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島上的大事一件接著一件,六只拿騷最強大的海盜團在黑王子薩姆的率領下向之前無人敢惹的西班牙珍寶船發起挑戰,經過一番激烈的鏖戰成功擊沉了對方,結果之后卻遭遇海軍的伏擊,最終只有寒鴉號一艘船帶著大半黃金成功返回拿騷。
而之后又過了沒多久,馬爾科姆的特倫斯莊園內發生了大規模的黑奴暴動。
那一晚的動靜很大,附近幾個種植園都被驚動了,但是除了在戰斗中被殺死的那部分黑奴,剩下逃跑的人只被抓回了一小部分,就在眾人紛紛猜測特倫斯莊園這次的損失有多少時,緊接著卻是又爆出了馬爾科姆誣陷諾曼德的重磅消息。
時隔三年后尤金主動站了出來,坦言自己當年被馬爾科姆脅迫,伙同幾個和自己關系不錯的船長偽造了諾曼德接受賄賂的事情,導致第一代黑商聯盟解散,諾曼德黯然離開拿騷,與此同時被公開的還有兩人當年交流的信件。
這個消息在拿騷的黑市商人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諾曼德雖然離開拿騷幾年,但是在島上依舊有著相當的影響力,他的葬禮基本上一大半的黑市商人都參加了。
這消息一傳出來馬爾科姆頓時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雷蒙德也正式發聲,表面上是在安撫眾人的情緒,讓大家保持克制,但在最后終于還是流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表示自己會調查這件事情,馬爾科姆當然清楚后者在打的什么主意,這件事情如果由雷蒙德接手調查,那調查結果根本就沒有懸念。
然而此刻他卻也沒有太多的借口阻止雷蒙德介入,后者的聲望在這時候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尤其雷蒙德又是諾曼德最親密的摯友,黑商聯盟現任會長,在外人看來和他的關系也不錯,由雷蒙德來主持調查,無疑最能體現公平性。
這邊誣陷諾曼德的事情馬爾科姆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對策,另一邊他和卡琳娜的三天之約也快到期了,馬爾科姆對這件事情還是很重視的,尤其現在形勢對他越來越不利,他也迫切的需要尋找到新的盟友。
馬爾科姆甚至做好了再出血的準備,之前開出的條件也不是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然而當那一天來臨,馬爾科姆在咖啡館中卻并沒有見到女商人的影子。
馬爾科姆就在他平時最常坐的那張圓桌前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夕陽西斜,終于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管家華萊士推門走了進來。
馬爾科姆放下手中已經冷掉的咖啡,抬起頭皺眉道,“又有什么事情?”
“現在外面有不少謠言,說費根先生的入獄和您也有關,很多人知道他在入獄前反對您在島上組建黑商聯盟,卡琳娜小姐現在在雷蒙德那里,請他主持公道。”管家小心翼翼道。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馬爾科姆聞言卻是并沒有太多情緒上的變化,好像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平靜道,“知道了。”
管家華萊士猶豫了片刻,又道,“那晚黑奴暴動的事情也調查的差不多了,領頭的是莉亞,他們最后跑到了海灘邊,上了一艘船離開了拿騷,我調查了那天和前一天離港的船只,發現寒鴉號在那天早上載滿補給駛出了海港,他們很可能趁著天黑后又拐了回來,所以…”
“所以什么?”馬爾科姆反問道。
“所以那晚的事情應該和他們有關,那些書信很可能是莉亞偷出去的,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島上其他大地主,他們肯定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有朝一日也發生在他們身上,會聯合起來逼迫寒鴉號交出那些逃跑的黑奴。”
馬爾科姆聞言不置可否,指了指面前的座位,“我記得我們小時候每天都玩在一起,你還偷烤過地瓜給我吃,不過后來我去了學校我,們就沒有再一起吃過飯了,說起來這里的廚子還是你找的。”
“是啊,阿方索,西班牙人,脾氣倔的很,而且很討厭海盜,我花了整整一周時間和超出市面兩倍的價格才說服他來這里做飯,要知道剛來的時候他在門口掛出海盜禁止入內的牌子,差點在晚上被人活活勒死。”
“嗯,不過他沖的咖啡和做的煎蛋的確不錯,差不多也到吃完飯的時間了,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吃吧,吃完后你再去問他愿不愿意和我們離開。”
“您…”華萊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不用擔心我,”馬爾科姆淡淡道,“四年前我空手來到這里,在這四年的時間里賺到了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就算離開了這里,這些財富依舊是屬于我的。”
他頓了頓接著道,“輸了就是輸了,我從來都不是輸不起的人,大不了就換個地方重新開始,賺錢的方式又不只有一種,以前什么都沒有我都能做到今天的局面,現在手里握著這么多資金沒道理反而找不到出路,更何況雷蒙德也未必還能笑多久,如果他小看那個叫卡琳娜的女人,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您好像對她的評價很高啊。”
馬爾科姆哼了一聲,“是我親開了那只盒子,釋放出了她心中的魔鬼,讓她正視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我知道她是個很好的學生,但是她的成長速度還是屢屢超出我的預期,就在不久前她還在怨恨著將她的人生毀掉的人,而現在她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甚至可以和陷害她父親的人結盟,有意思,我成就了現在的她,她也毀掉了我在島上的事業,所以我猜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其實,她和雷蒙德之間的同盟關系也很脆弱,我們可以告訴雷蒙德,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被誰陷害的。”華萊士遲疑了下道。
“不,我們什么也不做,雷蒙德不是蠢貨,在我離開拿騷前是不會和卡琳娜翻臉的。”馬爾科姆又喝了口咖啡,“活到我這個歲數早就過了義氣用事的年紀了,對我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又為什么要去做,說起來雷蒙德這會兒想必正陶醉在解決我的喜悅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邊還有一顆炸彈,就把她留在那里吧,算是我送給老朋友的最后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