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張恒又回到了樊美男所在的那家醫院里。
他在停車場里停好了汽車,帶著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走進了住院樓,這一次還在護士臺遇到了值班的小護士,后者沒想到這么早就有人來探視,但還是按照規定讓張恒和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做了個登記,之后才放兩人進去。
病房里,樊美男看到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明顯有點害怕,尤其她可能想起了不久前插在床頭柜上的那把刀,往后小退了半步,但還是輕輕叫了聲,“姐。”
“別,我可當不起這稱呼,你和你的小男朋友都抓了我兩次了。”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淡淡道,“我只是你們感情生活的調劑品,你們心情一不好就把我抓來玩玩兒。”
“不是這樣的,”樊美男解釋道,“我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怎么,都到了這時候你還打算和我繼續演下去嗎?”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冷笑道。
之后一旁的張恒突然開口道,“看樣子你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對彼此建立起足夠的信任,這樣下去對話也很難取得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所以你有什么提議嗎?”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問道。
張恒從口袋里掏出了誓言戒指和一張羊皮紙。
“這是一件道具,接下來你們只要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液融合在一起,在這章羊皮紙上寫下不會說謊的誓言,之后每人戴上一只戒指,一旦對方說謊你們手上的戒指就會發燙。”
“哦,我記得我之前好像已經玩過這個游戲了。”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道,接過其中一枚銅戒戴在手上。“我沒有意見。”
“我也沒有意見。”樊美男道,隨后她也戴上了另一枚戒指。
等兩人按照張恒所說在羊皮紙上寫下誓言,各自將自己戴著戒指的那只手交到了作為裁判的張恒手上,張恒道,“你們可以先提個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測試下。”
“那我先來吧,”樊美男道,問對面穿著黑色網球服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呈思函。”
“沒問題。”張恒道,他能感受到樊美男的戒指沒有任何變化,也就是說呈思涵的確是穿著黑色網球服女人的真名。
而接下來輪到呈思涵提問了,她的眼里卻閃過了一抹不懷好意之色,開口道,“你第一次遇到張恒并不是偶然。”
樊美男的瞳孔猛地一縮,沉默了片刻后她點頭道,“是的。”
一旁的張恒神色不變,“測試環節已經順利通過了,之后你們可以問各自想問的問題了。”
結果聽到他的話呈思涵并沒有將話題轉到這次的競爭上,而是繼續道,“你接近張恒是因為洛基。”
樊美男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足足有半分鐘,半分鐘后她才艱難道,“是的。”
“是感覺到難以回答了嗎,我親愛的妹妹,我這才剛剛開始呢,”呈思涵笑道,“難得大家有這么坦誠的機會,我可以把你的黑料都爆料給你的男朋友。”
接下來輪到樊美男問問題了,她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讓自己不受姐姐的影響,之后開口道,“你為什么要殺我?”
“看你不順眼咯。”呈思涵聳肩道。
“謊話。”張恒感覺到了從樊美男的戒指上傳來的熱量,提醒呈思涵道,“你最好實話實說。”
“OK,是洛基讓我這么做的。”呈思涵道。
呈思涵繼續發問,“你一直以來是不是都在嫉妒洛基對我的青睞?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即便我是你的引路人,當初看你可憐把你引薦給了洛基。”
“我沒有。”樊美男搖頭道,“但我的確很羨慕你,因為洛基吩咐你的事情你都做得很好,而他只讓我做了一件事結果我還沒有做好。”
呈思涵聞言顯得有些意外。
不過很快樊美男又問道,“洛基為什么要你殺我?”
“因為這是我的測試,雖然時間上晚了點,但只有通過這場測試,洛基除了選我做他的的代理人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呈思涵淡淡道,回答了這個問題后她終于也稍稍認真了一些,不再只是為了揭樊美男的黑料,想了想道,“你們這次為什么抓我?”
“為了得到洛基的下落。”樊美男顯得很是吃驚,“等等,你難道還沒有通過洛基的測試?”
“不然呢,我要是通過了他的測試你還能站在這里和我說話嗎?”呈思涵冷笑道,“如果我的能力沒有消失,你們也會這么容易就抓到我。”頓了頓她又道,“想知道洛基的下落,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問他?”
“因為我已經和他失去聯系很久了,他把給我的力量也收了回去。”樊美男道。
這時候呈思涵的臉色也變了,她甚至忘了一人一個問題的規矩,接著又問道,“你難道也沒有完成自己的測試?”
樊美男點了點頭,“你的測試是殺掉我,而我的測試是殺掉張恒…看樣子我們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了他。”呈思涵道。
樊美男這次破天荒的沒有回答,片刻后她問道,“我想要成為洛基的代理人是為了騙過死神,但你一直沒和我說你是怎么成為洛基的代理人的。”
“和你一樣的理由,但是我是為了救我的養父。”呈思涵淡淡道,“他是癌癥晚期,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那你又為什么半途放棄了?”
“我現在失去了偽裝能力,也沒覺得把握能應付接下來警方的調查,風險太大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手。”呈思涵輕描淡寫道。
“謊話。”
“距離第一輪代理人戰爭結束只有十幾個小時了,如果我們都沒有通過測試,洛基又會怎么辦,他難道不擔心自己會沒有代理人嗎?”樊美男這時候不解道,“還是說他想要退出這場游戲。”
“洛基那么喜歡熱鬧,是不可能退出這場游戲的,”呈思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家伙很可能從頭到尾都在愚弄我們,難道說他早早就在我們之外選好了自己的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