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渣男啊,是一屆不如一屆…”淺野風生譏諷道:“又想當渣男,又不想被罵,想讓所有人都滿意,世界和平…這不就是你現在的想法嗎?”
“雖然你的想法在我這里注定是行不通,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
“你長得挺帥,想的也挺美的…”
白川澤平:“…”
“年輕人,時代變啦,純靠亞撒西和遲鈍一直不回應,等女孩們自行和解妥協、退步接受?呵。”
“說到底抱著這種想法的家伙…到底把那些喜歡他的女孩子當成了什么啊?沒有靈魂的玩偶嗎?這是上個世紀流水線輕小說里才會有的愛情吧。”
“世界和平,說說而已罷了…你不扛下屬于你應該承受的罵名和異樣眼神,那你又有什么資格去獲得常人無法獲得的東西呢?”
淺野風生說著說著目光忽然有些唏噓,似乎是回憶起了曾經。他眼神幽幽,輕聲嘆息道:“你想問我當初作何選擇對吧,我告訴你,我沒有逼她們選擇,逼迫她們妥協退步,互相痛苦…”
“所有的痛苦和罪惡本就該由我一人來承擔,算計我喜歡的女人,老子不屑。”
“我就是喜歡兩個,我就是全都想要,怎么了?我們郎才女貌的,哪輪得其他人來反對。如果實在有人反對,那我就靠實力讓他閉嘴就好了。”
此時此刻,如果淺野風生頭上有字,那一定會是六個顯眼醒目的大字:
渣得明明白白!
淺野世賢…哦不,淺野sensei!我就要學這個!
白川澤平的眼神明顯被震撼了一波,接著沉默片刻,問道:“那夏至和夏織的媽媽一開始是怎么同意的呢?”
“她們?誰說她們一開始同意了?”淺野風生反問道:“你知不知道一開始我怎么過的…澤葉那么狠…聽完差點沒把我拖去喂魚…還好澤夜心疼我,不過即便是她那邊,也還有早川信介擋著…還好我頂住了…咳咳…總之想全都要肯定是很難很累的…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白川澤平再次誠懇地鞠了一躬,輕聲道:“謝謝您,淺野先生,我明白了…”
“哼哼…年輕人啊,還是太嫩…誒等等?你明白什么了?”
“你不會真的打算效仿老子吧?我刀呢!!?”
“放心,現在夏織和夏至還沒向我表白。”
淺野風生松了口氣,叮囑道:“那就好…我告訴你啊,雖然我女兒對你有點興趣…不過你最多選一個…聽見了沒有。”
“你剛剛不是說要讓我負起男人的責任嗎?”
“我剛剛那是緬懷一下青春,順便向你裝個壁!你以為我是在教你王者操作嗎?”
“總而言之,謝謝。”
“誒…你這家伙!你要去干什么!?我剛剛的話你聽到了沒有!給我回個話啊…”
白川澤平遠遠地揮了揮手,頭也沒回便向著前方一片燈火走去,看著白川澤平忽然變得堅定的腳步和身影,淺野風生莫名有點心虛…
壞了…不該和他裝這一波啊…我女兒應該不會知道是我促成的吧…
那小子要是真敢不當人…夏至和夏織不會炎上我吧?
不行…得趕緊裝死…
夜色漸漸濃重了起來,街頭忽然飄落起細小的雪花,白川澤平一路風塵仆仆,先是坐車,后面遇上了堵車,索性下了車在街上奔跑了起來。路上的行人見他行色匆匆,忍不住用視線打量了他幾番,卻也沒作多想,繼續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一路上白川澤平都在嘗試著打電話或是發line消息給小傲嬌,結果無一例外石沉大海。這個結果并不讓人意外,他很快想到了早川夏至會在的地方,馬不停蹄地向那邊趕去。
和之前出來的時候相比,白川澤平的腳步顯得分外輕快。他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心理負擔對一個人的影響是那么大。
同理,當一個人拋去了心理負擔之后,他的所有行動都會變得有條理起來。正如他現在的狀態。
不要自私,不要想著把問題留給愛你的人解決…不要讓她們因為愛你而變得脆弱,兩難糾結。
白川澤平跑到了自家小區樓下,腳步漸漸停了下來。
不要…因為自己的私心去逼迫她們做出違背本性選擇,這是白川澤平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做到的事情。無論是已經告白了的一色羽也好…還是仍然處于傲嬌模式的淺野夏織…
還有…某個因為白川澤平失約,沒有吵鬧也沒有離開,只是一直在他家小區樓下等待一個說法的小傲嬌…早川夏至。
女孩倚靠在樓下的墻邊,平靜地望著手機,細碎的雪花擾亂了白川澤平的視線,卻不曾擾亂他的心緒。他深吸了一口氣,向著等候已久的女孩走去。
一步一步,堅定而有力。
目光交匯間,女孩瞥見他走近,這才把手機放入兜里。
他走到小傲嬌面前,靜靜和她對視了一會,女孩也不氣不惱地和他對望,似乎在等他率先開口。
“夏至?”
小傲嬌挑眉。
“山茶還是紅茶?”
“你覺得我過來是為了這個的?”
“不是。”白川澤平苦笑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來晚了。”
夏至大小姐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我回去了。”
“等一下…”
女孩沒有停下腳步,白川澤平不得不邊走邊追上前去。兩個人的步速也在這追逐間逐漸變得協調一致。
“拜托你一起去挑禮物這件事,應該是我很早就說過的吧。”
“是呀。”
“截止到二十四號之前,你也沒有取消行程的消息發送過來…還是說你已經發過了但是我沒收到?”夏至大小姐步勢不減,自顧自地向前走著。白川澤平看不清小傲嬌的神色,只得繼續苦笑道。
“也沒有。”
“哦?那是什么原因呢?”小傲嬌伸出了手,“手機借我一下。”
白川澤平愣了愣,遞上了自己的手機。
“密碼。”
早川夏至解鎖了屏幕,點開了日歷,上面幾乎是空空如也。沒有備忘錄的痕跡。她伸手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同樣解鎖后遞給了白川澤平。
“你給我打的電話我沒有接,消息也沒有已讀。你應該知道為什么吧。”
“如果不當面直接向你抱怨一次的話,以后再想抱怨,恐怕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