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小巷深處的交易
傍晚的市中心區域格外繁華，五彩霓虹晃得人眼花繚亂。
日向長島感覺自己有點選擇困難癥，面對各色餐點卻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最后在一番心里斗爭之下，長島選擇了鮪魚壽司、章魚丸子、紅豆布丁、還有新鮮出爐的天婦羅。
打包，付款，然后推門而出。
相較于人來人往的公共場所，長島更喜歡獨自窩在家里吃飯。
由于明天還有一整天的假期，所以每種餐點都準備了充足的分量。
心情貌似不錯，長島一邊踢著石子一邊沿路前行，嘴里還順便哼著小調。
夜風微涼，拂過身體就會讓人格外舒適。
“呃！”
“呃！”
難得的好心情，卻被身旁小巷里的兩聲慘烈吼叫給徹底打亂。
仔細聽下來，好像是兩個孩子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非常痛苦，其中還夾雜著些許恐懼，但始終都沒有哭出來。
“哐當！”
小巷深處，一個垃圾桶被當場踹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止下來。
“原來是小孩子在打架么？”日向長島不想干涉，所以繼續邁開步子。
無論城市的表面多么光鮮亮麗，但黑暗角落里，總會有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這種現象再正常不過了。
更何況，還沒拿到英雄執照的情況下，連隨意使用個性的權利都沒有。
日向長島深深嘆了口氣，有點擔心那邊的情況，同時也有點自責，他搖了搖頭，想努力把剛才的事情全都忘掉。
就在這時，某個男人異常憤怒的斥責聲從小巷里傳來：“再讓你們偷東西！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
長島這才弄明白，原來是實施盜竊的兩個孩子，被男人給抓包了。
“撲撲撲！”
男子已經抬起腿，接連幾腳都狠狠踹在對方身上。
傳出的聲音很沉悶，遠在小巷之外都能聽到，有種要把兩個孩子踹成畸形的感覺。
日向長島明明已經離開巷口，可是距離越遠，踢擊的聲音越模糊，胸口就越是抓心撓肝的難受。
“呃！”
“呃！”
兩個孩子很奇怪，只會單純使用一種聲音來表現痛苦。不過聽得出來，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哭。
日向長島停下腳步，某種揪心的感覺驅使他一路返回，進而步入小巷深處。
隨著腳步臨近，視線逐漸清晰起來，可施暴的男人并未注意到長島的到來。
兩個小家伙緊緊挨在一起，正瑟縮在陰暗的墻邊。
由于被一排垃圾桶擋住視線，所以從長島的角度望去，還看不清二者的樣貌。
倒是大片大片松散的垃圾，覆蓋在他們身上讓人不禁為之作嘔。
那些垃圾本來是塑封好的，男人卻親手將袋子打開，并將其中的生活廢品一點一點倒在兩人身體上。
就算這樣，那男人似乎還不解氣，拍拍兩手之后，直接把身旁一整桶垃圾都舉過頭頂。
即將松手的時候，日向長島一把握住對方手腕兒。
“這位先生，過分了。”
男人一愣，差點把垃圾扣在自己頭上。
“你又是哪位？有多遠滾多遠，少給我多管閑事！”說著，這男人就要繼續動手。
“先生，他們的確有錯，但畢竟還是小孩子。”長島努力爭取道。
“照你這么說，他們偷了我的東西，難道我就得一直忍著？什么道理嗎！”男人瞪了長島一眼。
“要不，還是把他們移交警方吧。”長島如此提議，至少可以保證小家伙的人身安全。
不料，對方從長島手中一下掙脫出來：“等老子玩夠了，再移交警方也不遲啊！”
隨后，便將手中的垃圾桶向兩人重重砸去。
日向長島眼疾手快，對準垃圾桶的底部就橫掃一腳。就算無權使用個性，體力壓制總不為過吧。
桶身才剛剛脫離男人的手掌，便立刻改變運行方向，沿著小巷飛速遠去，然后便咔嚓一聲裂成滿地碎片。
看著四散的垃圾，以及碎成渣渣的垃圾桶，男子在原地直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
然后他抿了抿嘴唇，朝日向長島努力堆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們這樣做，多給清潔工人添麻煩啊，嘿嘿嘿嘿。”
對方的態度，突然來了個360度大轉彎，讓長島一陣佩服。
“兩個孩子偷你的東西，我出三倍價錢補償，對應條件是，把他們交給我來處理。”
日向長島看了看墻邊，已經被垃圾污染過的面包飲料，然后大概估算了價格，并掏錢遞予對方。
“小孩子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些東西就當是我贈送給他們的。”
男人一本正經地回應，如果不是剛才那一幕，還真以為他是個多么通情達理的人。
“我叫你拿著。”長島的聲音陰冷下來。
直到對方逃得無影無蹤，日向長島才回過頭來。
兩個小家伙仍然擠在一起，其中體格稍大的孩子，用身體把另外一位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后。
垃圾很多，完全擋住了他們的臉。
長島上前，正要替他們清理干凈，可是眼前的一幕，硬是讓他把雙手縮了回來。
兩人的衣物殘破不堪，明顯已經穿過很多年的感覺。
從衣物的破損處，長島能清楚看見對方二人的皮膚。
濃重的深藍色。
像鱷魚皮一樣堅韌。
這絕對是極其危險的信號。
雖然還不能確定什么，但日向長島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不會是兩只腦無吧…”
長島有些膽怯，但還是硬著頭皮掀開一大片垃圾。
堅硬的嘴喙，鋒利的獠牙，外露的大腦，睜得渾圓卻毫無生氣的雙眼。
果不其然，埋在垃圾堆里的兩個小家伙，就是傳說中的腦無。
“這不科學…”在他的印象里，腦無應該是拋棄一切人類情感的戰斗機器才對，像這樣用身體保護同伴的行為，不應該出現在他們身上。
日向長島有些不知所措，腦無的戰斗能力他還是見識過的，如果在這狹窄的小巷里展開對戰，他不確定自己能占據上風。
想到這里，長島轉身就走，趁著對方殺意未起，他決定快速離開現場。
可是沒出兩步，背后就傳來垃圾散落的聲音。
兩只略顯瘦小的腦無，正無助地看著長島。
一陣微風穿過小巷，天空居然飄起了雨，這雨不算大，但是足夠陰涼。
長島不禁停下腳步。
一來，雖然對方身為腦無，但那副弱小的身體還是讓他感到可憐。
二來，他現在十分困惑，作為敵聯合主要戰力的腦無，怎么會出現在市區中心。
“你們要打架嗎，哥哥可沒把你們放在眼里！”日向長島故意試探道。
兩只腦無當然無法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長島。
確切地說，似乎是在盯著長島手中的食品包裝袋。
于是長島指了指袋子道：“想吃么？”
對方還是沒有聲音，但是盯緊包裝袋的眼珠子連眨都不眨一下。
“那你們還是跟我走吧…但是有個條件，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準攻擊任何人，聽懂了嗎？”
“咕——！”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