揮劍,用地插入自己身前的要塞地面之上,面朝著自己的軍隊高聲喊道。
“現在以我北方要塞統領奧莉薇.阿姆斯特朗的名義命令你們出發!前進!戰斗!目標…”
隨著身后一陣陣地歡呼聲。奧莉薇.阿姆斯特朗上校轉過身來注視著南方那片被春色覆蓋著土地沉聲說道。
“中央!”
。而在這座豎立在終年積雪的要塞南方的城市之中。也有人在聯絡著自己的部下。
這是一間在普通不過的辦公室,甚至如果是在東部或者南部司令部中的話,對于一個中校來說呆在這樣的辦公室里可以算作一種懲罰了。但是對于人多地少的中央來說,能夠呆在這樣的辦公室之中便代表著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屬于明日之星,有著極其光明的未來。
當然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并不是這么想的。只見羅伊.馬斯坦微瞇著自己的眼睛,隨意地將腳翹在面前的辦公桌上。辦公室里面的屬下都是羅伊.馬斯坦從東城司令部里面帶出來的心腹,早已經對于羅伊.馬斯坦的行徑見怪不怪了。
“叮鈴鈴!”
正在這時,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只見羅伊.馬斯坦中校一皺眉頭,直接將電話提了起來,湊到了自己的耳朵邊上。隨著電話之中不斷傳出來的聲音,羅伊.馬斯坦的眉頭不時地皺起,又不時地舒展開來。他那雙眼睛里面原本隱藏起來得宛如猛獸一般的危險氣息,此時此刻卻也漸漸地從茂密的叢林之中探出了身形,露出了鋒利地爪牙來。
“我知道了。”
最后羅伊.馬斯坦輕輕地將電話掛斷,從自己所在的位置上站起了身來,無聲地注視著辦公室之中自己的手下們。羅伊.馬斯坦的目光似乎具有魔力一般,每一個被他的目光觸及的下屬都不由自主地從位置上站起了身來,一個個的身體都挺得筆直。
整個辦公室之內,瞬間寂靜無聲。
“時候到了。”
羅伊.馬斯坦輕聲地說道。
一瞬間,一種混合了興奮與恐懼的神色攀上了每一個人的臉龐。
“不知道這樣對于他們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作為東部最高司令官的格拉曼中將示意自己的侍衛官走上前來,將自己剛剛撥通的電話放在了侍衛官的手中。他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膽敢接上一句話。雖然有著將近一百名軍人護衛在格拉曼周圍,可是卻仿佛天地之間只有格拉曼中將一個人一樣。
“找不到火車的殘骸,也找不到大總統金.布拉德雷德尸體。這個大總統,現在究竟是生,還是…死?”
格拉曼中將一邊說著,一邊向前探出身凝視著身下的懸崖。這里原本是連通東部和中央的橋梁,但是由于幾日前的爆炸,成為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算了,這種事情就讓年輕人去煩惱吧。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格拉曼中將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將自己的背影送給了這道也許埋葬了一個國家的懸崖,頭也不回地向著自己的司令部走去。
隨著格拉曼中將的腳步越來越遠,拉斯特和格拉特尼的身影也跟著從懸崖另外一邊浮現出來。這兩個人造人注視著漸漸遠去的軍隊,互相對望了一眼。雖然格拉特尼極其笨拙,但是拉斯特依然知道現在的情景。
“格拉特尼…你知道嗎,國土煉成陣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