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在門前貼上春聯和福字,退后兩步,確認兩邊高度對齊。
有件事情他一直想不明白,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基本上所有商品都在一直進步,除了功能外也越來越重視設計感,但是唯獨春聯這東西永遠都是那么土嗨,馬上就要到狗年了,超市和路邊在賣的春聯上都紛紛添加上狗的元素,但從設計上來說,那些卡通形象幾乎和十年前沒有任何分別,而大家似乎也都習慣了這種土嗨的風格。
似乎所有人的潛意識里都接受了這件事,認為春聯就應該這么土嗨,不土嗨就不夠傳統,但事實上幾百年前真正傳統的春聯貌似也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卡通元素。
貼對聯的期間,張恒還碰到了一個小女孩兒,在敲對面田田家的大門,看樣子應該是田田班上的同學,被田田的媽媽熱情的迎進家里,這似乎也從側面證明了田田在學校的確很受歡迎。
聽她的媽媽說,在田田身上發生了這些不幸后,已經有不少同學陸續來探望過她了,大家都在鼓勵她努力恢復健康,走出困境,而她的親人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積極尋找治療的方法。
現在導致田田自閉的根源已經被張恒找到并且處理掉,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一家人應該也能過一個安心快樂的春節了。
張恒父母所乘坐的飛機預計到達時間是在晚上7:20,隨著春節越來越近,類似的交通運輸中心客流量也在不斷增加,為了防止路上堵車或是停車場沒有位置,張恒和外公兩人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就從家里出發。
結果果真在機場高速碰上了一起連環追尾,所幸并沒有人員傷亡,等到交警處理完事故,時間也剩下不多了,不過巧合是的另一邊航班也晚點了。
因此等兩人在機場停車場里轉了兩圈找到車位,那一邊飛機還沒有落地。
外公今晚穿的很正式,把他的那雙有二十年歷史的法國皮鞋也拿了出來,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雖然他的嘴上嘴上對某對兒神仙一直很不滿,但是說起來已經有三年沒見了,他對于這次團聚還是相當重視的。
兩人擠在人群中,來到了位于二樓的接機口,這里的人流也不少,絕大部分都是像他們一樣等親人的,也有一些舉著牌子來接人的人。
接機口外的休息區已經沒有什么位置了,張恒看了下手上的手表,雖然路上堵了會兒,但是飛機也晚點了大概三十分鐘,再加上拿行李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們最少還要等四十分鐘,于是張恒對外公道,“要不你先里吧,我留在這里等就可以。”
“不用擔心我,我還沒老到那種程度,我穿成這樣可不是為了在車里坐著的。”外公搖頭道。
“好吧,那我去買兩杯飲料,”張恒道,“你要喝什么。”
“礦泉水就行。”
張恒又擠到了便利店前,在貨架上拿了兩瓶百歲山,結賬的時候收銀員從他的支付寶上掃走了24塊錢。
比販毒還暴利的大概也就只有機場的礦泉水了。
張恒剛結完賬,接機口那邊就傳來了一陣騷亂。
節假期間,機場人流暴增,因為所有人都擠在一起身體上難免都會有接觸,結果一個男人借著這個機會把身體都靠在了一個年輕女性的身上,一只手拿著雜志,擋住了另一只手。
那個年輕的女性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移動了一下身體,然而很快那個男人就又靠了上來,女性明顯有些不安,但是大概因為難以啟齒,也不確定是不是意外,就又挪了挪身子,那個男人倒也沒有逮著一只羊薅毛,看到目標有了警覺很快就又換了另外一個人。
結果他剛靠近,背后就傳來了一個嚴肅的聲音,“小伙子年紀輕輕不走正道,你家里人知道嗎?”
男人回頭,看到說話的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滿頭的白發,穿著一件灰色的老派風衣,下面是一件羊毛衫,鞋子擦得锃亮。
“神經病。”男人怔了怔后罵道,看到周圍人的目光都向他投來,尤其是之前被他不小心碰到的女性,望向他的目光帶著懷疑他也有些心虛,狠狠看了那個多管閑事的老頭一眼,就轉身打算離開。
結果下一刻一個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手里還提著兩瓶礦泉水。
男人正在氣頭上,又著急離開,見狀有些惱羞成怒,脫口就想道,“滾開”,但是當他對上對方的眼睛時,卻不知為何心里一寒,那兩個字最終沒有能說出口。
而這時他看到不遠處的兩個地勤保安正向這邊走來,男人的臉色頓時有些慌張了,嘴里高喊著,“你們要干什么?!”
另一邊那個多管閑事的老頭卻是已經走向了兩個保安,“同志,他猥褻婦女,我看到了。”
兩個保安點了點頭,“老先生,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之后來到男人面前道,“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為什么,我什么都沒做,你們不要聽他胡說,他都多大年紀了,早就老眼昏花了。”男人生氣道。
“我的視力還有1.0,現在看報紙都不用戴老花鏡。”老人道。
“跟我們走吧,如果你真的什么也沒做,監控會還你清白的。”保安保持著禮貌。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估計自己也跑不過對方,只能不情愿的跟著那兩個地勤保安離開了。
張恒沖不遠處的一個女生點了點頭,后者是結賬的時候排在他前面的人,張恒看到這邊有沖突,托女生去找地勤,而他擔心外公吃虧先趕了過來,現在事情過去,向后者道謝。
隨后又走到了老人面前,“可以啊,寶刀未老。”
“這種事情擱在我們那個年代是要游街示眾的。”外公神色嚴肅,頓了頓又道,“我是老年人,就算站出來他不敢對我動手的,倒是你,最后堵他那一下干嘛,多此一舉。”
“下次不會了。”張恒笑了笑,也沒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