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右手護甲,怕沾染上惡心的味道。
守衛隊長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塊豬頭肉。
他口中默念咒文,五重復合微型魔法陣浮現在掌心。
有害元素、能量頻率、微生物、藥物殘留、物質結構,全部進行檢查。
不多時,守衛隊長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么臭的東西竟然全部符合標準?
咽了一口唾沫。
稍作猶豫之后,他屏住呼吸將豬頭肉一口吞入腹中。
謹慎的瞇瞇眼驟然睜大,嘴角逐漸掛起幸福的笑容。
肉質細嫩,絲滑入口,肥而不膩有嚼勁。
醇厚的肉香和鹵料味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這簡直…
就好像置身于豬與自然的世界當中!
突兀降臨的滿足感,讓守衛隊長一時間陷入了幻想當中…
茂密的熱帶雨林中,坐落著某座古樸而神秘的牧場。
這里氣候宜人,食物遍地,是生產豬肉的天堂。
“哼哼!嗝!”
一群肥碩的家豬迎著溫暖的陽光,在啤酒河邊追逐嬉戲。
它們吞食肉餅,咀嚼青菜,偶爾叼起一串飽滿的葡萄吞入腹中。
臨近傍晚,酒足飯飽的家豬們打起了哈欠。
它們睡眼朦朧,排著零散的隊列涌向一座由鹵水制成的溫泉當中,變成了一道道美味的鹵肉菜肴…
“隊長?隊長!”
見自家隊長愣神,守衛們擔心他中毒,趕緊大聲呼喚。
聽到同伴的聲音,守衛隊長打了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他使勁搖了搖頭,清除腦中的異象,然后驚疑不定的看向徐扉等人。
守衛隊長的眼神有些復雜,也有些羨慕。
雖然散發著惡臭,但是異世界的食物竟然如此美味。
與之相比,自己在雷汀斯大陸上吃了一百多年的飯菜簡直連狗屎都不如!
如此說來,這幫人確實有可能不是在故意搗亂。
“咳咳!”
守衛隊長咳嗽了兩聲。
抬手指向徐扉身后的菜鍋,嚴厲說道:“不管什么原因,這些東西必須現在處理掉!”
“而你們,立刻去洗澡!具體處罰將由館長親自下達!”
守衛隊長很聰明,直接將鍋甩給了職級最高的館長。
通常來說,這種情況他是有權直接收繳臭源并直接抓捕徐扉等人的。
但席瑞拉三個字讓他心中打鼓,于是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撇出事件漩渦。
徐扉等人犯下的錯誤看似胡鬧,其實非常嚴重。
阿圖拉姆圖書館從三層開始,不對一般人員開放。
由于常年開啟魔法屏障,所以沒有受到影響。
但是一二層就全完了。
所有書籍都散發著滔天惡臭,必須進行全面且徹底的‘凈化’工作。
保守估計,圖書館至少需要閉館三天才能重新對外開放了。
“雖然應該聽從你的指揮,但是我們不敢動啊。”
“席瑞拉教官說過,擅自違抗她的命令就將我們碾成齏粉,再重構生命,再碾成齏粉,直到她消氣為止。”
“如果你非要趕人的話,我們只好立刻去找教官如實講明情況了…”
徐扉委屈巴拉的說道。
“內個…迪安先生,的確是這樣的呢…”
幫忙學員們作證,是生活指導應盡的義務。
十幾米外,拉莎從一座書架后面彈出腦袋。
雖然她也開啟了魔法屏障,可還是不敢太過接近臭源。
看了一看沙拉,守衛隊長眉頭緊鎖沒有接話。
他面對徐扉赤裸裸的威脅,再次陷入了兩難當中。
碾成齏粉,重構生命,再碾碎這種事,席瑞拉小姐的確干得出來。
這幫人會被怎樣虐待,他無所謂。
可一旦牽連到自己身上就太可怕了!
盡快處理臭源以及趕走這幫人是他職責的底線,否則同樣會遭受處罰…
經過0.5秒的殘酷心里斗爭,守衛隊長毅然做出了決定。
跟席瑞拉小姐的恐怖相比,館長的處罰連屁都算不上!
這件事能躲就躲,自己絕對不能采取任何行動!
伸手摸向腰后。
隨即,一枚鑲嵌著紅寶石的矩形金屬板出現在手中。
這是今年出品的新款通訊魔法器。
可以向其中錄入聲音、影像以及意識信息,然后傳遞給其他擁有通訊魔法器的人。
“喂喂,館長先生,我是迪安。圖書館這邊出了點‘小事’,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寬敞的道路上,美麗的黑馬尾少女慢慢向前走著。
她手里拽著一只半人高的大熊玩偶,將其如同死狗般拖在地上前行。
玩偶下半身在與地面的摩擦中逐漸破損,時而灑落出一些柔軟的海綿碎屑。
但奇怪的是,每當玩偶破損到一定程度時,所有散落在外的碎片就會自動飛過來重新修補到它身上。
路人們看到這種詭異的現象,絲毫都沒有感到奇怪。
至少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大家一如既往,駕車的駕車,聊天的聊天,走路的走路。
只是路人們的細微動作卻和先前有些區別。
有些人突然汗流滿面,有些人走成了順拐,有些人說話結結巴巴…
席瑞拉曾經對尼姆布恩德全域下達過命令。
任何人在偶遇她時,不許低頭行禮,不許刻意討好,不許唯唯諾諾。
要努力保持‘自然流暢’的行為,否者就殺了他們。
席瑞拉現在的心情很好。
美美飽餐了一頓,又傾聽了兩個小時世界之外的見聞,這是難得身心愉悅的一天。
現在是下午五點種,她如約前往圖書館,準備檢查學員們的任務成果。
熊和美食應該是五名地星人送過來的,值得褒獎。
但這和接下來的審核是兩件事,不會混為一談。
七日內背下幾百本書,對于那些年輕人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席瑞拉的真實目的也不在于此。
規避懲罰的方式有很多種,就看他們能否找出來了。
當然,萬一背誦下來或者切幾百次手指同樣能得到好的結果。
掌握知識和習慣疼痛,對未來都大有裨益。
如此這般想著,席瑞拉走到了距離圖書館大約一公里左右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抬頭看向遠方的樓角環形大樓,摸了摸秀氣的小鼻子。
“呼。”
席瑞拉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手段無聊且幼稚,但她不得不承認學員們贏了。
屏蔽嗅覺和隔絕空氣對席瑞拉來說如同呼吸一般簡單。
但是心里那股不愿靠近的抵觸感卻沒辦法回避。
誰叫她剛剛飽餐了一頓呢,現在是雙倍的惡心。
請:m.dld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