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破殼
趙王張敖這幾日很忙，仍然不時擠出時間來到孵化小鴨的地方去看看。他要親眼見證小鴨子出殼的那個時刻。
這是一個物質匱乏的年代，每種提高物質生產率的革新都可以改善百姓的生活狀況，這樣的革新不斷積累，百姓才能過上文明幸福的生活。
張敖的九大女弟子為這些鴨蛋操勞了近一個月，此時更感到緊張，九個人雖然沒有勞累到蓬頭垢面，卻顯得十分憔悴。
“究竟能不能行啊？”一個姑娘小聲的問道。
“沒問題的，你不是對著陽光照了嗎，里邊已經起了變化。”芳芳安慰著問話的小姑娘。
“肯定會成功的。只是沒親眼看到有點兒不相信。”姑娘們給自己打氣。
“大王好。”傍晚時分張敖又來到了鴨舍，同來的還有丞相貫高。
“我來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張敖同大家打著招呼。
“姑娘們辛苦了。”貫高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貫高做為丞相現在趙國花每一分錢他都要算計。
張敖命令貫高提前修建了養鴨子的房舍，如果孵化失敗，這些房舍也就白建了，雖然建房舍花錢不多，也可以轉作他用，但仍然是個損失，況且張敖還給貫高描繪了養鴨子的美好前景，令貫高很是向往。
貫高對農業的了解，也就止步于農桑，他覺得農民種田收獲糧食可以吃，種桑養蠶可以紡織做成衣服也就差不多了。張敖卻給貫高講農業也可以弄得更精細，光這養殖就大有所為，遠的不說光這孵化小鴨子要是成功，還可以孵小雞，今后農戶家房前屋后雞鴨成群，生活品質會提高不少。
“大王您看這是我按照您講的樣式用鴨絨做成的衣服，這帽子和衣服上面一體，就不怕冬天往脖子里灌風了。”芳芳看大家都很緊張，找了個話題活躍一下氣氛。
“你穿上給我看看。”張敖笑著說道。
“果然很暖和，你們看這么一會兒我滿頭都是汗了。”芳芳不停的用手抹著額頭。
“你傻呀，這天氣，又在孵化房中，你弄個羽絨服還不冒汗。”悅兒見張敖故意整芳芳生氣的說。
悅兒的話引來眾人一陣哄笑，見目的達到了芳芳急忙把羽絨服脫了，嘴里還是沒閑著，向張敖問道：“大王這明明是鴨子絨作成的衣服，為什么叫羽絨服不叫鴨絨服啊？”
“這個主要是除了鴨絨還有其他禽類的羽毛也可以用來做衣服，起這個名字就不算騙人了。”張敖想到了后世一些雞毛做的羽絨服很無奈，為了利益人什么事都干的出。
“究竟能不能行啊。”貫高有些焦慮。
對于張敖孵化小鴨子這事，貫高比較悲觀，小鴨子就應該由老鴨子生，自古以來也沒見人孵化出過鴨子，如果這也能成，小鴨子要認誰為母親？
不過貫高倒真希望大王能再神奇一次，雖然大王神奇的事已經干了不少了。別的不說，就那羽絨服就是天下人的福祉，摸著軟軟的，穿在身上暖暖的，以前過冬所有的衣服都沒法比。
每年的冬天無論窮富都要經歷煎熬，即便是富貴之人冬日出門也是縮著脖子、揣著手形象全無，窮人更別說了，凍餓是會死人的。
“有動靜了。”芳芳激動的喊。她小心的掀開被子露出里邊的鴨蛋。
鴨蛋白花花的一片，眾人一時不知是哪個發出的響動。
“是這只。”芳芳十分肯定的指著一枚鴨蛋說道。
“破了！”一個姑娘驚喜的說道。
“真的啊。”大家都看到了，在蛋殼上出現了一個小洞，里邊一個黃黃的小嘴，正努力將破洞擴大。
貫高真想對大王喊：“神乎其技。”這已超出了貫高的認知范圍。他弄不明白，為什么大王將鴨蛋放在被子里就可以孵化出小鴨子，而別人將鴨蛋放在家中多久也沒見有動靜。
“又有了，那還一個。”第一只鴨子開了個頭，其他的鴨子似乎也迫不及待了，出現破口的鴨蛋越來越多，一個個新生命破殼而出。
姑娘們也不管張敖在場，拉著手跳腳尖叫出聲。多日的辛勞有了收獲，她們無比興奮。
張敖其實也很激動，他發現人如果不被逼一下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放在以前張敖自己都不相信真能孵化出小鴨子來。這次張敖還真的成功了，還是在這么艱苦的條件下成功的。
“驗證成功，接下來就可以擴大規模了，鴨舍那邊再招一些婦人，由他們幾個負責教授孵化之法，早日孵化出小鴨子，好賒給百姓。”張敖對貫高說道。
“大王這樣孵化的話，一只小鴨子應該用不了多少錢，為什么不直接送給百姓，哪樣還會獲得一個好名聲。”貫高覺得自己做為丞相有義務從大王這里為百姓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贈送是不可能贈送的，永遠也不會贈送。從本大王這里得到東西，要不拿錢來買，要不用功勞來換，白來的東西向來不被珍惜。”張敖每想到后世送去扶貧的種羊被吃掉的故事總感覺心痛，盼著那只是個故事。
“當大王也有好處，即使是賒賬也沒有人會欠我的錢不還吧？”默念一想張敖又高興了起來。真的沒人在大王面前當老賴。
孵化房內的小鴨紛紛出殼，一陣陣歡笑聲在王城內飄蕩，多日來對大王的懷疑一掃而光，看來大王是真的能夠孵小鴨子，而不是貪圖美色。消息也傳到了王城之外，對大王不利的流言一掃而光。
“大王肯定是天降神人，能夠孕育萬物，蓋個被子就能孵出小鴨子，那一定是法術。”
“大王要用法術造福百姓了，過一陣子要賒給大家小鴨子，我一定要領幾只回來養著，那可是禮物啊。”
這中間許多話是張敖故意讓人傳出去的，下一步他準備大規模的孵化小鴨子，可不想鴨子孵化出來了，卻送不出去，如果是那樣可就糗大了。
貫高尋找來的人手到位，在人們的歡樂聲中，趙國小鴨孵化場正式開工，在此將孵化出成千上萬的小鴨子。
就在此時劉邦命令做好支援韓國準備的密旨也到了張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