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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鍵盤已經成為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購物、聊天、開黑、學習、碼字、編程、玩游戲、哪怕是在線撩同性或異性,其高效程度都是手機所不能比擬的。
咔噠,咔噠。
舒緩的鍵盤聲,配上一杯香茗,查閱資料的同時,小憩著遨游在‘知識’的海洋。
咔噠咔噠!
嘹亮機械音,展現出你對工作的熱情。
咔噠…咔噠。
猶猶豫豫的輕觸按鍵,是你在小心翼翼的抒寫著一段可能不太靠譜的虛擬戀情。
無論千里之外的對象是摳腳大漢還是美顏后的可愛小姐姐都不重要,只要我認為現在與我交流的你,是我心目中的那個‘她/他’就足夠了。
咔噠!咔噠!咔噠!
鏗鏘有力的敲擊響徹四周,手指舞動間充分發揮出你的鍵盤手潛能。
錯的是整個世界,我要代表月亮抨擊你們。
咔咔咔咔咔咔啪嗒!
看著屏幕上出現的失敗字樣,你咆哮,你憤怒,你瘋狂敲擊。
菜…有時候真的不能怪鍵盤。
我們惆悵于青軸的噪音,黑軸的笨重,紅軸的無感,茶軸的雞肋。
但是,當有一天你可以同時操作四種鍵盤時,我愿稱你為…
徐扉緊咬后槽牙,一手一個鍵盤十指翻飛。
與此同時,道門控物術運轉到了極限,控制起另外兩個鍵盤。
由于電腦桌上的顯示器有點多,徐扉難得的戴上了曾經加班狗時期才會用到的防藍光眼鏡。
一心二用,雙主機,三顯示器四鍵盤,是他目前能夠承受的極限工作狀態。
左手紅軸英倫語,右手茶軸扶桑語。
吵人的青軸和沉重的黑軸用來補充標點符號,正在瘋狂的翻譯文稿。
蕾音抱著耳麥和筆記本電腦,端坐在沙發上使用語音錄入。
她時不時將美眸撇向徐扉那邊,露出不滿的神色。
鍵盤聲實在太吵了,不過即便如此也比他哼歌要強上很多。
外包這種東西誠信很重要。
再三拖延工期,即使做出的東西再好,以后也沒人敢找你下單了,因為時效性很影響項目的整體進度。
更重要的是,自家小公主對約定這兩個字無比重視。
如果沒能按期完工,蕾音肯定郁悶很久,甚至說產生一定程度的自責。
本來計劃好好的,哪知道熊哥掉鏈子不說,昨天又擼串醉宿了一天,所剩時間不多了。
說到醉宿,徐扉有些郁悶。
喝斷片,一覺睡到早上也就罷了。
好不容易碰到偷吻的機會,當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睡著了!簡直是男人的恥辱!
再醒過來時,房間里的家具已經回到原本的位置。
而付哲星、劉瑩等人在小聲念叨了幾句諸如‘下個月不上貢木天蓼了’‘老李頭太過分了’等話后,也紛紛離開了。
蕾音安靜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品味香茗一邊看電視,
見他出來后不咸不淡的說了句‘你醒了…’,就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徐扉當時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有種預感,不管是詢問擼串還是回家后的事情都容易挨揍,還是算了吧。
說起來銀行卡里的錢一分沒少,昨天是誰幫自己結賬的呢?
反正這幫超凡者都是有錢人,愛誰誰吧。
中午,隨便訂了幾種外賣將就。
吃完飯后,蕾音開始進行大掃除。
昨晚客廳里橫七豎八的躺了七個人、五只貓外加一只猞猁,簡直霍霍的一片狼藉。
什么貓毛,忘穿走的襪子,一次性水杯,順手帶回來的空酒瓶,偷吃零食后殘留的塑料袋…被亂丟的到處都是。
徐扉則跑到阿朱家借用鍵盤和顯示器用來提高工作效率,電腦主機上次已經借過了。
朱大叔做包工隊生意,家中的倉庫里堆滿了常規建筑材料。
徐扉順便還成本價購買了一桶環保乳膠漆用于修理屋頂。
目前還要居住的,沒工夫做散味處理。
雖然環保漆也含有少量甲醛,但至少味道沒那么重,對健康影響不大。
修繕和打掃工作迅速完成,隨后兩人便接到了小陶委婉的催貨電話。
什么項目工期啊,老板不好交待啊,研發和運營天天圍著她催促之類的、
總之就是小陶陶好可憐通過各種訴苦,起到旁敲側擊催促的效果。
于是,兩人開始了緊鑼密鼓翻譯工作。
幾天后。
當蕾音念出最后一句法蘭西語時,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工作終于全部完成了。
轉頭看向電腦桌那邊,徐扉嘴里叼著半個煎餅,依然還在忙碌的敲擊著鍵盤。
從屏幕上的扶桑語內容上看,大概還需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完成。
緩緩閉上雙眸,蕾音開始回憶起翻譯文稿中撰寫的感人故事。
雖然不是很懂電腦游戲,但要是將這般劇情做成影像呈現出來,一定會很有意思吧…
手機游戲:《少年與龍共舞》——自·布萊特日記·少年篇。
聽見了歌聲。
在這夜晚寂靜的的海邊。
我扔下堆砌到一半的沙制城堡,走向聲音的來源。
年僅十一歲的我,當時并不知道該如何具體形容這從未聽過的樂曲。
只是覺得那美妙的程度,就像是去年‘圣誕節’聽到的銀鈴般悅耳。
我的名字叫里謝爾,是家中的次子。
每年盛夏,老管家都會駕著馬車,載著我們來到西海岸的別墅避暑。
父親是個當地小有名氣的貴族,或許是因為繼承了身為平民出身母親的特征、
我和其他兄弟姐們華貴的金發不同,有著一頭柔順的黑發。
也因此無論是在家庭中還是其他貴族的同齡人里,大家都會嘲諷我是‘雜種’、‘平民小妾所生的下等人’。
從小就沒有人陪我玩耍,貴族看不起我,平民對我避而遠之。
所以,夜晚寧靜的海邊,是我不用顧慮他人眼光盡情嬉戲的樂園。
順著歌聲的方向,我漸行漸遠。
直到住宅區的燈光完全消失,來到一片由礁巖構成的冷清海岸。
被月光傾注的海面波光粼粼,某個美麗的身影坐在海面的巖石上仰首高歌。
我像著了魔似的,不顧侵濕衣物走到海中慢慢靠近那里。
她有著一頭火紅的頭發,被兩枚貝殼形狀的發飾扎在兩側,形成了可愛的雙馬尾。
她的年紀很小大概只有歲,稚嫩的臉龐上洋溢著可愛的笑容。
翠綠色的泳衣上零星點綴的幾顆珍珠,在月光的照耀閃閃發光。
歌聲停止,她歪著頭看向我若有所思,身后的龍尾也似乎饒有興趣的拍了幾下巖石。
“一起玩嗎?我叫伊露…我叫阿維卡,你呢?”
嬌小的手掌伸了過來,女孩笑盈盈的注視著我。
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第一次收到同齡人的邀請,第一次有人對我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這就是我交到第一位朋友的過程,也是我最后一次見到‘龍’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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