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徐琴的狀態有些不穩定,她越是使用餐刀,餐刀上的血色就越明亮,她臉上的笑意也就越濃。
只不過那種妖異的笑容中透著殘酷和陌生,仿佛是另外一個人在用徐琴的臉微笑。
殺戮能讓詛咒變得更加惡毒和瘋狂,徐琴又殺死了一個攔路的外來者之后,那心跳聲終于出現在了徐琴和韓非身后。
“咚!咚!咚!”
沉悶的心跳聲播散著恐懼,韓非感覺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痛,他回頭看去。
一個上半身紋著人面蝴蝶的鬼站立在樓道當中,它的心臟懸掛在胸腔外面,不斷收縮跳動著。
更讓韓非感覺不適應的是,這個鬼跳動的心臟里面好像還放著一枚蟲蛹。
“蟲蛹是用來控制它們的?”
韓非和徐琴站在一起,他想要幫徐琴的忙,但是徐琴卻輕輕把他推開。
“你先下樓。”
“一起走吧。”
“我快控制不住了。”徐琴咬著自己的手指,嘴唇上滿是鮮血,她的表情愈發病態:“我現在特別想要把所有能動的東西全部切碎,你不走的話,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把你切開吃掉。”
被徐琴的目光掃視,韓非后頸冒出了雞皮疙瘩,徐琴看自己的目光變得有些陌生,就好像是在看一份美味的食材一樣。
他知道自己確實無法帶給徐琴太多的幫助,再加上還有黃贏這個拖油瓶在,目前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自己帶著黃贏先走。
心口不斷傳來劇痛,這種疼痛似乎也是一種詛咒,距離樓上那個外來者越近,詛咒就會越強烈。
韓非不知道如何擺脫詛咒,只能盡量遠離對方。
心臟懸掛在胸腔外面的厲鬼見韓非想要走,立刻上前與徐琴交手,它的身體被一遍遍切碎,但只要掛在胸口的心臟沒有事,它似乎就能無限重生。
徐琴為了殺死外來者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她的心臟咚咚直跳,身體表面浮現出一條條細小的血絲,她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內部炸裂開。
樓道里的碎肉和血跡越來越多,仿佛地獄修羅場,現在徐琴和外來者全部喪失理智,陷入了瘋狂。
而就在這時候,四樓某扇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滿身青紫和傷口的中年女人突然出現,她毫無征兆的開始對外來者出手!
身后拖拽著長發,不斷有血絲從屋頂掉落融入她的身體,她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身上的怨氣也越來越強。
這個女人似乎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怨念和能力,她所在的房間里全都是沾染血跡的頭發,整個房間就好像一個被黑發編織成的囚籠。
“黃哥第一次發出慘叫好像就是在這個房間里,他這運氣也是逆天了,正好跑進了最可怕的一個屋子。”
韓非緊盯著新出現的女人,她似乎早就想要殺掉外來者,但一直沒有動手,直到徐琴為她創造出了這個難得的機會。
外來者一遍遍被切碎,又一遍遍重生,看似是個無解的局面,但是韓非卻發現那外來者身體重組的時間不斷變長。
當徐琴第七次切碎外來者的時候,無數沾染血跡的黑發從2044號房間鉆出,直接把地上所有的碎肉全部卷入了2044房間。
滿身青紫的女人目的達成,她轉身跳入黑發。
已經徹底陷入瘋狂的徐琴不管不顧,追著對方想要沖進2044房間,可惜對方提前一步關上了房門。
黑發在門板上纏繞,徐琴瘋了一樣劈砍著防盜門。
“徐琴!”韓非背著黃贏,趕緊跑到了徐琴身邊,可當徐琴回頭看向他的時候,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涌上大腦。
徐琴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張張哀嚎的人臉,她手中的尖刀幾乎是下意識的刺向了韓非!
沾染血跡的刀尖最終停在了韓非眼前,徐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順著她蒼白的下巴滴落。
說不出話,徐琴抓著餐刀直接朝樓下沖去,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樓下還有攔路的外來者,可是當韓非趕到的時候,那些外來者已經被切碎。
擔心徐琴之余,韓非也不忘記補刀,他本身還有一個隱藏職業的前置任務要做,必須在十級之前殺死十個外來者才行。
緊跟在徐琴后面,一路補刀,韓非沒浪費多長時間,就背著黃贏跑進了一號樓。
他知道徐琴的狀態不是很好,所以暫時讓孟詩來照顧黃贏。
交代了孟詩幾句后,韓非就朝著五樓狂奔,一路上都是從徐琴身上滴落的血跡,那血有別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五樓的房門沒有關,屋子里發出吞咽咀嚼的瘆人聲音。
韓非悄悄進入屋內,他看見徐琴站在廚房,不斷拿著各種肉類塞進自己的嘴里。
她吃的非常瘋狂,咬的滿手是血,但是她絲毫不在乎。
很快廚房里的肉類就已經吃完,徐琴又砸碎了客廳的醬缸,從中抓出了慘叫的孤魂。
大口撕咬,徐琴是個吃鬼的女人,也只要吞咽進食能夠減緩詛咒帶來的痛苦。
血跡染紅了外衣,瘋狂吞咽了大量鬼怪做成的“食物”之后,徐琴猙獰恐怖的臉才慢慢恢復正常。
“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
鮮紅的血順著徐琴的臉滑落,她滿臉的血污,十根手指也都被咬破,露出了骨頭。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嚇人,她孤零零的站在一地碎片和血水當中。
撕破自己的上衣,韓非走到徐琴身前,很是認真細致的給徐琴包扎好了雙手:“很疼吧?”
輕輕將徐琴的手放在桌上,韓非在門后找到掃帚將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凈,他在打掃的時候,無意的問了一句話:“有什么辦法能夠把你身體里的詛咒祛除?”
正在發呆的徐琴愣了一下,她看著自己的手,搖了搖頭:“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那以后你還是少出去買菜比較好,我可以幫你跑腿運貨。”韓非朝著徐琴笑了一下:“你喜歡的是研究美食,你只要負責做菜就可以了。”
“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我嗎?”
“有什么可害怕的?”韓非很是親切的坐在了徐琴旁邊,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說句心里話,你救了我好幾次,哪怕有一天你真的吃了我,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