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寫張毛筆字給我看看。”姐姐放下手中的書向我走了過來。
我不緊不慢地將文房四寶擺放好。我用的不是買來的現成的墨汁,而是品質非常好的傳統工藝制出來的墨。像模像樣的研墨,然后潤筆…各個工序做得像模像樣。
“你這架勢倒是像模像樣,只是不知道你這字究竟寫得怎么樣?”姐姐看了我的派頭忍不住莞爾一笑。
現代的人什么都追求快捷簡便。但是并不是快捷簡便就是好的。像書法、繪畫這些事情,就應該講究一點傳統。若是以前,我只會覺著這只是傳統。但是現在我不會這么認為。在做準備的時候能夠讓念頭更加純凈,才有可能寫出帶著神韻的字出來。就好像虔誠的信徒在膜拜信仰之前,總是要沐浴更衣一般,他們事要讓自己的念頭更加純粹。書法、繪畫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人類的藝術是人類思想的升華,純凈的念頭能夠讓藝術更加純粹。
在動筆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如果我用上我的那支符筆來寫,也許效果會更好。不過我自然不舍得用我的符筆搞書法,就算我想要一只那么好的筆,也是會去重新做一支。符筆現在對于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在我的丹田里已經養了很多道元氣符,都是用這只符筆制作出來的。在關鍵的時候,可以保住我的一條命。
很長時間不用毛筆,毛筆在我的手里顯得有些生澀,但是這幾天的從那些念頭里得到的經驗不少,雖然字寫得不是很流暢,但是架勢卻出來了。甚至因為我的念頭強大,這筆勢中都附著了一些念頭。寫出來的字,竟然有了一絲神韻。
等我一張紙寫完,姐姐才開口說道,“你這字看起來總是有些怪怪的。說你寫得好吧,感覺有些地方寫得還不夠到位,也不是很熟練。但是又感覺到這字看起來很舒服。怎么會有這么讓人矛盾的感覺呢?”
“那就是說,我參加書法比賽還有點譜了。”我笑道。
“先別得意。現在是在沒人跟你比較的情況,我覺得你寫得還過得去,如果與別人的一相比,究竟如何,就很難說了。我覺得,你先別想比賽的事情,這幾天多多練習。先把手感練順了。其實你的底子還是不錯的。就是感覺你這手感還有些不順。另外寫得還很生硬。要更放松一些。接著寫。”姐姐將我寫好的那一張紙取到一邊晾著。
我又鋪了一張紙,寫的內容依然與前面一張相同,這一次我的手感就好了很多了,寫字的技法也使用得更恰當。比上一張就好了很多。
姐姐一看,就笑著說道:“你看,這一張就比上一張感覺好了很多。不要急于求成,多練練,等自己感覺不錯了,再決定寫參賽的作品。”
我點點頭,雖然比前一張好了很多,但是我卻知道,這一張習作與博物館的那些書法作品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我對于毛筆的感覺卻好了不少。
“對了,你還報了國畫吧?沒見你學過啊?你真的能夠從念頭里面學得到?”姐姐有些懷疑地問道。因為國畫與書法相比可是要復雜得多。
“差不多吧。”我在前幾天的藝術展上面可是消化不少精純的念頭,那些初學者們對于各種基本功還是非常專注的,這就給了我非常大的幫助。我能夠非常容易得從他們的念頭里面學習到非常全面的基本功。在加上我從古玩市場的一些字畫里面的念頭學習到的一些更高級的經驗,以及我在博物館里的那些大師級畫家的作品里面的學習到了大師級經驗,現在我的經驗可比一般的畫家更要豐富一些。這也是我作為一個修道者的福利,我可以幾乎無限制的去吸收普通人的念頭。普通人的念頭在我吸收的時候,幾乎不會有任何反抗。
我又將各種顏料準備好,攤開一張畫紙,開始作畫。
我在學習那些初學者的念頭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念頭非常關注與畫的布局、基本技法,這些都是我現在非常需要的。從他們的念頭里面,我已經知道一張畫應該怎么去布局、應該怎么起筆、應該怎樣調色…
看到我第一次作畫就能夠有條不紊,姐姐的眉毛略微上揚,臉上的震驚之色愈濃。
而我則貫注于畫中,一筆一劃,都是小心勾勒,繪畫的過程自然非常之慢,我需要在練習之中慢慢體會,將實踐與那些被我吸收的經驗聯系起來。一副簡單的中國山水,對于我來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等到我的最后一筆完成時,竟然有些汗流浹背。
姐姐給我擦了擦汗,“看你累的,好好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學呢。”
姐姐忙走過來給我收拾殘局,不過她首先看我剛剛完成的這幅畫。她很是吃驚,雖然作為外行的她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幅畫中還存在很多的問題,但是第一次作畫能夠完成得這么圓滿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你這國畫真的就是這幾天才學的?”姐姐忍不住又問了一聲。
“當然啊。”我拿著姐姐給我準備好多了衣服往浴室走去。
每天我都會嘗試去接近那本竹簡,竹簡上的那一縷道意依然每次都將我彈開。但是我現在已經清晰地感覺到,道意對于我的反彈地力量已經越來越小。我覺得過幾日,這股反彈的力量就會消失,也許我就能夠真正接觸到這股道意。說不定能夠從這股道意中傳承到這個宗師級樂師的音樂傳承。
宗師級的音樂傳承啊!真是讓人期待!
