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殘酷的現實
“李飛在丐幫地位的怎樣？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跟他在一起，應該知道吧？”
張夜深邃的眼神落在了那張沒有一絲瑕疵的側臉上。
聞言的張綾嫣輕輕的笑了起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表哥，你覺得這段時間我跟他在一起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著你們，又怎么知道了？”張夜搖了搖頭道。
張綾嫣挽了挽額前的秀發:“那表哥你為什么就確定我這段時間就一定跟他在一起了？”
聞言的張夜眉頭一皺，沒有繼續發問，而是淡淡道:“表妹，我們去河邊走走吧，那邊清靜，街上人多悶！”
“好啊！”
一路從東林街上來到了江雨縣唯一的清水河旁，全程都是沉默的氣氛。
清水河雖然是江雨縣僅有的一條河，但源頭卻是通往清河府的清河，河水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清澈透亮，沒有一絲雜質，陽光照在不小的河面上，還能反射出耀眼的波光粼粼。
再加上清水河離江雨縣街道上的客棧茶館較遠遠，所以周圍都比較寂靜，雖然偶有人路過，都是卻并不妨礙此時張夜那不錯的心情。
因為他的心情就像現在清水河里的河水一樣，隨風而動，毫無波瀾。
“表哥，李飛在丐幫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貨色，但是在江雨縣這種四面環山的小縣城中的丐幫分舵里卻充當著一個乞丐頭目的角色。
而且這個丐幫江雨分舵的總舵主就是他的親哥李源。
李源的修為應該在武道八品凝血初期左右，拿手的絕技也是之前你見過的“波浪疊掌，”當然威力和他弟弟李飛的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還有李飛吳猴他們住在東林街雨花巷一個院子里，近期他沒有去江雨縣的丐幫分舵，因為我的緣故。
當然之后去不去就說不清了！”
張綾嫣美眸閃爍看著張夜道:“表哥，這些消息夠不夠？”
“你知道？”
“知道什么？”
“沒什么！”
這時的張夜感受著河邊溫煦撲面的清風，聲音中帶著波動道:“表妹，你為什么那么聰明了。”
呵呵！
張綾嫣發出淺淺般清脆的笑聲，和她之前清冷的性格有著極大的落差，聽著這道聲音的張夜轉過身不解的看著她:
“好久沒有聽見過你這種動聽的笑聲了，是天災來臨村子之前，還是…真的是太久了！”
“對了，我的話有那么好笑嗎？”
張綾嫣輕輕笑完，沉聲道:“表哥，你知不知道這是你第一次夸我，真是讓人意外啊！”
聽著這個話的張夜，心中悄然一嘆，都是前身造的孽啊！
輕聲開口:“是嗎？我還以為是我的話好笑，讓表妹開心了起來了。”
“表哥，你說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可以那么大嗎？在短短的時間內！”
這時的張綾嫣腳步一動，欺身來到張夜的面前，緩緩的說道。
看著眼前的這張還沒完全張開就已經如此精致的臉龐，張夜的心中冒出一個想法:“或許再過幾年一定是個禍國殃民的存在吧！”
但是當聽到她接下來的話的時候，張夜不禁一嘆:“前身你生前到底是有多窩囊啊！才會混得如此差啊，就連自己的表妹都不相信你可以修煉武道。
真是天意吧！如果你夠強了，或許我也不會重生在你身上吧！”
“表妹難道身為一個九品武者都買不起一件好看的錦服衣裙嗎？非要穿一件如此破舊的布衣嗎？”
這時的張夜忽然說道，不知是轉移話題，還是什么。
聞言的張綾嫣絕美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緋紅之色，紅唇輕啟道:“表哥你九品武者，不也是一樣嗎？”
哈哈哈！
“真的一樣嗎？或者說能一樣嗎？”
張夜灑笑一聲，又道:“如果不是我今天顯露了九品武者的實力，你還會這樣說嘛？
難道不是因為怕曾經的廢物表哥難看自卑才這樣穿的嗎？”
此話一出，張綾嫣那俏臉的紅暈越來越深了，顯然被張夜說中了。
張綾嫣沒有去管此刻臉上的變化，而是用一種陌生的語氣道:
“到了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嗎？”
聞言的張夜微微蹙眉，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說出這些話，道:“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問我，這段時間去哪里了嘛，我告訴你表哥，這幾天里我不但認識了之前被你打敗的李飛，而且我還得到了江湖歌訣里五大劍派里玄女殿的賞識。”
“玄女殿？”
“對，她們測出了我的武道天賦為天驕，所以破格把我收入了玄女殿內門！”
這時的張綾嫣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有的只有無盡的冷漠。
“不可能，五大劍派里的玄女殿怎會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不信！”此刻的張夜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語氣有點沖動道。
聽聞他的話語，張綾嫣淡淡的道:“表哥，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玄女殿為什么會來到江雨縣，但是事實就是我已經準備去玄女殿了。”
“所以你此刻是準備來和我道別的，對不對？”
“沒錯！表哥，今天我是來道別的！”
這時的聞言的張夜身子輕微一晃，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綾嫣，不去可以嗎？表哥能修煉武道了，保護你是完全沒問題的！”
然后從懷里拿出了，早上那個讓他吃盡苦頭已經用布裹著有點微涼中帶著熱氣的包子，緩緩遞向了他的表妹張綾嫣。
“綾嫣，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包子，拿去吃吧！”
此刻見著這一幕的張綾嫣，高挑的身體略微有些顫抖，美眸中閃爍著不知名的淚花，纖細的手指慢慢接向了那個用布裹著的包子。
但是下一刻，張綾嫣卻是用力直接把那個包子打落在地！
啪的一聲！
之前白生生帶著點熱氣的包子連同那布滾落而下，肉餡撒出，帶著地上黃色的灰塵和泥土。
這時的張夜直接呆在了那里，伸出的手緩緩沒有放下。
此刻的張綾嫣眼中晶瑩的淚珠滑落，看著他的表哥，聲音帶著不甘的咆哮:“表哥你為什么總這么遲啊，你的膽小懦弱為什么改變的這么遲，你的武學修為什么要在我要走的時候才顯露出來，為什么在這之前你不肯像今天這樣給我一個包子了？”
“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表哥，人為什么總要在失去的時候，才去珍惜，才去懊悔！”
“就像天災之前，就像現在！”
“為什么！為什么啊！”