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東升,兩人早早的各自起了床。
蕾音一如既往開始了每日的打掃衛生工作,掃地、擦拭家具、整理客廳。
徐扉完成每日的固定練習后,感覺身體素質好像比之前更好了,幾十斤的大劍揮舞一千次都沒怎么出汗。
于是屁顛顛去買了早點回來,準備再提升下某人對自己的好感度。
哪知道,剛回家就被蕾音勒令去洗澡,理由是一會要出門見長輩們。
從浴室出來,徐扉隨便找了件帽衫換上,結果蕾音又不滿意了,讓他回屋去換身更得體的衣服。
連番換了四五波都不滿意后,蕾音索性自己動手,從他衣柜中翻找起來。
不多時,徐扉身穿黑藍花紋的沖鋒衣外套,搭配純黑色的修身小腳仔褲,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
這衣服是妹妹徐蕓給他買的,他覺得這穿搭有點騷,就一直扔柜子里落灰。
蕾音打量了一番后,微微點頭轉身吃飯去了。
在西古爾德帝國中,男人娶妻后,如果陋習沒有得到改觀,長輩在指責丈夫的同時也會質疑妻子的持家能力。
看著少女默默走開的纖瘦背影,徐扉一頭霧水。
怎么感覺好像是我去見她父母呢?
一米八寬的榆木圓桌上,擺著兩人份的油條、煎餅和豆腐腦,還有一小碟咸菜。
蕾音雙手握住煎餅,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嘴角勾勒出幸福的微笑。
以前在低矮的茶幾上用餐,時刻都要保持文雅的坐姿實在很辛苦。
自從換上了正經的餐桌后,她終于能夠挺直腰桿享受吃飯的美好時光了。
再加上這個世界的食物真的很好吃,所以現在的心情很好。
徐扉低頭將一勺豆腐腦送進嘴里,眼皮時不時上翻偷看對方的表情。
“…?”
感覺有點奇怪啊,但又不好去問。
古人不都說,‘丑媳婦見公婆忐忑不安’嗎。
蕾音怎么反過來了呢?看不出一點擔心,反而是很開心的樣子。
“一會去到我父母家,咱們還是老規矩啊,另一個世界的事不能提。”放下碗筷,徐扉擦了擦嘴囑咐道。
“嗯…”
蕾音輕輕點頭,然后夾起幾根咸菜和金黃色的油條一起放入口中。
油條的酥軟噴香,混合咸菜的酸咸可口,使得整體的口感油而不膩嚼勁十足。
蕾音張著小嘴,微微瞇起美眸,驚訝于美食間組合后產生的獨特味道。
“內個,我妹妹叫徐蕓,之前跟你說過性格跟個假小子似的,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
“那丫頭猴精的,小心被套話,所以盡量別搭理她就行。”徐扉特意招了招手強調道。
“好…”
簡單的回應后,蕾音將一勺晶瑩雪白的豆腐腦含在嘴里。
入口即化回味無窮,讓她不禁捂住小嘴,美眸中閃爍著小星星。
“…”
徐扉傻愣愣的看著,將普通早點當成美味佳肴的傻乎乎少女,突然不想說話了,思前想后也搞不清楚狀況。
他這個自以為是正常人的鋼鐵直男,當然想不到原因。
昨天那番看似荒唐卻敞開心扉的話語,使蕾音心中的憂愁釋懷了很多。
而且這么多年來,不牽扯權謀,不涉及利益的話,徐扉應該算是第一個真心實意向她告白的人。
雖然昨晚沒有流露出情緒,實際上她的那顆少女心顫動了許久,畢竟是第一次被異性真心說喜歡。
再加上楚慧芯說過,今天要給她做很多好吃的飯菜,導致蕾音的小腦袋中,充滿了對美食的期待。
伯父和伯母…是很善良的人…烹飪的食物也一定很好吃…
宛平市南城區,一個普通的塔樓小區中。
徐大海匆匆停好車,拎著滿滿兩大包新鮮食材和水果向家走去。
來到樓門口時,他頓住腳步,突然想起老婆叮囑過今天絕對不許在家里抽煙!
于是又悻悻然走了出來,將食材放在地上后,吧唧吧唧的大口抽起煙來。
“老徐,怎么一個人買菜去了?”
一輛路過的老年代步車突然停在身邊,從車窗中探出個須發花白的腦袋。
“這不今天大兒子回來嗎,老婆子在家歸置屋子呢,只好我自己出來了。”
徐大海邊說邊給對方扔了根煙過去,疑惑問道:“你這破車不是被交通隊扣了嗎?要回來了?”
老男人接住煙,麻利的叼在嘴里,掏出火機點燃,然后皺眉深吸了一口說道:
“唉,別提了!罰了我一千七,這月的算白干了!”
“都跟你說好幾次別拉了,就是不聽勸。”徐大海無奈道。
這人是住在同個小區的工友,與徐大海和楚慧芯一起共事了多年,由于比他倆歲數大些,年前剛剛退休。
這段時間閑來無事,就買了輛代步車,整天蹲在小區門口接私活送人去地鐵。
“行了,就埋汰我了。你買那么多菜干啥?小扉又不是外人。”老工友瞇著眼作了口煙,緩緩從鼻腔噴出。
“這不兒媳婦也過來嘛。”徐大海漫不經心說道。
“那小子有媳婦了?”老工友砸吧了下嘴皮,心道可惜。
小扉這孩子長得不錯,工作努力,又沒啥不良嗜好。
主要是脾氣還好,婚后應該會懼內,到時候管賬的肯定是女方。
這簡直堪稱完美的打工人女婿啊!真后悔沒早點把二閨女介紹給老徐家。
“廢話!都二十四了,能沒有嗎?”徐大海吐了口煙,感覺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把。
自己這仨孩子沒個省心的,老家的那幫朋友都抱上孫子了,就他這還眼巴巴盼著孩子成家呢。
嘟嘟嘟,電話鈴聲響起。
徐大海本能的哆嗦了下,都不看來人是誰,迅速接通。
“喂…”
然而他剛說了一個字,對面就傳來了咆哮聲。
“死老頭子,整天就知道抽煙侃大山!”
“知道丫頭一會過來,還不趕緊拿東西上來!一天到晚的飯不會做,家務也不管!快點,我這等著開火呢!”
嘟嘟嘟…電話掛斷。
兩個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去,三樓的窗戶上,楚慧芯正一臉怒容的盯著他倆。
徐大海:“…”
老工友:“…”
“咳,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家就收拾她,我先上去了啊。”
徐大海老臉一紅,說了句場面話后,趕忙拎起東西跑進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