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終于聽到了等待已久的槍響,然而想象中的激戰卻并沒有發生,槍響只持續了一分鐘不到就結束了。
之后外面就重新恢復了平靜,溫蒂心中忐忑,不知道最后的勝利者是哪一方。
直到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溫蒂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我希望等一下我進去的時候你不會捅我一刀。”張恒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溫蒂松了口氣,不過她并沒有立即開門,而是問道,“外面只有你一個人嗎?”
“你可以趴在門縫下面看一眼。”
溫蒂聞言真的趴了下去,從門縫里只看到了一雙鞋在外面。
她這才打開了大門,不過還是把刀藏在了身后。
“已經結束了。”門外張恒道,同時遞了一把左輪手槍給溫蒂,“我干掉了其他人,抓住了那個假冒治安官的家伙,正準備審問他,在這期間還要麻煩你看住下面的老板,我們暫時還不清楚這伙人和鎮上的人都是什么關系,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同伙,所以謹慎點總是沒有錯的。”
“你要審問他,我能在屋外聽著嗎?”溫蒂問道。
“不行,審問的場面大概會有點少兒不宜。”張恒道,“你還是在外面等著比較好,問出東西來我會告訴你的。”
張恒說完不等溫蒂反應,就轉身回去了,順便還關上了門。
溫蒂走出房間,看到了樓下的血跡,不過尸體已經被張恒拖進了廚房里,倒是看不到了,溫蒂搬了把椅子,坐在已經完全被嚇癱的老板面前,其實不用她看著,后者剛剛看到兩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其中一個的腦袋還被射爆,血漿灑了他一臉,腿早就已經軟掉了,想跑也跑不掉。
不過溫蒂還是決定做點什么,揮了揮手里的左輪手槍,又嚇唬了一下對方,“老實點,敢亂動就干掉你,我的槍法很好的。”
大概二十分鐘后從二樓傳出了一聲槍響,之后張恒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
“怎么樣?”溫蒂站起來,“得到我父親的消息了嗎。”
“嗯,事情基本上都已經搞清楚了,不過我要先去救人,一會兒回來我再給你解釋。”張恒道。
“救人,哪里?”
“教堂,那些失蹤的農民都在那里,那地方還有四個守衛。”
“我父親也在那里嗎。”
“不,你父親不在鎮上,不過他應該暫時沒什么危險。”
張恒離開前,又補充了一句,“我走了以后,你把旅店的門關上,不要讓其他人靠近,還有,也別相信鎮上的人。”
“好的。”溫蒂點頭道。
張恒說完就匆匆抱著提著一只裝武器的袋子出了旅店。
溫蒂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回頭卻發現旅店老板的臉色一片煞白,嘴里嘟囔著,“完了,全完了。”
“什么完了?”溫蒂問道。
老板聞言卻是無動于衷,只是喃喃道,“我們都會下地獄的。”
張恒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跑去教堂,而是先到了白天去過的雜貨店,直接砸了門進去,把貨架上的三桿獵槍還有五把左輪手槍也都一起塞進了自己的武器袋里,還有彈藥他也又拿了一些,雜貨店的拉板聽到動靜從樓上走了下來,還穿著睡衣。
看到張恒愣了愣,還有點沒意識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傻傻的問道,“你…你要干什么?”
“借點東西,用完就還給你。”張恒將最后一盒子彈放了進去,抱起了袋子。
老板這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你這是要搶劫?在我們的鎮子上?你不怕被治安官逮捕嗎?”
“布利斯的治安官早就死了,而且是死在你們手上的,我想我是不用擔心他了,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冒牌貨,我覺得他對此也不會有什么異議。”張恒道。
說完他直接踢開了雜貨鋪的大門,將那袋武器和彈藥放在了蘿卜身上,之后一人一馬直奔教堂而去。
臨近教堂的時候,張恒從馬上跳了下來。
現在的他還沒有學會一邊騎馬一邊射擊,不過有在海上漂泊的經歷,讓他的平衡性本就比一般人要好的多,他掌握這種技巧是遲早的事情,然而在此之前,他還是只能下馬作戰。
教堂的大門緊閉著,里面有微弱的光亮透出。
張恒走到門口,貼著門邊,對著天空放了一槍,半分鐘后大門被人打開了一道縫隙,一跟槍管伸了出來,左右轉了下,沒有看到人,于是它的主人,一個獨眼的槍手將腦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來。
張恒直接一槍干掉了這個倒霉鬼。
之后左手抽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從那道縫隙前一晃而過,他還是采取的和之前一樣的策略,先打碎了煤油燈,讓教堂陷入黑暗之中,之后借助過濾鏡片的光線補償,不緊不慢的將里面的三個槍手都給解決掉了。
等到張恒收好過濾鏡片重新點燃煤油燈,映照出了一張張憔悴的面孔,絕大多數都是黑人,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兒在墻角邊掩面哭泣。
張恒脫下了外衣,罩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布道臺邊,一個身體健壯的男人身上,后者應該是這群人的頭頭,因為當張恒走進來,不少人都驚慌失措的望向他,顯然是習慣了讓他來拿主意。
“你們有多少人?”張恒問道。
“一樓有二十人,二樓還有三十人,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女人和孩子,他們殺了一半的男人。”那個健壯的黑人道,眼中閃過了一抹憤怒之色。
“好的,挑些能戰斗的人,男人女人都好。”張恒將裝著槍械和子彈的那只麻袋扔在了地上,又指了指地上的尸體,“武裝起來,越快越好,五分鐘后我們離開這里。”
“先生,你是附近的法警嗎?”有人滿懷希冀的問到。
“不,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張恒答道,拉了下自己的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