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樓的樓道門已經打開,黑霧飄入樓內,歌聲也有可能會過來。接下來我要想辦法去其他的樓,尋找豐子瑜。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先把死樓保安這個隱藏職業弄到手再說。”
在深層世界,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韓非準備先在一號樓內呆夠三個小時,再離開這里。
“莊雯應該是去尋找蝴蝶了,希望她能如愿。”韓非試著重新將樓道門關上,可惜門鎖已經被破壞,就算關住,外面的霧氣也會源源不斷的滲入。
在韓非擺弄樓道門的時候,一條黑色的手臂突然從霧氣中鉆出,他趕緊將往生刀護在身前,可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那條手臂就被無數血絲纏繞,然后瞬間被撕碎。
血絲收攏,紅裙子停在一樓走廊當中,她仔細盯著韓非,明明是如此弱小的一個人,怎么敢插手大型怨念和跳樓鬼之間的事情。
“多謝。”韓非回過神來,他收起往生刀走到了紅裙子旁邊:“勞煩多問你一句,你應該同意我在這里當保安吧?”
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紅裙子點了點頭。
“能幫我一起去說服其他的人嗎?我想留在這里,讓更多人重新找回自己。我知道自己很弱,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很多時候我連自己都救不了。”韓非面帶苦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會死去,不過我還是想要告訴更多的人,這只有黑夜的世界當中,還有像我這樣的人在堅持。”
韓非每一句話幾乎都說在了紅裙子的心坎上,曾經的她也是這么認為的。
紅裙飄擺,牽動著整棟樓的怨氣,紅裙子再次點頭:“它們會同意的。”
有紅裙子跟著,韓非膽子逐漸變大,他準備一戶挨著一戶敲門,咨詢所有業主的意見。
本來他也不想這么麻煩,但這是系統的要求,想重新獲得隱藏職業死樓保安,就必須獲得所有業主的認可才行。
首先韓非來到了嫁衣女人的房間門口,他之前一直疲于奔命,根本顧不上尋找對方。
另外韓非還發現了一點,對比樓內業主的實力,嫁衣女人在其中也算是很厲害的了,最主要的是她竟然能夠自由離開死樓,這引起了韓非的高度重視。
敲擊房門,屋內好像沒人,無奈之下韓非只好讓紅裙子幫忙。
紅裙上的血絲鉆進了一個個鎖孔當中,房門上出現了古怪的花紋,神秘、美麗。
紅裙子理解錯了韓非的意思,不止是嫁衣女人所在的房間,這一層所有的門全部被打開了。
一扇扇房門撞擊在墻壁上,流著血的門牌號仿佛在哭泣一般。
看向屋內,韓非發現這房間的布置和死樓游戲很像,他進入臥室,雙眼盯著床頭的結婚照。
“誠信經營,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現在我提前來赴約了。”
韓非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屋內沒有鬼回應他,這房間里連一絲陰氣都沒有,看著比陽間的房間都干凈。
“我知道你在這里。”韓非說著從物品欄里取下了嫁衣女人的蓋頭,在他準備把蓋頭交給紅裙子查看的時候,那結婚照里的女人臉色發青,眼睛慢慢充血。
蒼白的手抓住了相框,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女人從結婚照中鉆出。
她的目光在韓非和韓非的身后游離,干裂的嘴唇緩緩張開,但猶豫了很久,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只是想要請你幫個小忙而已,犯不著把樓內最恐怖的鬼引到我家里來吧?
初次登門,就要滅我滿門?
內心無比的糾結,嫁衣女人也不敢不說話,她怕自己過會沒有開口的機會。
“最近樓內不太平,我們的事情以后再說。”
“已經沒事了,頂樓的跳樓鬼離開,現在一號樓最有話語權的業主就在我身后。”
“頂…樓?”嫁衣女人難以置信的盯著韓非:“這兩個晚上樓內大亂,難道跟你有關?”
“是有那么一點點關系,要說起來也是你眼光比較好,推薦我來做死樓的保安。”韓非笑瞇瞇的看著嫁衣女人。
嫁衣女人很想自廢雙目,但現在又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是想要進入某個房間嗎?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我這個人最守信用。”
韓非再三詢問,完全想不明白現在狀態的嫁衣女人終于開口:“我要進入四號樓的某個房間,我丈夫的眼睛在那里。”
“四號樓?你知道進入四號樓的方法?”
“我曾經就住在四號樓,但我的房間被另外一個東西占據了。”嫁衣女人撕開脖頸上的人皮,她的喉嚨當中藏著一把血紅色的鑰匙:“你只需要幫我拖住那個東西五分鐘就足夠了。”
“成交,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去其他業主那里一趟,你就先跟著我吧。”韓非身后的隊伍又多了一位,嫁衣女人和紅裙子保持著相當遠的距離。
一路向上,幾乎所有的業主都認可了韓非,他們給了韓非高度的評價,甚至有個嘴巴被縫住的鬼,還用手語夸贊韓非很優秀。
能獲得業主的肯定和贊美,作為保安,韓非也很開心。
順利來到14樓,韓非帶著另外兩位保安和紅裙子停在了1144房間門口。
他們還沒敲門,旁邊的樓梯里就出現了一個老太太,她穿著黑色衣服,后頸之上隱約能看到蝴蝶花紋。
韓非之前曾見過這個老人,對方總喜歡在深夜外出,一直在尋找出去的路,她似乎知道一些真相。
“年輕人,我勸你不要隨便打開那扇門,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但你改變不了什么,等到下一個零點或許一切就又都會復原。”老人陰測測的看著韓非,她似乎一直躲在十四層。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韓非走到老人身邊:“阿婆,您也是樓內的住戶,您對我的工作還滿意嗎?有什么建議隨時可以告訴我。”
“我建議更換一批更聽話的保安,這樣大家都可以活的長久。”老人佝僂著背,她看韓非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盯著某個不祥之物。
“老太太,您是不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韓非從物品欄里拿出了一根煙:“我是在問您有什么建議,但我可沒有讓您許什么愿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