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過濾鏡片 品質:D
作用:三百米范圍內的視野不受包括光線,自然環境等因素的影響。
張恒和阿布現在的距離大概在兩百七十米左右,剛好在過濾鏡片的范圍內,裝備上這件D級道具后,以他為中心,附近三百米內那場暴雨就像在他的視界中憑空消失了一樣,同時光線也得到了補償。
反觀另一邊的阿布,此刻的確在被雨勢所困擾,他只能拼命豎起耳朵,憑借聽覺來搜尋著目標。
阿布的精神高度集中,右耳微動,下一刻從石頭后突然滾出,俯身,架槍,向著一個方向扣下了扳機,隨后不管結果如何,迅速向著下一個掩體躲去。
這一整套連貫動作只用了不到兩秒鐘,足以讓這世上任何一個同行汗顏。
然而就在他爬起的剎那,腰部卻是猛地一痛。
阿布瞪大了眼睛,臉上的驚疑之色甚至蓋過了疼痛感,隨后他的膝蓋一軟,摔倒在了泥濘的土地上。
大腦告訴阿布,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應該盡快起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然而現實卻無比殘酷,他的全身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就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沒有人比身為狙擊手的阿布更了解狙擊槍的威力了。
他曾經用狙擊槍擊中過兩公里外一個目標的額頭,結果后者的腦袋直接像西瓜一樣爆開了。
而現在他不用低頭,也知道腰部的傷勢有多糟糕。
對面那一槍不但在他的身上轟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而且還破壞了他的腰椎。
換句話說,此刻的他已經上了死神的名單。
張恒沒有著急,先撿回了拋在一旁做誘餌的背包。
明明幾乎沒有什么瞄準時間,然而阿布那一槍卻還是準確的擊中了草叢中的背包,里面的樂高積木爆了一地,這樣的槍法或許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了。
即便作為對手的張恒也不得不獻上最大的敬意,因此等他收拾完背包,走到阿布的身前,為他送別最后一程。
阿布的失血又快又兇,不過一會兒功夫整個人就陷入到了迷離狀態,在彌留之際,他的眼神中依舊充滿了不甘。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遍遍的回憶之前那場對決,他確認自己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而且沒有犯下任何錯誤,但最終的結果卻顯得這么諷刺。
此刻的他癱倒在爛泥中,就像是一只敗犬。
雖然阿布沒法開口,但是張恒知道后者想問什么,伸手從口袋里掏出過濾鏡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阿布本來已經灰白的雙眼中突然爆出了一抹驚人神采,他似乎又重新找回了第一狙擊手的自信,竟然奇跡般的又張開了嘴巴,用虛弱的聲音道,“你…你贏了,我…沒輸?”
“嗯。”張恒點了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后,阿布的滿意表情永遠定格在了他那張蒼白的臉龐上。
而張恒則收下了這場戰斗的勝利,以及20點的游戲積分。
這邊的狙擊手對決已經分出了勝負,而另一邊發生在倉庫附近的戰斗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隨著酒窖中的兩人趕到,黒巢已經在火力上徹底占據了優勢,同時那兩架無人機也飛到了玻璃窗前,充當眼睛,于是倉庫里的人也愈發狼狽,就連喘息一下的時間也沒有,被打的完全抬不起頭來。
眼看外面的敵人就要沖進來了,耳環男只能沖著通訊器另一頭大吼,“你他媽的搞完了嗎,再不來就只能給我收尸了!”
這一次對面終于不再是一片寂靜。
“已經就位。”張恒道。
同時扣動扳機,只見跑在最前面的人身體忽然飛了起來,他原本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和倉庫里的耳環男幾乎面對面,但是卻再也沒有機會射出一發子彈。
而樹林中的張恒這時已經完全進入到狙擊手模式中去了。
他幾乎不需要任何調整,迅速調轉槍頭,找到了下一個目標。
隨著第二聲槍響,后者的一截腿骨突然爆開,整個人疼的在地上打滾,場面變得有些少兒不宜。
這一槍對張恒來說屬于失誤,過濾鏡片的有效范圍畢竟只有三百米,但是倉庫已經明顯超出了這個距離,因此他也沒法做到指哪兒打哪兒。
不過這樣的精度其實已經足夠了。
張恒一共開了八槍,有兩槍落空,剩下的六槍都擊中了目標,包括咖啡男在內,全部都趴在了地上。
耳環男還在抱怨以后再也不當誘餌時戰斗已經完全結束了。
他探頭出去,除了還有一些微弱的呻吟聲外世界已經重新安靜了下來。
張恒隨后又將想要逃跑的兩只無人機給擊落,終于收起了狙擊槍,起身向著坡下走去。
“你收到系統通知了嗎?”耳環男問道。
“嗯?”
“我的意思是這幾個人里面有對面陣營的玩家嗎?”耳環男也從倉庫里走了出來,他依舊舉著手中的手槍,用腳尖依次試探著那些尸體,給還剩一口氣的家伙補刀。
“沒有。”張恒道,這也是他比較意外的地方,從武裝力量上來講黒巢無疑是占據著上方的,對面既然接受了戰書,那么背后一定有玩家推動,理論上這一戰應該也有玩家的身影。
而對面陣營的玩家張恒已經見到過一個紅衣女,實力很不錯,不過經過停車場那一戰后后者生死不知,至于剩下的玩家張恒就不是太清楚了,看咖啡男的樣子很像是這伙人的指揮者,然而后者中槍倒下,張恒也沒有接到任何系統提示。
“難道對面陣營的玩家這么慫嗎,想要單靠黒巢的力量干掉我們?”耳環男皺眉道。
他已經差不多檢查過地上的所有尸體,只剩最后位置的咖啡男了,后者在之前的戰斗中表現的有些不堪,一直大喊著讓手下沖鋒,自己卻在往后縮,尤其當張恒狙中最前面的人時,他甚至還開始轉頭逃跑,不過這舉動也只是讓他多活了半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