我不斷的進行嘗試,等到頭微微有些痛的時候,我便停止的嘗試。真要是不顧一切的嘗試下去,是非常危險的。
每天在學校,譚力文同學總是非常關心我的書法作品的進展問題。
“黃景陽,你的書法作品準備什么時候交給王老師啊?我真想觀摩一下你的書法作品,對了你可是全才,還有繪畫作品。對了,黃景陽,你的是國畫還是油畫?”
我自然知道譚力文這么做的目的,非常平靜地說道:“我這幾天剛開始練字,等練兩天之后,再準備寫參賽作品。對了,快到最后期限了么?”
“那倒是沒有。”譚力文搖搖頭。
“還沒有,那我先別急。等我練得差不多了再準備。”我好像長吁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譚力文才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么?你的書法、國畫是才學的?”
“嗯,就是這幾天吧。感覺進步很快。等到最后期限的時候,應該還來得及。”我好像經過非常復雜的計算一般,認真地點點頭。
“大家聽到沒?黃景陽說他從前幾天開始練字,還準備參加這一次的書畫比賽。對了他的國畫也是剛學的。你不會以為只要把字寫端正一點就能夠參加書畫比賽了吧?這是燕大附中的書畫比賽啊!不是小學的書法比賽,只要把字寫對了寫端正了,就能夠領獎狀。”譚力文不屑地笑道。
“譚力文,人家黃景陽怎么樣,關你什么事啊?黃景陽說剛開始練球,結果打得你屁滾尿流,再也不敢上球場。現在黃景陽又說剛開始學,你就覺得他不會讓人輸得以后不敢寫毛筆字?魏墨痕立即為我打抱不平。
“這可不是打籃球,我從小開始練毛筆字,到現在已經寫了十多年了。我都不敢說我在這一次書畫比賽一定能夠拿到名次,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一次我絕對不會給我們班丟臉。但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剛學幾天就跑過去參加比賽,到時候,輸得太離譜,我擔心會影響我們班在學校的聲譽。“譚力文說的自然就是我。
“譚力文,你信不信我削你?”魏墨痕指著譚力文高聲說道。
“你來削啊?我就不信你敢在學校里動手。告訴你,燕大附中可不是別的學校,你要是敢在學校里面碰我一下,保準你被學校直接開除。”譚力文冷冷一笑。
魏墨痕哪里經得起激將法啊?直接要沖上去,被我連忙一把拉住。
“干嘛啊?這么一點言語上的沖突就一定要拳頭才能夠解決問題?”我看著魏墨痕問道。
“這小子欠揍。黃景陽,你不能這么膽小,你越是退縮,他越以為他吃定你了。你別怕他,他要是敢怎么樣,我會找個機會揍死他不可!”魏墨痕以為我是膽小。
“放心吧,這些事情我能夠自己解決。回頭用鋼鐵一般的事實打他的臉不就是了?”我小聲地向魏墨痕說道。
“這倒是。你現在故意讓著他,他這幾天肯定在班上耀武揚威。他以為你是不敢應戰。但是幾天之后,他要是輸慘了,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抹掉這幾天丟的臉啊。不能不說,黃景陽,你真是太壞了。”魏墨痕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片壞笑。
我笑了笑,“我是真的才開始學書法國畫的。唉,每次講真話,怎么就沒人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