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五十七章 清醒的瘋子
蹲在山壁上瑟瑟發抖的幾位多倫人都一臉懵逼的聽著蕭羽那熟悉的家鄉話。
被蕭羽施了一個恢復術，這幾人才打了一個舒服的哈欠回神過來，想起了蕭羽話語里的意思。
高個子多倫人最是震驚，他怎么都想不到，眼前這矮個子神秘人，竟然會是天外來客，是他們找了幾百年都沒有一個說法的外星人！
只是，為什么外星人會在這時候到來？
高個子多倫人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蕭羽看出對方心中疑慮，輕笑一聲，也不打算在這溶洞問話了。
他干脆揮手施法，催眠了眼前的多倫人，然后雙方就盤膝在了地上，喝著熱茶，吃著小點心好似聊天一樣說起話來。
通過聊天，配合記憶讀取。
蕭羽很快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東西。
眼前這人，名為多倫塔拉，是附近幾個城鎮幸存者們聚集起來的組織里的高層。
而在災難發生之前，其更是一個大型城鎮的鎮長，有著豐富的行政經驗和人脈關系。
根據這位多倫人所言。
多倫文明從出現迷霧導致秩序完全崩潰到現在，事實上也就四年左右。
而四年前的多倫文明，完全能用多災多難來形容。
各種各樣的詭異疾病層出不窮，令得迷信一些的多倫人都傾向于相信這是神靈在懲罰他們。
蕭羽曾經在水晶石板里得知的噩夢病，其實只算是開胃菜。
從這位多倫人口中蕭羽得知。
噩夢病雖然可怕，可是感染率其實不高，出現病癥以來的一年多里，患病者也就數萬人。
真正令多倫文明高層膽寒的，是狂化病那樣的可以空氣傳染的大流行病。
這種疾病一開始會讓患者智力下降，在一周內變成低能兒。
然后噩夢到此還未結束。
約莫一半以上的患者，會在成為低能兒之后的一周里突然發狂，如同患上狂犬病一樣到處撕咬人和物。
為了阻止這種疾病的傳播，多倫文明可謂是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然而不知道怎么的。
多倫文明高層剛剛宣布他們解決了可怕的狂化病。
就又發現有類似的疾病在其他城鎮爆發。
使得多倫文明的統治者們，逐漸感到有心無力。
另外，比起這些，更讓多倫人的精英們感覺無力的，是許多精英本身，也受到了怪異疾病的折磨，甚至受到了侵蝕，在胡言亂語之中，往往透露出幕后有著某種神秘力量作祟。
盡管有著類似記憶水晶的天然礦物，多倫文明走的依舊是科技文明之路。
沒辦法，沒有活躍靈氣，哪怕多倫人在修煉上天賦不差，也就是在念力上下功夫。
而念力再增強，沒有大環境輔助下，多倫文明最厲害的念力大師，也只能隔空驅動一兩根針搖晃懸浮離開地面幾厘米的程度。
這程度可以騙人，卻難以推動整個文明的前進。
多倫文明要發展，終究還是需要依靠科學。
可面對著越來越多的神秘詭異。
還能堅持本心的，終究越來越少。
于是有了對月神的崇拜，有了在月面上修建祭壇。
這祭壇的修建，其實多倫文明高層抱的是試一試的念頭。
能用當然好，不行的話，也不妨礙在月面上修建避難所。
在那些多倫專家們看來，疾病再厲害，也不至于能突破大氣層傳播到月球上去吧？
只要他們在前往月面的人員上把好關。
就算最終環境惡化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也能在月面上保留下一方凈土吧？
蕭羽眼前的這位高個子多倫人，也是如此想的，甚至還靠著給出大半身家為代價，讓自己的小兒子一家人，得到了去月面上居住的資格。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出乎了多倫文明的意料。
祭壇修好之后。
祭祀活動很快舉行，并按照某個教派教主的言論，來了一場全民參與的狂歡活動。
只是，祭壇最終啥都沒有發生。
讓多倫文明高層失望之余，放任著上面的工作人員進行下一個祭祀活動。
沒辦法，和月神相關的教派挺多的，他們的祭祀辦法也各不相同。
最后官方也只好妥協，按照人氣排序一場場實驗。
也算是安心。
然后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教派的方法成功了。
讓得整個月亮發出了紅光。
而這紅光，成為了多倫文明崩潰的催眠符。
沐浴到了紅光的多倫人乃至動植物生靈，都會被感染各種各樣的詭異疾病。
并且這些感染者，最終都會出現非人化變異，成為兇猛的怪物，威脅到無辜之人。
而直視了天空紅月之人，更是會第一時間變異成怪物，失去人性。
多倫文明盡管第一時間就進行了最強硬的應對措施。
卻還是在第一周失去了百分之三十的人口。
月亮，也從此成為了多倫人口中的一種禁忌，一種大恐怖的代名詞。
一周后，多倫文明幸存者們好不容易習慣了晚上不要抬頭，不可外出的生活。
迷霧出現了，并彌漫了整個行星。
迷霧下，通訊中斷，遠距離交通運輸成為了不可能的任務。
多倫文明的幸存者聚集點，一下子變成了一座座孤島。
悲觀情緒開始蔓延整個文明。
越來越多的多倫人開始相信這是神罰，他們的文明，將要在這迷霧之中消失了…
蕭羽聽完了整個故事。
解除了對方催眠狀態之后，淡淡道：
“我剛剛檢查了下你們的身子和靈魂。”
“我發現你們的身體非常容易收到精神方面力量的影響。”
“所以，你們被虛空惡意入侵，誘惑然后出現自我毀滅情緒的個體數量，要比別的文明大大增多。”
“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災難，應該是人為居多。”
“人…人為居多？”
幾個多倫人瞪大了眼睛，看著蕭羽滿腦子的這不科學。
蕭羽看了看這幾人，并不在乎他們相信不相信。
不過實情應該是差不離了。
某個甚至某幾個多倫文明的大牛，因為某個事件，接觸到了虛空惡意，然后成為了墮落者，開始了自我毀滅文明之路。
那些疾病，大概率就是這些家伙通過從虛空得到的知識結合本土環境制造出來的。
而最后的月亮變異，就是他們憋出來的大招了。
其實，這樣的招數在小人國里，原來的老深淵意識那是最熟悉的了。
只不過現實世界里，一點超凡之力都沒有的人類，虛空惡意灌輸知識的結果，往往是造就出一堆瘋子出來。
多倫文明糟糕就糟糕在他們靠著記憶水晶，培養出來了一群不是超凡的超凡者。
這些人大腦經受專業訓練，意識海堅固度不亞于一級超凡者。
偏偏又沒有超凡能力，更談不上精神抗性了。
于是乎接觸到了虛空惡意之后。
就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陷進去成為了…清醒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