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船長這是什么意思?”賈維斯望著指向自己的槍口,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露出一抹不解之色,一旁其他幾位船長這時候的神色也都很驚訝。
結果張恒的下一句話又掀起了另一陣更猛烈的風浪。
“我們這次出海,身后一直有一支海軍和海盜獵人組成的艦隊跟著我們,他們準備在今晚對我們動手,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只艦隊也在向我們趕來,實際上,他們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這怎么可能?”黑王子薩姆皺眉,“這么多天如果有人跟在我們身后,我們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除非…”
“除非有人出賣了我們,把我們的航線泄露給別人,那些人可以遠遠的吊在后面。”布魯克冷笑道,“難怪之前的時候我的船會莫名其妙被襲擊,原來你已經投靠了那些貴族,怎么樣,給他們舔屁股的滋味不錯吧,賈維斯。”
賈維斯不愧是早這片海域縱橫多年的老海盜,聞言神色不變,對布魯克點了點頭,“我能理解你的憤怒,你一直懷疑之前的事情和我有關,所以被人一挑撥就會立刻上鉤,好在這里還是有其他理智的人的。”
賈維斯說完也不等布魯克再回答就又把目光移向了張恒,禮貌道,“張恒船長現在對我提出的可是很嚴厲的指控,那我想問,你有什么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嗎,我們怎么知道背叛了其他人引來艦隊的人不是你呢,又或者你想用這樣的方法騙我們離開之后自己好獨吞那批黃金。”說完他攤了攤手。
賈維斯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得到了在場絕大多數船長的認同,尤其是最后一句話更是直接將矛頭轉到了張恒的身上,甚至就連布魯克聞言都忍不住產生了動搖。
相比起張恒他們和賈維斯認識的時間更長,后者是拿騷的老人,反觀張恒在島上崛起的時間太短,這才是大家第一次嚴格意義上的合作,真要論信任他們當然還是更偏向于相信后者,沒人能保證張恒現在不是在撒謊,用艦隊做借口把他們騙離這里,然后自己偷偷回來把黃金撈走。
這就是賈維斯最厲害的地方了,和海軍艦隊聯系的事情他自認做的滴水不漏,但最終卻被張恒知道,他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安排在樹林里看守小船的人被抓到了,可是那幾個人和他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肯定是不會承認這種事情的,當然也不排除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吐露實情的可能。
但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情況下就算沒有發生的事情人也是會承認的,所以他們的說法有多少可信度實際上也很難說,這時候賈維斯把水攪渾,雖然并沒有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可卻能成功的拖延時間,直到那只艦隊到來。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張恒的指控的確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他原本的計劃是在海軍到來的時候和海灘上的人一起裝模作樣的抵抗一下,但是之后聯合對面給薩姆等人在背后狠狠一擊,然而現在看來這計劃是泡湯了。
有了張恒的提醒薩姆等人肯定會對他有所提防,他還得考慮等那只艦隊到來后如何自保的問題,但不管怎樣,他至少度過了眼下的危機。
說完他神色自若的望著張恒。
果然之后黑王子薩姆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這事兒得先調查清楚,這樣吧,既然大家都相信我,我可以先安排人手去監視港灣那邊的動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恒給打斷了,“你們誤會了我,我沒有在指控賈維斯船長,只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的人都要離開了。”
“你們要離開?現在?”布魯克驚訝道,“那水下的黃金怎么辦,話說你們現在還有能開船的人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從樹林中走出來的安妮和迪弗雷納等人,紅發少女握著的匕首上還殘留著一抹血跡,至于哈利則被幾個身體強壯的水手輪流背在背上,一路背到了這里。
而另一邊的拉姆齊為了以后雙倍的戰利品也拼了老命,在最短的時間里把寒鴉號上大部分水手都集中了起來,一群醉鬼在那里笑嘻嘻的嚷嚷著發錢。
“黃金你們留著吧。”張恒道,之后將槍口頂在了賈維斯的額頭上,“抱歉了,賈維斯船長,讓你的人收起武器,只要我的人都安全上船,我自然會把你放回來的。”
賈維斯完全沒想到張恒這么果決,竟然根本就沒有和他講道理的打算,嚴格來說現在他的人手在海灘上并不算太吃虧,如果真的撕破臉他是可以把準備走的寒鴉號眾人留下來的,當然那樣就算徹底坐實了他叛徒的身份,到時候其他幾艘海盜船的人也會加入戰斗。
賈維斯未必愿意付出這樣的傷亡代價,不過張恒并不想賭這種可能,控制賈維斯,讓他的人沒法動手才是張恒的計劃。
距離哈利看到那艘報信的小船離開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形勢已經非常嚴峻了,張恒在海灘上又花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他現在已經一秒鐘都不想再多待下去,眼見安妮等人都回來,他讓迪弗雷納組織人手開始把人往寒鴉號上運。
擺渡的小船每次大概能裝十幾個人,來回一趟最少也要七八分鐘,這么算下來把所有人都運上船最少也要半個小時。
這時間是張恒沒法接受的,不過這時候他的目光是掃到了另一邊勇士號的擺渡船,對賈維斯道,“你的船借我用下吧。”
不等賈維斯回答張恒就讓安妮等人去取船了,然而緊接著一群勇士號的船員卻攔在了紅發少女的面前,面對人數超過幾倍的敵人安妮沒有退步,直接抽出了軍刀。
然而比她的動作更快的是張恒,張恒將槍口下移,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賈維斯發出一聲慘叫,腳掌被子彈直接射出了一個血洞。
而這時張恒已經從一個船員手中接過了第二把短火槍,繼續頂在后者的額頭上。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