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槍管升溫的家伙今晚的運氣不太好,從天臺掉下來的時候正好摔進洗手間里,而且腦袋還撞在了馬桶上,磕得不輕,當場流了血,大腦宕機了大概十幾秒,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的打算。
于是又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散落在地上的撲克牌收集到手里,還有幾張飄進馬桶里的也被他撈了出來,這玩意兒是游戲道具,每一張都很珍貴,之后他一瘸一拐的推開了洗手間的大門。
一出洗手間他立刻就聽到了電鋸壯漢的怒吼,不過和之前他在天臺大殺特殺時不同,后者現在的怒吼中充滿了驚懼。
這也讓槍管升溫的男人不敢再耽擱,他試了試推開那扇屋門,發現不出意外是鎖著的,于是立刻從牌盒中抽出了一張紅桃a,丟向了門邊的鋼化玻璃,明明只是一張紙牌,但是在彈到玻璃上時卻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動能,鋼化玻璃直接碎成了蛛網狀。
讓槍管升溫的男人毫不猶豫的又抽出了第二張牌,這一次玻璃終于徹底碎掉了,他也沖進了屋子里,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被嚇了個半死。
只見電鋸壯漢坐在辦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怒目圓睜,他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道傷口,兩條手臂更是鮮血淋淋,不過真正致命的還是他喉嚨上插著的那把尼泊爾軍刀。
張恒剛把軍刀抽出來,身后的偷襲已經到了。
讓槍管升溫的男人顯然也知道現在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他的腿上還有傷,逃是逃不遠的,只能拼了,所以也不再吝嗇手里的道具,直接灑出去一把撲克牌。
張恒踢翻寫字臺,滾到后面,結果那幾張撲克居然深深插進了堅硬的白酸枝桌面中。
張恒用手中的尼泊爾軍刀試了下,發現那些撲克牌的硬度和鋒利程度已經趕上刀片了,竟然在軍刀表面留下一道劃痕。
眼見這一波攻擊沒能傷到張恒,讓槍管升溫的男人額頭上的汗水更密了。
他又掏出了三張牌,然而另一邊張恒也扛起來辦公桌當做盾牌,直接立在身前,之后向讓槍管升溫的男人沖了過去。
后者瞪大眼睛,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一邊將手中的撲克不要錢一樣的撒出去,一邊向后疾退,不得不說這些撲克牌產生的動能還是很可觀的,有效阻止了張恒靠近。
兩人好不容易拉開了一些距離,然而讓槍管升溫的人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刻他的手指在牌盒里卻是摸了個空。
糟糕,撲克牌已經用完了嗎?偏偏在這種時候…
就在他神色大變,以為自己也要想電鋸壯漢一樣交代在這里的時候,他那個身后長著陰影翅膀的同伴卻是終于趕到了,看到后者也讓槍管升溫的人終于松了口氣,有他在兩人就算打不過對面,至少也可以從空中逃走。
然而他臉上高興的表情只停留了不到一秒就凝固在了那里,隨后注意到了自己胸前插著的那把尼泊爾軍刀,而對面的張恒還保持著投擲的姿勢。
他腦海里最后一個念頭是軍刀原來還可以這么用嗎?
前后兩場戰斗一共持續了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這個時間比預期中稍晚了一些,不過好在最后關頭都趕上了,沒有讓三人完成匯合。
那個身后長著陰影翅膀的人原本想撲向張恒,不過在發現自己的兩個同伴都先后陣亡后,又硬生生停了下來,他做夢也沒想到,已經失去了槍械的張恒竟然還這么生猛,他只是稍稍耽擱了一會兒,再趕來的時候就已經只能給兩個同伴收尸了。
公會戰略部的那些分析師這一次可把他們坑慘了,提供的報告一點準確性都沒有,是誰說對方只擅長槍械,近身戰是弱點的。
就算對方在動手前把他們三人給隔開了,但能一對一解決掉電鋸壯漢,還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飛刀干掉他剩下的同伴,單只是這份近戰能力,在光弧中都能排上號了,更別說對方還有極其出色的槍法。
聯合體是從哪里找來這樣的大殺器的?
身后長著陰影翅膀的人意識到需要將這個消息傳回總部,而且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想再解決掉張恒也已經不可能了,不過好在和另外兩人不同,有這對兒陰影翅膀在,他就算打不過還是可以逃的掉的。
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他也沒有再繼續待在原地,他才剛剛進入這層不久,距離那扇打開的窗戶只有兩步遠的距離,已草擬離開很方便,雖然張恒那把CS5現在已經又可以使用了,但是之前房頂塌陷的時候那把槍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所以現在他只需要戒備對方的飛刀就可以了。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恒隨后卻是直接解下了背后的長弓。
身后長著陰影翅膀的人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雖然他不相信張恒除了槍法和刀法外還能再掌握一手箭術,但是今晚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已經發生的夠多了。
所有他不打算再去以身試法,眼見對方已經準備拉弓,他也用最快的速度躍出了窗口,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著急張開翅膀,而是任由自己的身體在重力作用下飛快下墜,他視線中的最后一幕是張恒松開了弓弦,然而從那只箭矢的軌跡來看,顯然已經跟不上他的身體。
于是他那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他準備先飛到對面那棟寫字樓的背面,這樣一來就可以徹底安全了,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翅膀才剛剛展開了一半的時候,身后那只歪出很遠的箭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違反力學的弧線,最終準確的命中他的后心。
張恒站在窗邊,親眼目睹了那個身后長著陰影翅膀的家伙在空中翻滾掙扎,然而終究還是沒法改變自己的命運,最終狠狠砸在了馬路邊一輛suv上,suv的車頂陷下去很大一片,車窗的玻璃也全都被震碎,同時還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